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器、鬼。
黎紫苑出聲了,「我早說過她們肯定大力抨擊,茉莉又不是見不得人,何必包得像木乃伊,選蚌好時辰才出土。」
所以她省了口水,任其發揮。她有先見之明。
白向倫冷冷一瞪。「少說風涼話,我在保護妻子免受污染。」她們的污染。
黎紫苑長長嘆了一聲,「可憐呀!咱們幾時成了核廢料人人嫌,新娘娶過門嘛!留著媒人何用,這年頭忘恩負義的人特別多。」
「我挺你,紫苑。」金玫瑰很有義氣的回瞪白向倫。
所謂寧可得罪君子勿開罪小人,尤其是女人。
連同白茉莉在內,五個女人連成一氣站成一列,白向倫反倒里外不是人,像是民族大罪人一樣接受目光審判,而且判定有罪。
女人們既然團結一致,男人們只好自立救濟。
「你有種,把自個女人包得像肉棕。」風展翔嫉妒之余不免羨慕,他就管不住玫瑰。
白向倫揚起一抹笑,「因為你運氣差,挑中最火爆的玫瑰。」值得同情。
他冷哼的找個桅星墊背。「至少不是陰險狡詐的黎總裁,她是惡魔。」
「同樣是大腦,有人裝的是智慧,有人裝的是色彩,該怪誰。」冷笑的霍玉薊諷刺他飽暖思婬欲。
「你以前還不是風流浪子,換女人換得比我勤,而且專挑有錢人的女兒。」
白向倫笑著解釋。「沒辦法,咱們玉薊兄弟是出了名的痴情種,十年前就讓惡魔勾了魂,冷血冷心。」
「真看不出來……」無情的人最是多情。
「少在這批評我,看好各自的女人。」霍玉薊大步一跨,將被眾人包圍的「老婆」摟入懷中以示主權。
听他一言,白向倫和風展翔飛快化身大熊,咆哮地驅散環繞在心上人四周的追求者。
這時壽星拄著拐杖下樓,兒子、媳婦陪在兩旁,後頭跟著幾位二十出頭的俊秀青年。
風展翔一看,連忙想帶金玫瑰過去。
「別拉著我,他是你爺爺又不是我爺爺。」討厭啦!必她屁事。金玫瑰非常不情願的被拉著走。
身後的四個女人用「祝福」的暖昧眼神揚手,放她一人孤軍奮戰。
丑媳婦總得見公婆,何況她是美得冒泡的天生尤物。
即便年已七十,風老太爺的身子健康如同五旬老者,紅光滿面,氣度宏偉,精鑠的目光由微皺的眼皮下迸出,令人望而生畏。
雖然早在十多年前就把公司交給兒子管理,但對于公司內部的運作他倆了若指掌。
受日本教育的他有著根深蒂固的大男人主義,認為女人應該畏畏縮縮的窩在家里,除了「是」以外的字眼都不該存在。
他的妻子廣未涼緒就是一個傳統思想的日本婦人,將他服侍得像大老爺,溫順的做好自己份內的事不多言。
可惜五年前死于顱內出血。
「那個妖艷的女人是翔兒新歡?」他的聲音粗啞卻鏗鏘有力。
「是的,父親。」老一輩的人注重權威,所以風行儒從未喚過爸爸。
「他的眼光愈來愈膚淺,怎麼盡以外貌挑女人。」一看就不如意,太狂艷。
女人太艷易招是非、生享端,長相平凡才是持家之貌。
「父親,你不正在做同樣的事。」他中意玫瑰的狂,活得有尊嚴。
風老太爺眼一冷。「你在糾正我?」
「不敢,父親,」風行儒連忙垂下頭。
風夫人沈又敏的嘴巴可就刁了。「一個月兌星嘛!你看她狂得像鳳凰,不過是野雞一只。」
「又敏,少說些缺德話。」
「我說錯了嗎?你看她笑起來多狐媚,活月兌月兌是個在男人堆討生活的煙花女,你兒子的眼光真是差。」
沈又敏嫉妒金玫瑰美得自在,完美的身材比例受盡眾人注目,像一團火在人群中發光。
而她是角落里的小小螢火,無人關心。
「展翔的事輪不到你來管,他要愛誰就愛誰,你盡好母親的本份就好。」風行儒嚴肅的說道。
「我可沒那本事生下他,為一個女人敗光家產,我可不敢指望他養我。」就會偏袒他,一點都不顧夫妻情份。
「你……無理取鬧!」風行儒惱得話語重了些。
「你敢罵我無理取鬧,也不想想自己一大把年紀還不知羞,買了奉狐狸精的寫真集擱在床頭,想穿兒子的破鞋呀?」
「你愈說愈不像話……」
風老太爺怒斥,「夠了,你們夫婦倆有沒有把我放在眼中?想搞砸壽宴讓所有人看我笑話呀!」為長不重。
「對不起,父親。」兩人低頭認錯。
「哼!案母沒有做父母的樣子,難怪翔兒沒定性,一天到晚在脂粉圈里轉。」全怪他們沒教好孫子。
「他收心了。」風行儒為兒子說好話。
風老太爺睥睨一嗤,「別告訴我他打算和那個模特兒定下來。」
「她沒報導上壞,父親勿以貌取人。」她是壞在有格調。
「我自己有眼楮看,用不著你來教。」當他無識人之力嗎?
