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蜜月非彼蜜月,上面加了兩個字整人。
她打算取之斯用之斯,回報他一、二,相信那個聖人不會和「平民百姓」爭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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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舒適的床上,白景心沒有絲毫睡意,一雙美眸睜得大大的,瞧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
這是個陌生的地方,但說著和她相同的母語,她知道這里不是日本。
在她昏倒的那一刻,閃過她眼前的不是父母或兄長,而是她早已愛上卻不承認的平野正次,她好想告訴他︰她愛他,可惜……
不可否認他真的是個很出色的男人,才識、相貌皆屬一流,因為他太優秀了,所以她心中始終有個疙瘩在,生怕留不住他的心。
這次事件以後,她不再遲疑了,愛本來就是一件冒險的事,而他值得她冒險。
「你醒了,你要再不醒,有人要叫我大庸醫嘍!」蓮安略帶埋怨的笑著說道。
「就是說呢!好好的一個人被你醫到昏迷了十數天,你該到蒙古去開業名副其實的蒙古大夫。」
一顆子母彈搞得人仰馬翻。所謂的子母彈是母彈頭會穿過人體而留下子彈頭,而一般人往往會疏忽這點而搶救失當丟了性命。
母彈頭擦過心房從後背而出,子彈頭卻落在肺葉上,一不小心若傷及肺葉則回天乏術,幸好白景心吉人天相,但也因此昏迷了好一陣子。
十數天?「你們是誰?」在昏昏沉沉中,白景心似乎听見聲音在耳連交談。
「我是吉恩蓮安,你的主治大夫,而她叫維絲娜,一個沒道德的女人。」
「不要理會這個阿都仔女人,她在嫉妒我比她漂亮。」為所欲為。自行一套生存哲理是維絲娜的作風。
「我是白景心,謝謝你們救了我,我真的很感激。」再世為人的感覺很……很……
維絲娜大大方方地瞧著她猛凝,左手故作沉思狀的擱在下巴,不時地點擺著狐狸頭,像似在評估某物的價值。
「奇怪?我看你很正常呀!」怎麼會和那個痞子鷹搞在一起?
自己本來就很正常。白景心迷惑的問︰「你為什麼這麼說?」
挑撥是非是女人的專長,有舌不用是在逆上蒼的美意,為了當個不逆天而行的女人,維絲娜決定搞分化。
「你還有一片大好前途要過,千萬不要想不開,男人雖然可愛,但觀賞即可,不要傻傻的被騙。」
「維絲娜你會被天打雷劈。」蓮安在一旁提醒,雙瞳眼白往上吊。
她斜睇一眼要蓮安閉嘴,並對白景心續道︰「那個人雖然是醫生,可是精神有問題,你要記著我的話,千萬不要相信男人。」
她們……好詭異,態度很古怪,對話更是奇特。「我不懂你的意思。」
「她要把你洗腦。」
「蓮安」維絲娜干脆把礙眼的蓮安推出去。「好了,我們可以進行女人的進化論。」
「女人的進化論?這名詞挺新鮮的。」白景心略微調整一下坐姿。
她在白景心的床角坐下。「以前的女人以男人為天,這是自貶的蠢行,你要將男人踩在腳底。」
「你……何不直截了當告訴我,你希望我將誰踩在腳底!」她開始有些抓住維絲娜似是而非的步調。
「喂!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女人要笨點才可愛?」太聰明的人得花較多心思離間。「算了,你當我沒說。」
那雙慧黠的眼眸叫人騙不下去,維絲娜擺擺手,當做是給「同胞」一個面子,反正那只鷹也被她耍得慘不忍睹。
她的表情真豐富!「你們為什麼要救我?這里並不是醫院。」
「救你的原因很簡單,我討厭平野正次。」
他?「你認識他?」討厭和救人……這是自相矛盾。
「喔!他告訴你,他的真實身分?」死老鷹,這麼快就泄了底!
