風中玫瑰 第15頁

不過,江山易改,人的本性不可能顛覆個徹底,他不相信時間會變化她的氣度。

「展翔,你這不是在為難我嗎?以後有誰敢開口說真心話?」秋若桐垂著頭,口氣十分虛晃的說道。

金玫瑰發現這樣的對白空泛得令人想打哈欠。「拜托,你們不看九點檔的連續劇呀!」

「咦!」

「嗄!」

「什麼?」

三人同時發出疑問,听得一頭霧水。

吧麼,全呆若木雞,她說的話很難理解嗎?

金玫瑰好心的解釋,「情敵見面不應該分外眼紅嗎?咆哮叫囂是不可或缺的一場景,尖酸刻薄加勢利的言詞也少不得,最後再用支票來羞辱。」

「你們到底懂不懂吵架的藝術!一個勁的裝淑女,害我壞得一點成就感都沒有,你們要向我道歉。」

「道歉?」

童凝語和秋若桐驚聲一訝。「玫瑰,你真調皮。」苦笑的風展翔掀掀薄唇。

「調你的檸檬加柳丁,我聲名再狼藉也抵不上你的爛風評,她要損人也挑點格調,不要讓我沒對手。」金玫瑰倔傲地冷嗤。

沒有味道的比賽有什麼刺激,三個女人搶一顆爛柿子,一手糊呀。

本來以為找來了消遣用的兩只凶狠的食人魚,近看才知被眼楮騙了,原來又是兩尾裝飾門面的熱帶魚,光有鮮艷外表卻無攻擊能力。

這時她想起紫苑,那個狠女人說話不留情,毒得一口飛沫城廓毀。

唉!說來頂自虐的,居然想念她罵人不帶髒字的陰險嘴臉。

「玫瑰小姐別誤解,我不是羞辱你的出身不夠高尚,而是你的演藝事業正處于高峰,不好因一時的貪玩給毀于一旦。」秋若桐矯情的說著好听話。

她才不在乎演藝事業。「出身好不好關你屁事,你的家世不一定會比我好。」

假仁假義的女人比男人還低等,賤字加三倍。

「我……」秋若桐氣得胸口直泛酸。

「我什麼?你的不干脆,注定當個棄婦。」金玫瑰不客氣的一撩前額覆發。

「你……」

金玫瑰拉起風展翔的手掌比劃著。「別又來了,你的眼光真不是普通的爛。」

他悶聲一笑地攬緊她,附在她耳旁小聲喃道︰「以前年幼無知。」

「你要不要臉?這種缺牙的藉口好意思拿出來用,我替你羞齒。」想一笑渦恩仇?換好牙再說。

「羞齒?」怪怪的用詞。

「因為你是無齒(恥)之徒。羞于見人。」

杵在貴賓室的童凝語和秋若桐像局外人,眼見他們無視她們的存在在一旁喝喝細語。

「小語,不要再怯儒了。」秋若桐蓄意鼓動。

「我……我做不到。」好美的畫面,她自覺多余。

秋若桐憤恨地想沖上前給他懷中的金玫瑰一頓好打。「你想認命不成了?」

「大嫂,你怎麼比我還憤慨?」童凝語微微一怔,對眼前的嫂子生出陌生感。

「我……我是為你抱不平。」她收起惡狠的神色扮無辜。

不疑有他的童凝語當自己眼誤。

「寶貝,還在生氣呀!」

金玫瑰根本懶得理風展翔,男人在她的觀點里仍是一塌糊涂,只稍微升級和蠅蜘同等,但還是一樣令人作嘔。

一個禮拜前她嫌無味,頭也不回的離開三個女人的戰場,有些後侮找了個麻煩精來拍照,搞得她生活秩序大亂,女伴全被他趕跑了。

她在外置了幾幢華宅,常常十天半個月不回家,所以他厚著臉皮當成自個家。一待就是七個日夜,連管門的阿伯都以為他才是主人。

而且更可怕的一件事是,他似乎不是人。

通常她凌晨兩、三點就寢時他還在電腦前奮斗,不曉得在搞什麼東酉。

清晨六點他一定神清氣爽的做好早餐,死皮賴臉外加撒嬌的吵醒她,逼著她吃完他的愛心早餐才準她回去睡個回籠覺。

唉!她的致命點就是吃軟不吃硬,一個昂藏六尺的冷面男子舍棄尊嚴當男僕,她能吼上兩句嗎?

