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被平野正次擺了一道,五位新婚的組員心有不甘,本來他們打算結婚後正式退出反恐怖小組,可惜心機沒人陰險。
來不及遞上辭呈就被將了一軍,台灣成為他們繼瑞士總部的第二個根據地,連分部設立地都得自行負責,叫人咬牙飲恨。
「狐狸,想不想報仇?」吉蓮指得是平野正次的「陷害」一事。
「喱」維絲娜的瞳孔迸出亮光。「你捉到他的小辮子?」
吉蓮手中的隨身電腦有一頁日文。「听說他快訂婚了。」
訂婚?!那只溫吞鷹?「這倒有趣了,那個可憐的女人是誰?」
「早春夕子。」
「日本人?」既然是日本人,攪攪局也頂好玩的。
「而且是日本相當古老的家族。」她打出一串翻譯過後的資料。
維絲娜眯著眼楮,腦中轉過上百個念頭。「沒有羽毛的老鷹還飛得高嗎?」
周恩杰一把轉過她的頭警告,「別想去日本,咱們的蜜月才剛開始呢!」
另一方面祈上寒也陰沉著臉,眉毛挑得一高一低威脅愛妻。
「紅發妞,這次你給我安分些,不準你再陪那個瘋子老大蹺家。」他指的是維絲娜。
所謂山不轉路轉,山水有相逢,這兩個女人可不是逆來順受乖乖牌。
「狐狸、老鼠,別忘了算我一份。」伊恩相信她們絕對會報復。
「伊恩」
兩個男人同時惱怒地朝他的後腦勺大吼。
第二章
這是一場鴻門宴。
此刻端著紫紅色液體酒杯的男子,冷眼地看著一幕又一幕的浮華畫面,不屑的嘴角微勾,笑話這出肥皂泡沫般地鬧劇。
他被設計了,陷入一場無法逃月兌的陰謀中。
爆城集團近日發生的種種意外,他懷疑是有人蓄意安排的,旨在釣出一向隱身在聯合國內部的自己,而最有可能的嫌疑犯,大概是他強勢的父親吧!
「親愛的大哥,終于想開了,想回來分一杯羹嘗嘗,當個你最瞧不起的市儈商人嗎?」平野正夫滿臉饑誚的表情,手中挽著一位十分俗艷的大哺乳動物,一雙挾細的眼布滿怨懟,不時迸射如刀的眸光鎖著他。
一個家族企業里,容不下兩位繼承人,偏偏眼前這個渾身充滿冷冽氣息的男子,正是宮城集團的正統繼承人,身為繼室之子的平野正夫,根本無置言余地。
平野正次慵懶一笑,暗藏波濤地挑挑眼角。「有這個需要嗎?我以為宮城集團是先母遺留給我的產業呢!」
「你……」他一下鐵青了臉,半晌才幽幽的吐出一句。「現在是平野家主事當家。」
沒錯,宮城集團原是平野正次母親的陪嫁,宮城良子是宮城家唯一的繼承人,平野犬一郎是極盡手段地討好她,以期能掌握宮城家龐大的家產,在日本建立他自己的商業帝國。
殊知宮城良子因血癌而過世,宮城家的大老因為怕平野犬一郎獨攬大權,事先做了預防,在遺囑中特列幾條保護宮城子嗣的權益。
一、非宮城家血統者,不得繼承宮城集團。
一、除非宮城家繼承人以書面及其他足以證明之法律根據,否則他人不得繼承宮城家之產業。
一、宮城家名下之產業不得易名,一經變更視同放棄產業繼承權,全部遺產捐贈慈善機構。
一、繼承人若因意外而身亡,其繼承產業一律歸國家所有,旁人不得侵佔。
一、唯有宮城集團繼承人,才有權調動瑞士銀行的準備基金。
一、……
激越的嘻笑聲穿透偌大的宴客廳,杯觥交錯的金波四散,身著名牌服飾的做作男女在人流中穿梭。
處在權欲橫流的黑色身影,啜飲著口中甘醇的美酒。「喜歡待在虛幻中吧!好好珍惜我這小小的施舍。」
「少……少得意。」平野正夫听出平野正次語中的嘲意。「你不是經商的料子。」
「宮城家最值得驕傲的是取之不盡的金錢,大不了我關閉名下所有的行號,做個只會享受的有錢人。」
