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欽听了不由得皺起眉,冷聲道︰「李忠,你在胡說什麼?」
只見那李忠手指顫抖的指著穆環貞,問︰「主子,您懷里抱著的是活人還是死人?」
她狠狠瞪過去,氣得大喊,「你見過像我氣色這麼好的死人嗎?」
听她怒喊出聲,那李忠壯著膽子上前瞧了一眼,當他確定穆環貞的確是一個活人的對候,終于松了一口氣。
隱約察覺出幾分不對勁,李容欽便問︰「你怎麼驚慌失措的,本王不在府的日子里,王府里發生了什麼事嗎?」
「哎呀主子,可不得了了,出了大事啦!咱們王府鬧鬼,好多個丫鬟接連失蹤,老奴以為……」
那李忠瞅了穆環貞一眼,意思是——他以為這位剛上住不久的六王妃,搞不好也成了這些失蹤人口中的一個。
所以他一直設敢聲張,就是想等著主子回來,親自處理此事。
沒想到主子回來了,連失蹤多日的王妃,也一並給帶了回來。
「李忠,你剛剛說咱們王府鬧鬼?鬧的是什麼鬼啊?」
韓飛也覺得這李管家有些莫名其妙。主子才剛剛回府他便嚷囊著鬧鬼,這不是明擺著給主子找晦氣?
「行了,都別在這傻站著了,有什麼話進里面再說。」
李容欽根本不信邪,抱著懷里的女人直接踏進王府大門。穆環貞又是皺眉又是瞪眼的極力掙扎下,總算從他懷里逃了出來。
他戲謔的笑了一陣,倒是沒再壞心眼的繼續欺負她。
李容欽逗自坐到王府正廳的紫植大椅內,而李忠和韓氏兄弟也跟了過來。
「說說吧,這府里鬧鬼究競是怎麼回事?」
李忠仍舊是滿臉驚慌,小心湊到主子身邊,壓低嗓音道︰「在主子回府之前,老奴沒敢將此事聲張出去,不過這事可真是邪了。大概半個月前,咱們府里便開始接連發生失蹤案,好幾個丫頭都在半夜里莫名其妙的失蹤,到現在,已經有十來個丫頭不見了蹤影……」
說到這里,他抹了把汗,小心翼翼的詢問︰「老奴在想,要不要請幾個道士回來做場法事,畢競十幾年前的那場冤案發生之後,這王府……」
「這王府怎麼啦?」穆環貞忍不住好奇插嘴。
原本她準備拍拍走人的,可那李管家口口聲聲說鬧鬼,這倒引起了她幾分興趣。
李容欽陰森森的看了她一眼,壓低嗓子道︰「這六王府,在十幾年前是戶部尚書朱有道的家宅,不過當年他在朝中得罪了權貴,被奸臣所害,一家六十幾口一夜之間被一場突來的大火燒得尸骨不剩。」
說到這里,他的臉色變得陰郁了幾分。
「雖然這王府後來修葺過,但是朱家那些冤魂,每到雨夜便會出來作祟,尤其見了貌美的姑娘,還會化為色鬼,附身上去……」
這時,外面恰好打了一道響雷。
正聚精會神听著的穆環貞,被雷聲嚇得大叫,險些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哈哈哈!你居然相信這種話?哈咯哈……」李容欽突然捂著肚子放聲大笑。
穆環貞見他笑得前俯後仰,氣得小臉煞白,心里忍不住咒罵。這該死的混蛋,居然三番兩次捉弄自己。
韓氏兄弟突然很同情這位新王妃。
要知道,他們家主子絕對是個整死人不償命的主兒,可憐這位穆姑娘,剛嫁過來沒幾天,就被主子整得團團轉。
笑夠了的李容欽朝眾人揮揮手道︰「行啦,你們也別危言聳听了,這世上根本沒有鬼,就算府里真有人失蹤,肯定也是人為的。
「李忠,你馬上吩咐下去,在府里多派些護衛日夜巡邏,韓飛、韓翼,你們兩個也給我密切注意著,有什麼情況,馬上過來向我報告。」
眾人得了令,都不敢怠慢就要下去力理,再加上主子剛剛回府,必定感到疲憊乏累,伺候主子用過晚膳之後,眾人便很識相的分別離去。
