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小護士 第17頁

說到小護士,斐再馭的眼變得深沉,他到底傷得多重,需要一位護士隨時照料,那一槍的位置偏于左側,恐傷及心脈。

他撐得住嗎?

「說得也是。你該把小護士介紹給眾人瞧瞧,搞不好她小手一模,我就可以起來跳探戈。」

哼!想見他的若若,甭想。「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女人,值得端出來見人嗎?我可怕丟臉。」

「不會吧!你的眼光可高著,沒點姿色進得了薩天幫?」江文誠壓根不信這番說詞。

這麼明顯地藏私,不正表示他的重視,老江湖隨意一推敲便知分曉。

「護士不就是護士,美丑無關專業知識,我不像江老非美女不要,糟蹋無數小女孩的清白以養顏防老。」

「你……」

被當場揭穿最難堪的心事,江文誠的眼中有著兩簇恨火,他底下有數間酒店和應召站,自然不乏有品嘗新貨色的優先權。

人一旦上了年紀就怕老,他采用滋陰補陽的方式買來十來歲小處女供他狎玩,身體是比同輩中年輕許多,臉上的皺紋更是減少了。

上了癮就很難戒得掉,他不想讓道上兄弟譏他快七十了還玩弄人家孫女,因此不許手下張揚。

「我是很擔心你瞧上我的小護士,畢竟護士的經驗比小女孩熟練,你要是上不了馬就糗了。」

「要不要試試看?我不介意用你的二手貨。」江文誠很得牙癢癢的,听得出他在嘲笑自己只能玩玩無知小女孩。

斐冷鷹綠眸霎時凝成冰。「我會先確定你老二在不在。」

耙在口頭佔她的便宜,這老頭是活得不耐煩了。

一瞬間,寒氣蓋頂,三十六堂主事和兩位長老皆從腳底寒到五髒六腑,牙關直打哆嗦,不住地摩擦手臂以取暖,攬義廳頓時鴉雀無聲,寂靜到如同一座死城。

這下,江文誠是駭到骨子里去,他為自己的口不擇言畫下死帖,但也肯定了一件事。

「她」在他心目中佔了很重要的位置。

沒人敢開口,但室溫冷得令人想加毛毯,三十六位堂口主事你看我,我看你,互相以眼光推卸責任。

就在這一場打不開的僵局中,驀然飄進春天的暖流。

「斐冷鷹——你這個大混蛋,你居然把昨晚和今早的藥埋在花盆里,你當我死了不成!」

拎著兩只白色藥包,白紫若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扯著喉嚨大吼,粉綠色的身影大膽地出現在閑人莫進的大廳。

好在沒人在意她的擅入,反而慶幸她的適時打擾,免去寒氣入侵。

※※※

在手下面前,斐冷鷹擺著張峻臉。「放肆,誰允許你闖入。」該死,她的眼楮真利。

「放肆的是你,你知道制藥人的辛苦嗎?那一顆小小的藥丸可救活多少人,然而你卻活生生地浪費別人救命的心血結晶,你實在太不應該了。」

「閉嘴。」心中在哀號,他仍強挺胸膛走近她,低聲在她耳畔喃之。「拜托,待會再說好嗎?」

可白紫若哪管得許多,她只在乎他可惡的行徑。

「休想,把藥全給我吞了。」

一惱怒,把藥包拆開,她將兩份藥混在一起全塞在他手掌心,一雙靈美的冒火眸子直瞅著他,誓有他若不乖乖把藥吞下去就跟他拼命的模樣。

百煉鋼成了繞指柔,冷漢也得折腰,他輕輕地摟著她的肩膀走向飲水機前,十分掙扎地倒了一杯水。

「不需要全吃了吧!會有後遺癥。」不會吧!一次吃兩包。斐冷鷹小聲地求情。

「吃,少說廢話,這是你不按時吃藥的懲罰。」

多吃一份頂多鬧胃痛。

苦著一張冰尸臉,他像冰遇火溶化般滿頭汗水,一顆一顆慢數,先挑最小顆的胃藥閉眼一吞,那藥在舌床上滾了一下才滑落。

所謂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白紫若瞧他老牛拖車的磨蹭樣,舉起手臂上的表計時,他平均吞一顆藥要花兩分鐘。