「沒有。」他有另一個身分?她只知他是宮城集團繼承人。
維絲娜見她一頭霧水,有點壞心的加油添醋,故意毀謗他的人格……
「他那種笑得很溫和的表情最陰險,你一定要用八年抗戰的精神跟他耗,男人最賤了,得不到……」
「喂!狐狸,你夠了沒?有最新報導你要不要听听看?」似笑非笑的伊恩斜倚在門口問道。
「那只鷹?」眉一挑,維絲娜一副靜听下文的模樣。
目前大家都時間空下來,所以等待是一種無聊,而等待對象是他平野正次。
「他恢復正常,而且訂了機票要到台灣,這一、兩天你就可以和他敘敘舊。場面一定很好玩!」
「敘舊?誰出賣了我?」維絲娜思索了半晌。「該死,是那個家伙!」
人家手足情深嘛!哼!遲早有報應。「看來你知道是誰。」自己省了口水。接著伊恩對白景心打招呼。「你的氣色很好,歡迎回到人世。」
「謝謝。」
雖然在氣頭上,維絲娜仍細心地發現白景心泛白的唇色。「你的身子還很虛,我不打擾你休息!」
「等等。」見她要離去,白景心連忙喚住,靦腆的問道︰「你們說的是鷹吧!」
維絲娜朝她曖昧一笑。「思情郎呀!妹妹你好心急,至少也得等身體好些。」
「我才不是……」她是想他,可是維絲娜說的根本是另一碼子事,害她臉不自覺地燙紅。
「這檔事我是過來人,不要忘了叫他溫柔些,病人禁不起太激烈的運動,還有牆壁很薄,小心控制叫床聲。」
伊恩受不了的拉著維絲娜就走。「不要教壞小女孩,世界上有個成精的狐狸已經是罪惡了!」
狐狸?白景心突然想起那日在機場有個邊走邊咒罵平野正次的女人,原來她就是鷹口中的狐狸。
「妹妹呀!我們都是淺眠的人,記得不要太常使用到床,嘎吱嘎吱聲容易……喂!我還沒說完哪!」
「砰!」伊恩帶上門,阻隔魔音穿腦的折磨。
鷹,平野正次,都是我愛的男人……白景心嘴角掛著甜蜜的笑容,靜靜沉入睡夢中。
凌晨時分,一道瘦長的影子悄悄潛入祈天盟,在狗兒豎起尖耳朵之前,像閃電般飄進防備甚嚴的祈天盟總部,謹慎地避開監視器上了二樓。
上鎖的房門被輕易打開,黑暗中走進一抹孤影,腳步如貓足般輕盈無聲,幽然地走到心之所系的角落。
暈黃月光下的臉是那麼清靈出塵,恍若初春的綠色精靈,媚惑著他激越的心。
「對不起,景兒,我沒有好好保護你。」陰影中現出一張溫雅俊秀的臉,深情款款的凝望睡夢中的佳人,嘴角有抹釋然的笑。
「景兒,我來了,你可曾在夢中念過我的名字?」他俯在她額上輕吻,眼底是失而復得的喜悅。
當他得知佳人的下落時,就迫不及待地想往台灣急奔,顧不得石橋……不,天柳影的愕然,匆匆丟下日本的一切,趕赴心上人所在的國度。
臨出門前還遇到拄著拐杖的早春夕子,鎖著一張娟秀的臉來詢問景兒的下落,看得出她是真心在懺悔,還把一頭漂亮的長發剪得像小男生,她說是贖罪。
由早春夕子口中得知,當日被他打得吐血的早春森原帶發到寺廟修行去了,希望能借著佛法減輕孽障,重還一個坦蕩無偽的君子。
人生至此,他不知可嘆還是可笑,一股忿然之氣全消,繼而是釋懷。
舍得,舍得,有舍必有得,舍棄怨恨的包袱,得到一份全新的愛,他徹悟了。
平野正次有些粗糙的手指,畫過白景心平滑無瑕的玉頰,心中的激動難以形容,他好想狠狠地抱住她狂吻一番,但顧忌她胸口的傷而勉強忍住。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他不停地在心中默念,順應心中的渴望細吻睽違已久的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