「你敢!」平野正夫幾乎是從鼻孔噴出音調,一張貪婪的臉變得猙獰不堪。
他是不敢,但有誰知曉。「錢是我的,無聊時拿來擦擦腳丫子也不錯,要我送你幾張鈔票玩玩嗎?」
身為促進世界和平的一分子,平野正次不會自扯腳跟開倒車,他明白日本有多少家庭依賴宮城集團生存,更別提宮城集團對日本經濟的影響力。
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首相可會親臨宮城家,態度恭敬地一如對待皇室之家。
「你不會一直都這麼順暢,小心背後沒長眼,從天而降的天災可是不好避。」他暗自詛咒著。
平野正次溫煦的笑笑。「你得祈禱我一息尚存,不然會便宜了那些慈善機構。」
「我不會讓我應得的一份陪你入殮,凡事都會有令人料想不到的意外。」一用力,身側的女人發出痛苦的申吟聲。
「正夫,疼」百含野子眼淚快滴出來了。
他立即放松力道,改以虛偽的笑容安撫女伴,誰都看得出他笑中沒有一絲誠意,完全在作戲給一些朝他們凝望的客人瞧。
「一個鍋子一個蓋,用錢買來的女人上不了台面,下次找個像樣的銀座女子,免得丟了父親的顏面。」
粗鄙的氣質和華麗大廳格格不入,比流鶯還不如。
他怎麼知道野子是酒店的公關?平野正夫收起瞬間的訝異。「你連婊子都不配擁有。」他小聲地嘲弄。
「那可不一定,父親老早為我選定一門良緣,財富、美女自動送上門。」他無心的一語竟成識。
今日的鴻門宴正是為他而辦。
平野正次還想反諷幾句,卻瞟見平野犬一郎站在二樓的回梯處,以眼神示意兩兄弟,才暫緩這場一面倒的口舌之爭。
「有事嗎?父親。」平野正次語氣平淡的走到平野犬一郎站立的平階下,仰起四十五度角。
「上來。」他權威的命令。
專制、無理的命令式口吻,只會讓父子倆關系更惡化。平野正次一臉平靜地邁開步伐,等著主菜上場。
他知道父親從不做無意義的蠢事,若無和己身利益有牽涉,絕不會制造一連串的新聞話題,卑劣地把他召回家族。
「你想退位了嗎?」
平野犬一郎眼神一厲。「你想回來繼承家業了嗎?」他以父親的語氣說道。
兩個兒子當中,他深知誰才是那個有實力的能人,他將希望全寄托在長子平野正次身上,盼他能接續自己的位置,想辦法將宮城集團變成平野企業。
但他只是一味的推拒,置自己的家族責任于不顧,去加入那個勞什子的聯合國組織,一年難得見上幾回面。
逼不得已才使了些小手段,如果馴服不了他,只好寄望他的下一代成器,不再重蹈覆轍。
平野犬一郎打算親自教育自己的孫子,一舉奪下宮城產業,繼而稱霸全世界商圈。
兩父子的眼神在空中交會,形成兩道自成一意的波流,任何人皆無法打進兩人的藩牆之中。
片刻之後
「你還是那麼固執,不要忘了你是我平野犬一郎的兒子。」頑強不馴的逆子。
碧執?平野正次不以為意地露出淺笑。「我也是宮城良子的兒子,而且我的固執血緣來自于你。」
母親雖出身富豪之家,卻不驕傲,一直以夫為天不曾或忘,若非發現父親在外私養情婦而加速病情惡化,她至死都認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為此,平野正次無法原諒父親的薄情,只因權力、財富而斷送兩個女人的一生。
他愛的情婦以及愛他的妻子。
「她都已死了二十幾年了,這時提她干麼!」對已逝妻子,他有一份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