「是,父親。」
商場上無真心,爾虞我詐。
像此刻,來去皆是無心的祝賀,面上掛著虛偽的笑容,千篇一律是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之類的單調賀詞。
生日年年皆慶,次次都枯燥乏味,了無新意,風老太爺冷眼凝視拖拖拉拉的小輩,兩人走過之處像摩西分開紅海一般。
「祖父,生日快樂,長命百歲。」風展翔以西洋禮貼面擁抱老人家。
好老土哦!還叫祖父。金攻瑰听在耳里怪別扭的。
「倦鳥曉得歸巢了,我當你野得忘了自己的身份。」風老太爺語帶雙關地說道。
「祖父,我帶了個朋友給你拜壽。」他使勁的一扯。「玫瑰,這是我祖父。」
金玫瑰受不了的道︰「你們家真是奇怪,爺爺就爺爺嘛!吧麼老八股的叫祖父,你們活在裹小腳的年代呀。」饒口。
「玫瑰——」風展翔用眼神拜托她忍一忍。
她略微埋怨地斜睨他一眼。「祖、祖父,生日快樂,壽與天齊。」
早知道場面這麼僵,她就不來趟渾水。
「嘿哼!」風老太爺不當回事的輕睥她。
這舉動惹毛向來沖動的金玫瑰,臉色一變就要口出惡言,眼明手快的風展翔先一步摟緊她,飛快地在她唇上一啄,制止她的蠢動。
玫瑰一瘋起來肯定沒完沒了,壽宴絕對砸鍋。
「祖父,我先帶她去拿點東西吃。」說完他就急著將她帶離。
風老太爺連忙喝道︰「站住,你想去哪?」沾沾腳就想溜?
「我說過……」
「喔!」姜是老的辣,想唬弄他?
「祖父。」
「你是帶她來氣我的是不?」仗著美色一身驕氣,不可取。
「不,我是要向所有人宣示,她是我的女人。」風展翔很堅定地說道。
「胡鬧,你還沒玩夠嗎?」風老太爺臉色不悅地以拐杖拄地。
因為拄地時太用力,差點戳到金玫瑰的腳,她驚呼一聲往後仰,後腦勺撞上了風展翔的下巴,兩人又同時的訝呼一聲。
遠處的四個好友幾乎笑痴了,沒人過來可憐她聲大膽子小。
金玫瑰這下可忍不住怒氣,「死老頭,給你客氣你當生氣,仗著人老欺負我小,你羞是不羞呀?」好險,五千萬的美腿險吶!
風老太爺眼一瞪,握拐杖的手輕顫。「丫頭片子好大的膽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人字理中站,天皇老子都沒交情講,我又不靠你賞飯吃,擺那個什麼老爺譜。」她像苦命丫鬃嗎?
風展翔趕緊安撫,「別發火,玫瑰。」慘了,今天可能要睡大門口。
罪首一開口,她的炮火立即轉向。
「跟你上床是我倒楣,我老爸生日席開千桌我都不拜壽,干麼為你來受活罪,萬一他把我腳砸斷了誰來賠?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