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女打虎 第12頁

可憐哦!胃不好也就算了,現在加上耳聾,他的前景還有什麼希望?藍中妮佯裝可惜地嘆息,嘴巴不忘咬一大口土司搖著頭。

眉一挑,楚天狂從報紙上方斜瞧。「吃你的東西少說廢話,你才是那個剛看完醫師的病人。」

沒見過這麼不安份的女人,穿他的衣服、睡他的床、腳踩他的地板、嚼吞地的食物卻一點也不感激,口齒照樣利如刀。

好歹這是他的家,對他至少也要有起碼的尊重。

「吃東西不說話是件很困難的事。對了,我記得你有一個雙胞胎兄弟,叫什麼墨汁的。」

墨汁?虧她想得出。「他在家里。」他不想多諛這位對她有邪念的弟弟。

藍中妮訝異得叫出來,「家里?!這不是你們的家?」難道是賊窟?

「把你臉上賊兮兮的表情收起來,這里是我的私人別墅,絕不是用來金屋藏嬌或為非作歹的地方。」

才相處一個晚上,他就大概模清了她的個性,這個女人看似精明潑辣,其實很單細胞,眼楮藏不住心事,用心看即一目了然。

女人該有的溫柔特質在她身上找不到,惡劣得教人又氣又無奈,偏他就生不了氣,或許是怕會先氣死自己吧。

眾人眼中的巨星狂虎在她看來卻是只小老虎,盡避他狂傲如暴風,她就是有辦法視若無睹,當成無關緊要的鵝毛拂過頭頂。

冷眼旁觀紅塵俗事大概是她的生活哲學吧!

「光看你家中的布置那麼男性化,可想而知藏不了嬌,我才沒那麼無知。」何況連件女人的用品也沒有。

「是嗎?你不就是嬌?」「她多適合待在這個家。」他自我陶醉的想。

藍中妮聞言,沒啥分寸的大笑出聲,口中混合花生醬、蛋黃的土司也跟著往前一噴。

楚天狂眼明手快的拿起報紙一擋,免去遭一劫。

「妮兒,衛生點。」他無奈中帶著縱容的寵溺。

「嗯……你說得太好……笑了嘛。你這話可別讓認識我的朋友听到,不然他們會把你當瘋子送往精神病院關到死。」

她不養情夫已經很厚道了,誰還有膽子藏她嬌,又不是活得不耐煩,送上門當腳板,任由她東踩西踏。

「笑夠了沒?我一點也不覺得好笑。」拉下臉,楚天狂一臉冷凜。

「怎麼不好笑?我……」藍中妮的注意突然被報紙一版吸引了過去。「咦……這具人好象你哦!」

像他?楚天狂瞧了一眼她手指的版面,很不屑地說道︰「娛樂版全是些夸大的八卦,看多了會倒胃口。」

只有她活在七O年代不看報,這一陣子哪天沒有他的新聞見報,人一紅,小道消息跟著水漲船高,連他自己都未曾听聞,可笑極了。

所以他早已見怪不怪,不知誰又編排出新故事,不值得花精神去認真研究。

可是……

藍中妮念出報紙上所寫,「名震亞洲地區最狂烈的猛虎陷入情海,神秘女子據獲狂虎心。咦!狂虎是誰——」

「我。」他沒好氣的指指自己。「不要相信報導,十則有十一則是宣傳手法,信老無知。」他已經放棄一再告知自己的知名度。

全台灣的老少都認識狂虎楚天狂,他的歌和人風靡大街小巷無人不曉,只有她仍抱著平常心當他是平常人,一點也感受不到他散發的巨星光彩。

也許就是被追逐慣了,反而被淡然的她勾勒出興趣,一顆心老是掛念著她。

「據可靠消息來源,此一女子乃圓夢花坊的美女老板,名叫藍中妮?媽的,是我耶!誰出賣我?」

嗄!怎麼會?

楚天狂比她更驚訝,連忙搶過她手中的報紙,目光專注在模糊不清的大照片,然後細讀幾乎佔四分之一版面的內容小鉛字。

他邊看邊咒罵,質疑「目擊證人」的身分,這張相片正是他抱著發高燒的藍中妮奔出白氏企業,是誰偷拍的?

