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為早春家的嫁妝。」當然不無小補。「這是信譽問題。」
「信譽?」他冷笑著。「你的還是我的?」
平野犬一郎臉一沉,不悅地說道︰「我丟不起這個臉,宮城集團也一樣。」
他私下和早春光相作了個協議,以聯姻的方式合作,將平野家推向世界商圈,一個平野帝國,當以宮城集團當踏板,一舉攻下對外的商務。
再則以早春家女兒溫婉的個性來看,婚後應該不會有多大作為,多生幾個小表湊湊熱鬧,長大後像她一般沒主見,到時……名利雙收。
「丟臉比丟掉終身幸福好,而且我的景兒一定不贊成盲目的婚姻。」他溫柔地挑弄她垂下的雲絲。
真可惡!白景心在心中已砍了平野正次千百刀。
明知道她坐不慣日本人的曲膝跪坐式,他偏要拉她來受苦,隨口編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保護你,時時刻刻,你太容易和「危險」當鄰居。
現在可好,一句話就把她扯進渾水中,從頭濕到腳,無一處干淨。
「男人的事,沒有女人開口的余地,你不該帶她回宮城家。」他相當不高興此事。
原本不打算開口,但平野犬一郎這番污辱女性的沙豬論調,令白景心的女性意識抬頭。
「平野先生,沒有女人就沒有你,替你把屎把尿換尿布的是女人,絕對不是侮辱親生母親的你。」
「你打哪帶來的野女人,敢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我要你立刻把她趕出去!」
頭一回遭個年輕女子羞辱,平野犬一郎氣得抖動臉上肌肉,他用不屑的眼神叼睨她,輕視她的存在並命令兒子,顯示出絕對的霸權。
「父親,你听過這麼一句話吧!寧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她剛好兩者皆備。」腰際傳來一緊。
平野正次低頭一瞧,那只禍手還擱在他的腰上,而禍手的主人正狠狠地瞪著他,不太滿意他的說詞。
「你在違抗我的意思!」平野犬一郎的聲音飽含著怒氣。
「這麼說吧!案親。我是個自由個體,只有我能支配自己的意識,旁人無法左右我認定的事。」
「我是你父親。」平野犬一郎氣得朝他一吼。
他仍一派優閑,不受任何影響。「因為你是我父親,所以宮城集團社長的位置才由你來坐。」
言下之意,自己若不是他的父親,他早把自己拉下台。平野犬一郎是見過世面的投機分子,懂得適時看風轉舵。
「大不了你先娶早春夕子進門,然後再納她為妾,反正她們是表姐妹,應該不介意同事一夫。」
我介意。她用眼神抗議。
平野正次笑笑地以眼神安撫她。「就像你當年明明已有論及婚嫁的女人,卻貪圖母親的財產而甘昧良心將其置之一旁。」
「你的貪婪害死了兩個愛你的女人,這樣的借鏡相當可悲,我做不來你的冷血無情。」
「你……」一時之間平野犬一郎像泄了氣的皮球,激不起太大的斗志。「你還在為那件事恨我?」
「不,我不恨你,只是對你沒有身為兒子該有的尊敬。」一個不值得尊敬的父親,他已失去對父親應有的感覺。
所以他不恨,只是陌生。
「我只想過更好的生活也有錯?」女人可以犧牲,有錢他可以買到各種美麗的熱情女郎。
「靠女人發跡,這和牛郎有什麼分別?你比較聰明,挑中了座金山。」他為母親惋惜。
距離可以避免彼此傷害,平野正次認為他今天說了不少重話,就算父親有再多不是,仍是他血緣上的至親。
「你走吧!好好享受社長的權力,我不是你能掌握的玩偶。」他不願面對的情況父子相殘。
平野犬一郎帶著氣憤和難堪,在兒子平淡無波的眼神下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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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是非多,深閨多怨婦,我總算領教到它的殺傷力。」白景心喟然一嘆。
他攬過她的肩頭抱歉的說道︰「沒辦法,有錢人的嘴臉向來可憎。」
「是喔!可憎先生,你好像也是那個名列‘有錢人’中的一分子。」她有點同情這個「有錢人」。
她們家雖然不是大富之家,也有點小資產,但是父母恩愛恆常,兄弟們相處融洽,對她這個妹妹百般疼寵,她實在無法體會父子交惡的心情。
有錢卻家庭失和,她寧可當個窮人。
「很不幸,白小姐,我必須向你致哀,因為我們結婚後,你會加入‘有錢人’俱樂部。」他啄啄她的臉頰。
白景心遽然冒出紅暈。「你……你少陷害我,本小姐還沒玩夠呢!」
「還好。」他松了一口氣。
還好?他在打什麼啞語?「什麼意思?」
他大笑著抱著她輕搖。「我剛剛向你求婚,而你沒有拒絕。」
「求婚?我沒有拒絕?」他……他太恐怖了,她哪有同意?