穆環貞心里仍舊很氣悶,這一路上她被李容欽要得團團轉,真是面子里子全都丟了個精光。
最可恨的就是,她還拿這個男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不過話又說回來,明月說外界都傳說六王爺性格凶殘、面目可僧,小女圭女圭一看到他就會被嚇得哇哇大哭。
可事實上,這六王爺除了個性有些欠扁之外,五官卻是生得俊美無侍,風流調悅,看來傳聞不可信這句話,果然是至理名言。
天色漸暗,吃飽喝足的李容欽掛著一臉瘩笑,不正經的牽著穆環貞的手,囔囔著要與她行洞房之禮。
穆環貞哪肯如他所願,腳丫子剛剛踩進房里,便一把將他推開。
「我警告你……」她十分不客氣的指著還要再湊過來的李容欽,「你最好別亂來,當初和我成親的只是一件衣襲而非你本人,所以我們之間的婚事並不成立。」
「噢?你這是在建議本王,與你再重新力一次喜事咯?」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穆環貞深呼吸理了理自己的情緒,語重心長道,「六王爺,看你在離都當街捉拿那偷東西的小俺,想必你也是個有原則的人。雖然我不知道成親之日你為何不親自拜堂,但我個人推斷,你對皇上促成的這件婚事似手並不上心。」
李容欽挑眉,「所以你想怎麼樣?」
「不如我們打個商量吧,反正你我之間也沒感情,你放我離府,我還你自由,從此之後大家兩不相干……」
「怎麼能兩不相干呢?別忘了,當初你的確和本王的官袍拜堂成親了。」
穆環貞抓住話柄,「連你自已也說了,和我拜堂成親的只是你的官袍,既然僅僅是一件袍子——」
「什麼叫僅僅是一件袍子?」李容欽打斷她,「那件官袍代表了本王的身份和權威,見袍如見人,你不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吧?再說了……」
他又露出調侃的笑容,提醒道︰「回京的路上,你可是親口說過,本王是你的親親失君,不但對你寵愛有加,只要你吹吹枕邊風,本王還會對你言听計從……」
「喂,你別說了。」一提起這件事,穆環貞的小臉便不由自主的漲紅起來。
這絕對是她這輩子干過最蠢的一件事。
「好,這件事暫且先放下不提。」李容欽突然冷下俊臉,哼笑一聲,「咱們先來說說你偷偷離府時,從本王房里順手牽羊走的那些寶貝。」
「你可知道,里面每一樣東西都是本王精心收集回來的?如果你不想承認自己的身份,那麼你的行為,就與竊賊沒有任何區別。」
「按我天闕王朝律例,偷竊者,當重貴八十大板,拘役七年。你若不怕受苦,本王也不在手秉公力理,將你送鉀刑部,等候處置。」
很滿意的從她臉上看到一閃即逝的恐懼之後,他惡劣的抬起手,像惡少一樣抬起她小巧的下巴。
「現在還想和本王劃清關系嗎?」
她恨恨瞪他,咬牙切擊道︰「你這人真卑鄙!」
李容欽滿不在手的笑了笑,「如果你不想讓本王秉公力理,就快點想些招式來博取本王對你的好感吧,本王不介意你用rou體來討好本王哦。」
「你——」
穆環貞剛要開口罵他,卻听屋外傳來一陣奇怪的腳步聲。
李容欽本能的抬手,輕掩住她的嘴唇。
她瞪圓了眼,卻叫不出聲。
外面那奇怪的聲音再次傳來,他眯了眯眼,小心走到窗邊,順著窗戶縫隙望過穆環貞也跟了過來,躲在他身後往外瞧了一眼。
只見漆黑的夜里,一道黑影不知扛著什麼東西,腳步沉重的經過窗口,向後院的方向跑去。
由于外面此時正下著小雨,天上月光昏暗,放眼望去是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