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朋友也是很好利用的,這種「益友」多交無害。
她的大無畏精神就是靠「朋友」堆積而成,所以才敢有恃無恐地專挑大虎捻須挑筋。
「你找死呀!小護士,敢罵我是狗。」火氣一升,丁介鴻凶臉一擺。
「你對我吼?」她惡女封號可不是白取的。「沒神經的畜生,想當狗還不回狗籠去,嗓門大去喊山呀!本姑娘不養癩痢狽。」
哼!裝凶,她又不是被嚇大的。
「你……」他的雙手直逼她的脆弱點——脖子。
「介鴻——不許傷了她。」斐冷鷹陡下的命令叫他收回手。
听聞幫主略帶嚴厲的出口阻止,丁介鴻有些不甘。「幫主,是她先出言不馴!」
「大男人跟小女人鬧什麼脾氣,何必自承是犬類。」斐冷鷹私心地偏袒她。
嗄?幫主偏心得太明顯了,丁介鴻只好吃暗虧,現在他終于體會什麼叫有異性沒人性,連冷酷無情的幫主都不能免俗。
涼涼看笑話的孟子忻無限同情地搭上他的肩。「大腦不用會生銹,人要懂得看眼色。」
「怎麼,你也拐著彎損我呀!」打架靠拳頭,哪管他腦袋靈不靈光。
「豈敢豈敢,你沒覺得現在的氣氛有點春意。」
孟子忻裝得很嚴肅的暗示。
春意?丁介鴻先是發楞,繼而了解他的含意。
「哎——女人的身子抱起來是比男人溫暖。」
「皮下脂肪多嘛!」孟子忻隨口一應。
懊死,這兩個同性戀者在說什麼外星語,別以為她听不出兩人的諷刺。
白紫若涼涼地嘲諷,「想變性嗎?本院有一流的整型大夫,你們兩人……喔!不,三位姊姊團體掛號可以打八折,附送三劑女性荷爾蒙激素。」
「我才不……」丁介鴻來不及澄清就被攔腰而斬。
「我很了解三位的性向,畢竟在台灣很少有同性戀者變性的案例,本院絕對將各位列入機密,絕無外泄之虞,你們盡可放心接受手術。」
三個大男人的臉色頓時變得很怪異,用古怪的眼神盯著白紫若很真誠的臉,最後丁介鴻捺不住性子。
「幫主,你還沒向小護士解釋清楚我們的關系嗎?」變性?他那個樣子變性穿女裝能看嗎?
解釋?!斐冷鷹認為他剛才的表現已經很明顯,難不成她當那個吻是同性之間的問候?
冷冽的面具一再因她而崩裂,藏在眼底的藍火轉為赤紅的烈焰,他二話不說地將一臂之遙的她拉入懷中,懲罰性質的唇蠻橫的覆上。
四唇瓣相貼,他使勁地伸出舌尖想撬開她緊閉的齒縫未果,于是他用力地往她腰月復縮緊手臂,白紫若輕呼一聲,他順利攻佔她頑固的妙曼天堂。
好甜、好柔、好美。這是斐冷鷹此刻腦中所能接受到的字眼,他渾身如浴在早春的溫泉中,遍體通暢不已。
他一只手不安分地爬上她抖動的酥乳,隔著白色護士袍揉搓,若不是旁邊有人發生「重」咳,他決計不顧她的掙扎強佔了她的清白。
斐冷鷹不舍地離開她微腫的桃唇,略帶沙啞的說道︰「你還懷疑我不是男人嗎?」
白紫若的回答讓三個男人措手不已。
「啪啪!」
兩個大火鍋蓋得又重又響,力道絲毫不遜大男人手勁,瞬間兩道血掌印啊在斐冷鷹雙頰,削瘦有型的方型臉被「整」成圓雞蛋臉。
「你太沒品了,以為強吻女人就能改變你同性戀的事實,還好我嘴巴沒傷口。」她賣力地擦抹唇瓣。
這樣的男人是不是同性戀她心知肚明,口頭上死不承認並不表示心里贊同,她只是愛逞口舌之勇,殺殺這幾位大哥的威風。
不過這不代表她可以任人吃豆腐。
「若若——如果你存心想惹惱我,恭喜你成功了。」他的吻有那麼難受嗎?她居然敢抹掉他的印記,斐冷鷹有些不是滋味的想。
「那有沒有獎品可領?盡職的護士不好當。」她說得雲淡風清,和他暴烈的陰鷙正好相反。