答案是︰不能。

听打掃的鐘點女佣神經兮兮的偷講,他還變態到搶洗她的換洗衣物,把內衣褲用手指撫平晾在衣架上。

天呀,這是她剛認識的那個公子嗎?

怎麼看都像居家男人。

一上午就這麼過了,中午一起床她上浴室蹲個馬桶,他居然己燒出一桌好料理,笑得像個賊一樣等在門邊討封賜——她的吻。

原本作息不定的她被折騰得胖了兩公斤,腰圍不得不放寬一寸才擠得迸二十三寸的衣服。

然後剩下的時間陪她瘋,陪她走秀兼拍試,證常的工作早已經完成,家里的相片卻多得無處擺,差點被她一把火給燒了。

別人一天二十四小時,他是一天當兩天用,只要她清醒就一定看得到他的身影在床頭瞧著她,讓她的心都亂了。

而只要是和她有切身關系的事,他都不假旁人手,在她休息的時候完成。

于是她很納悶的問上一句,你不用睡覺嗎?

他先是暖昧地問她要找伴嗎?被她一瞪才認真地說他一天的睡眠是四個小時。

四個小時是人類的生理極限,一天、兩天還挨得過夾,連續十天就超乎尋常,所以他不是人。

「玫瑰,你真的不和我說話?」風展翔瞧她抱著枕頭看電視,有些希望成為她懷中的枕頭。

「是,我是風流種,我太放蕩,我是個十成十的壞男人,我不值得寬恕,我該下十八層地獄受剮心之刑,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金玫瑰舉白旗,「停,算我怕了你,別再用聲音騷擾我的大腦神經。」看,他多賤呀!

她就是這樣屈服的。

風展翔把得意仔細藏好,「你還沒有原諒我。」

「我,原諒你。」她說得很恨。

蒼蠅對蜘蛛說謝謝。

「唉!你連笑都不肯施舍一個,可見你的原諒是缺乏誠意。」風被火燒柔軟了。

誠……誠意?「風展翔,你別得寸進尺。」

「我就知道你還在生氣,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去種種已死在昨日,新生的我純淨無垢……」

金玫瑰面色難看的捂著咽喉,「求……求求你別再拉屎,我剛吃飯。」

「原諒我?」他用算計的目光哀祈。

「你到底要我怎麼表達誠意才滿意?」她認了,遇到瘋子沒理講。

「先給我一個深情的吻。」他比比嘟起的唇。

「深,深情的吻?」什麼叫深情,沒學過。

不管了,就狠狠地KiSS下去,吻他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讓他喘不過氣像是要斷氣就交差。

金玫瑰是行動派的女人,當下抓住他兩耳用力啃上去,在冰冰冷冷的唇肉烙下滾燙的唇液,在彼此口中燃燒起風的游潮。

本不禁欲的風展翔經她一撩撥,多日未曾宣泄的排山倒海而來,雙手不受控制地爬上「鎖碼」玉體……

咦?落空。

「你的情好薄哦!」他失望地瞄瞄無長物的手。

才嘗到一點甜頭而已。

「有情就好,分厚薄要死呀!」真想宰了他。

有情就好,多麼動听。「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

「哇,你鬼呀!」他突然湊近臉,她猛地嚇一跳。「最近流行被害妄想癥。」

風展翔笑睨著取走枕頭,跋扈的躺在她大腿圈住細腰。「我听你說有情哦!不許抵賴。」

「嘎?!」她細想了一下,咬咬他竄到她口中的食指。「那也算情嗎?」

「情深情淺都是情,你敢說我在你心里沒有一絲一毫的份量?」他在為未來逼出她的女人心。

「我……」她竟遲疑了。

能說無情嗎?

他是她這一生最親近的雄性生物,連她與父親都鮮少有父女天性間的自然擁抱,淡得如同三月的天氣,時晴時陰。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