虎心深陷花坊美女?狂人磨盡狂性為佳人……道什麼鬼話,他會愛上一個女人?去他的可靠來源,根本是詆毀。

「喂!妮兒,這個秋葵你認識嗎?」

兩顆頭顱緊湊在一起研究誰是泄密者,楚天狂的手自然地攬上她的腰,而她也因為方便就將肘擱在他肩膀上,形成一幅和諧畫面。

「王八蛋,這個秋葵就是那天幫忙送貨的鼻涕男啦!死賊葵,你皮太久沒剝了。」然後,她又發現一個泄密者,指著問︰「暗!這個某季姓經紀人呢?」

楚天狂很慚愧的咬著牙。「季禮文,你好樣的。」

愈看兩人愈覺得朋友愈少,簡直成了八卦王。

「楚狂人,全是你拖累我,我幾時和你拍拖數年餘?充其量只見過兩次面,加加減減不超過二十四小時,我要告報紙毀謗,你要作證哦!」

什麼他拖累她,他才無辜受累呢!「看到沒?圓夢花坊員工丁當雅證實,兩人已同居多年,並育有一子。」

孩子?楚天狂看了她因氣憤而酡紅的臉龐,心想兩人的小孩一定很可愛、很討人歡心。

啐!都什麼時候還胡思亂想,他可不想被女人綁死,不過他倒不介意和她生個孩子,只要個性不像她就好。

「死叮當,居然信口開河胡言一通。好,太好了,你們這群叛徒欠修理。」

藍中妮不在意報紙怎麼寫,反正她向來特立獨行,從不管他人異樣的眼光,有沒有孩子無損她的「威名」,反而增加她的傳奇性。

真正意她冒火的是這些不知死活的員工,以為她不知他們腦子里轉的思想,竟想挑戰她身為老板的威儀。

「我看你乾脆和我同居好了,免得報導不實。」楚天狂打趣著開玩笑,臉上露出頗為可行之色。

誰知她二話不說的應了個好字,害他當場怔在那,報紙從手中滑落都無所感覺。

他驚疑的問︰「你當真不怕身敗名裂?」女人和他的名字扯在一起,通常不會有好下場。

「身敗名裂的滋味我沒嘗過,搞不好你會先被我逼瘋。」藍中妮暗自在心中嘆道,唉!他還不知道和她「同居」的可怕。

楚天狂回以「你在說笑話」的不信表情。「先說好,由你做避孕措施。」

除了她,全台灣都認識他這號大明星,他才不紆尊降貴,偷偷模模跑到商店、藥局去買,那多折損他的英名。

只是他的聲明很快被嗤笑聲打散。

「拜托,你還真是人如其名的狂,誰規定同居就得,我的眼光有這麼低嗎?」她可不想得些和性有關的病。

藍中妮的話引起楚天狂極度的反彈。「我配不上你嗎?你嫌我錢少還是身份不是某某總裁?」

「咦——狂人先生,別當女人都愛釣金龜修好嗎?我只是喜歡獨來獨往,不愛受牽絆,和對象完全無關。何謂?兩人必定有一方心中有愛才能做,試問你愛我嗎?還是我曾給你愛的錯覺呢?」

她不是一夜的擁護者,更不是隨便的女人,至少要有相當程度的了解和熟悉,她才會考慮和對方上床。

到目前為止,那些曾經追求、愛慕過她的男人,不是被她當垃圾清掉,就是升華成為無話不說的純友誼,她還沒遇見值得自己另眼相待的男人。

「那你干麼答應和我同居?」男性尊嚴再一次受打擊,今他有些氣悶和失望。

笑得賊兮兮的藍中妮拎著印有兩人合照的報紙說︰「你不想報復嗎?」

他不解,以疑惑表情偏著頭,露出令女人尖叫的陰狂神色。

莫名地,藍中妮心一緊。

「很簡單,咱們同居就不管外面的事,讓他們去急得跳腳!咱們倆涼涼地看他們被群眾的力量給逼得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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