「體喉嚨口長骨刺呀!十四顆藥丸你才吃了四顆,你是故意給我難堪呀!」她開始不耐煩的捏了他一下。

「別這樣,有很多人在看。」斐冷鷹揉揉手背,有些無奈。

有人?她往他身後一瞧,驟然驚訝地拉住他的手臂責問︰「他們怎麼會在這里?」

她又犯了視而不見的怪病,將兩排人當成空氣般忽視,到頭來反而將罪怪在別人身上。

「他們本來就在這里。」他偷偷地想將藥丟進身後垃圾桶,一只柔荑非常粗魯的攔劫。

「噢!你想干什麼?」兩只手指當場拉高犯罪的手。「埋在花盆我都挖得出來,丟進垃圾桶——遜。」

一切實在是意外,一只肥肥的大老鼠在花盆里扒呀扒的,她想這麼肥的老鼠拿來喂幼蠱正好,所以拿了老鼠夾和蒼蠅紙來逮它。

結果老鼠尾巴夾著老鼠夾,左腳黏著蠅紙,在她飲恨之下竄逃,她氣得踢花盆泄恨,一截小白紙露出。

注定他賊行該敗,讓她當場找到他毀尸滅跡的「證據」。

「呃!我是先放在背後等水裝滿再吃藥。」他勉為其難地拗出一個令人發噱的藉口。

「是噢!嘴巴張開。」她什麼溫柔,什麼端莊都沒有地命令他。

在白紫若不講理的強迫下,斐冷鷹一口氣被塞入十顆藥丸在口中,她站在椅子上捏著他的鼻子,將他頭往後壓,拿起半滿的小茶壺對著他嘴灌,硬要把藥丸沖下肚。

「咳!咳!」天呀!「你……你一定……一定是巫……巫婆轉……轉世。」好狠。

手放在下顎處,斐冷鷹有點想吐的猛噎口水,肚月復充滿漲氣和水聲,一張臉青到近乎泛黑。

白紫若跳下椅子往他背一拍。「這是告誡你一句千古不變的名言,不要心存僥幸。」

這廂上演護士和病人之戰,那廂三十六堂主事和兩位長老像是被點了穴,呆如木雞地停下一切動作,看著一幕不可能發生的異象。

異象,絕對是異象。

眼前那個「楚楚可憐」的落難男子,絕對不是他們冰冽如霜的陰殘幫主,一定是他傷得太重,缺氧時間過長而讓腦子出了紕漏。

這種呆滯現象一直到左、右護法從側門進入,手中各抱著十余袋血漿和活老鼠,迷咒才被解除。

什麼叫詭譎,今日終于能體會那含意。

江文誠清清喉嚨,以長老身份問比較單純的丁介鴻。「怎麼回事?」

「奉命行事,無可奉告。」為維持幫主顏面,他照孟子忻演練的字眼順念。

「渾小子,我是幫中長老,有什麼幫中大事我不能知曉,誰下的命令?」這些個嘴上無毛的小混蛋。」

「幫主。」

這……江文誠啞口無語。

一位親幫主的主事小心地詢問孟子忻。「幫內有人受重傷嗎?還是幫主有計劃闢一間實驗室?」

「奉命行事,無可奉告。」他一樣回答八個字,事關幫主的威名,不可外泄。

原來丁介鴻和孟子忻也該出席這場例會,但因斐冷鷹事前曾允諾白紫若一日十袋血漿,所以他們趁堂口主事開會時,將其手下召集來「捐血」。

起先他們滿懷疑慮,不太願意挽起袖子,但憑孟子忻那三寸不爛之巧舌游說,一共搜集了近百袋血漿。

因數目太多,新增的血庫里放不下,多出來的十幾袋血他們先拿來給白紫若,而寵物店正巧送來一箱活老鼠,便順手也給帶了進來。

如果他們雙手沾滿血跡倒不會引起爭論,身在江湖那是必經之路,但將人血裝袋外加白老鼠……

太引人猜臆。

「左大呆、右大傻,你們把我要的東西全弄好了。」一見血,她馬上興奮莫名地拋下「病人」。

「左大呆、右大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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