「對呀!你說還沒有玩夠,等你一玩夠了我們就結婚。」他最擅長利用現有的「武器」,逼人就範。
「你故意曲解我的原意!」
她的臉更紅了,是被氣得血往腦上沖,全都凝結在臉上,形成動人的緋麗。
「你好美。」他醉了,醉在她連生氣都美不堪言的眸海中。
「你……你沒看見我在生氣嗎?」這男人怎麼搞的,突然說出這一句叫她怎麼接?
「你真的很美,美得教我想把你藏起來,不讓世人瞧見獨屬于我的美。」愛,是毒藥,他甘心吞服。
她……失守了她的心。「你會讓我飛不動。」她氣弱的說道。
「如果你願意,我願為你打造一只金色牢籠,我們一起困在籠內,直到終老。」他用牢籠比喻婚姻。
「我一定會先悶死。」她想像不出失去翅膀的鳥兒是啥模樣。
「鑰匙在我身上,悶的時候我陪你飛。」他輕柔地蠱惑著她。
「嗯!我……」正當她要點頭說好,鼻子一癢。「哈啾」神智驀然清靈。「你……你……你好奸詐!」
一見她恢復機伶冷靜,平野正次想用吻封口,把她竄出頭的理智給吻掉。
才一踫到她的眉,手上的鷹型戒指發出震動,他只好硬生生的打住,按下鷹眼突出處,拉出小巧精細的通訊器置在耳中。
「我是火鷹。什麼?你們來干麼?拜托,我能處理。你們在……喂!喂!噢!懊死!」居然切斷通訊。
平野正次發現他有生以來最大的災難,竟是出自那群專克恐怖分子的反恐怖組織成員。
明明是來搗亂,口頭上卻說得十分動人來幫助「上司」度過危難。
這句話若出自其他人口中,他絕對相信它的真實性,可是從維絲娜口中吐出,那絕對是諷刺。
她不是他的下屬,兩人在聯合國的地位相當,若不是她太懶,可能早就干掉昂史洛,自己當主席。
「那是什麼?」白景心好奇的握著他的手,細細觀察別有玄機的戒指。
手一放,戒指恢復原貌。「以後再告訴你,我現在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乖乖地待在屋里,不要隨意走動。」
痹乖地?他在哄小貓嗎?「好。」手指在背後交叉。
她回答得太干脆,他反而起疑。「景兒,不要讓我在外頭還為你擔心好嗎?」
「人家已經答應你要乖乖地待在屋里,你要不放心帶我一起出門不就得了。」噫!她早該想到這招。
「我……」他差點沖動地想開口說好,但一想到那群比恐怖分子還恐怖的人,立刻打消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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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備開車出門的平野正次,在車邊遇見外公的專屬護士廣美,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令他聯想到外公的健康情形。
「有事嗎?是不是外公的身體有什麼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