不怕死的女人值得列入稀有動物。孟子忻咳了一聲,「小護士,不要挑戰幫主的怒氣。」
「子忻說得對,我不想將小護士棄尸荒野,如果你再挑釁……」丁介鴻有些佩服她愚蠢的勇氣。
表面上,幫主尚未動怒,故而能容忍她的放肆行為,但若是真發起狠來,十個小護士都得回去排隊,準備投胎重生。
小護士、小護士,小護士不是人呀?白紫若氣極了,「我有名有姓,不要一直叫我小護士,你怎麼不干脆叫我面速力達姆。」
「面速力達姆?」兩人愕然。
※※※
薩天幫總部一角。
「斐老,你可真幸運能逃過一劫。」該死的小雜種,沒事干麼救他。江文誠在心中暗罵。
斐再馭擠出虛偽的笑。「托你的福,虛驚一場。」
老狐狸,想要他死沒那麼簡單。
「你回來就好,咱們可以合力扳倒那個小畜生。」
最好祖孫能一起上路。
你才是畜生。「是呀!薩天幫是咱們打下的天下,怎能交給一個半洋鬼子打理。」
「對對對,言之有禮。」哼!若不是要挑起幫里內訌,自己還懂得派人殺他呢!
「祝咱們合作愉快。」
「哈哈哈……」
兩個人各懷鬼胎坐在一角算計著,鹿死誰手未見真章,黑影漸漸籠罩薩天幫。
第四章
氣氛鬧得很僵,三個大男人無語,小護士一手叉腰怒視著,如同三國鼎立時期,曹操和孫權爭奪天下,劉備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使計引起兩雄相殘,好坐收漁翁之利。
霸氣的曹操是斐冷鷹,怒火憤張的孫權正是小護士白紫若,而涼涼地看兩虎相爭的劉備和諸葛孔明則是左、右兩護法。
他們很自動地晾在一旁作壁上觀,冷眼看這場男人與女人的戰爭。
「我是薩天幫的幫主,他們是我的手下,左護法丁介鴻,右護法孟子忻,而我,絕、不、是、同、性、戀。」
女子難養也。
斐冷鷹放段不與她爭,很冷靜地介紹自己身份,在他懂事以來,第一次對女人和顏悅色,只是口氣難免有些生硬。
「喔!我明白了。」干麼,相親呀!她才沒功夫管他祖宗八代。
眼神一定,他不太滿意地說道︰「就這樣?口吻太敷衍了吧!」
「不然你想怎樣?要我寫千言悔過書,還是負荊任你鞭罰,難不成要綁十字架游街示眾?」腦袋有毛病。
她沒繼續落井下石他就該偷笑了,還一副被她倒了會的鳥屎樣,有沒有搞錯,他是不是同性戀關她屁事。
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你很沒誠意。」斐冷鷹很悶的說道。
「你煩不煩呀!婆婆媽媽的哪像個大男人。啊!對了,你該把藥丸給吞了。」
盡彼著應付他的刁難,差點忘了護士的正職。
白紫若從紙杯倒出五、六顆色彩鮮艷的藥丸,另外將礦泉水注入紙杯內,大約八分滿左右。
「快吃,不要耽誤我的時間。」
藥……丸?斐冷鷹面有難色地望著她強塞過來的藥,在眾人注視下,勉為其難地混水吞服,藥丸還差點卡在咽喉。
從小他最怕打針吃藥,所以盡量不讓自己有生病、受傷的機會,因此鮮少人知道他這個弱點。
而這次住院,在偷血事件之後,他就抵死不讓針頭、藥丸之類的東西近身,因此每每以惡劣的態度趕走醫護人員,所以這間病房才有恐怖的三O五之稱。
另一方面也因為她遲遲未出現,他順勢將怒氣發泄在他人身上,導致傷口至今未愈,留下一個難看的爛痂。
「等一下,你要去哪兒?」一見她要離開,斐冷鷹連忙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