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野正次記得除了司機,後座有一男一女的尸體,男的判定大約十六、七歲,因此被認定是天柳影的尸體,因為那天平野犬一郎沒空,他正和新情婦打得火熱所以天柳影恨他,那個提供精子的男人。
「那是高我一屆的學長,你知道女人一上了年紀就容易患得患失,極想捉住什麼來確定她仍年輕貌美。而當時遭受冷落的母親勾引我學長,兩人背地里私通了快一年,那天他們剛從賓館狂歡出來,正巧遇到那場車禍。」
看到母親和學長在賓館赤果交歡那一幕,天柳影的心好冷,覺得母親好可悲,因此在消息傳來之際,他決定將錯就錯的消失。
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他立足的余地,所以他選擇殺手這一行。
平野正次拍拍他的肩膀。「謝謝你,弟弟。」
一聲弟弟消弭了兩人的距離。
「你打算怎麼做?」他有些激動,卻隱藏在平靜的面具下。
平野正次恢復溫和的笑容。「我要去台灣。」
是的,他要去台灣,那里有他的愛。
第九章
什麼叫山水有相逢,對祈天盟的大當家祈上寒而言,這是他有生以來最最痛恨的一句話。
原因無他,相逢的結果是鳩佔鵲巢,打死不還。
自從聯合國總部「設計」這群意圖「退休」的反恐怖組織成員後,他們就有志一同地挑上祈天盟這塊大餅,當作他們的臨時會所。
因為沒人會料到白道會以黑道為掩護,藏身在素有台灣第一大黑幫之稱的祈天盟。
再則沒人敢在祈天盟總部挑釁,除非他活得不耐煩,想早日榮登西方極樂那片小淨土。
另外,最好用的一件事就是,祈天盟的兄弟多,只要一聲招呼,馬上有人「自願」(不自願慘)跑腿,他們可以省卻奔波之勞苦。
「狐狸,你不能讓我一步嗎?」人小心眼賊,最難女人心。
「起手無回大丈夫,你不懂規矩嗎?呻!死烏鴉!」維絲娜張口丟進一顆葡萄。
「就是嘛!你快下呀!磨磨蹭蹭像個小女人。」藍蛇等得手發癢。
伊恩瞪了藍蛇珍妮一眼。「觀棋不語真君子,你閉上蛇嘴。」擾亂他的布局。
「她是女人,砰!」隱狼不忘插上一句,表示珍妮不算君子。
「等一下,我要。」
這是棋局吧!
有心人一定如此猜想,他們的確在發揚中國國粹,只是與事實有些差距。
四四方方的一堵圍牆,四人分坐四個角落……他們在打不衛生的衛生麻將。
怎麼說不衛生呢?
有人看過用巧克力說的麻將嗎?字體是牛女乃糖黏上去的,誰放炮就得把那粒禍首吃掉,自模則是其他三家把海底那幾張牌給分食掉。
天呀!那有多髒,不用說巧克力遇熱容易融化,四個人輪流模來模去……惡?想想都快吐了,他們卻樂此不疲,玩得不亦悅乎。
「我听牌了,你們全給我小心一點!」伊恩得意地盯著其他三人。
維絲娜冷哼一聲模牌。「抱歉!我自模,你們自己動手。」意思是吃吧!
其他三人大嘆一聲,算清台面的牌分成三份,各自拿走自己那份。
炳維還好,他的妻子石孟玲是巧克力愛好者,不嫌髒地幫忙消化。
珍妮將四方巧克力用精美包裝紙包好,準備帶回數野山莊給不知情的旅客食用,順便賺點小錢,反正呆子多嘛,還興高采烈說要當紀念品帶回去呢!
至于伊恩則苦著一張臉硬吞,發誓要雪恥,只是他從來沒贏過,惹得他妻子天若雪猛泡茶讓他去甜膩。
「老鼠,換牌。」
「知道,拿去。」一副新牌上桌。
上千粒的巧克力,在伊恩特制的機械手下慢慢成形,連接尋鼠吉蓮的電腦,一一在上面刻字,而回收的巧克力全扔在一只高溫的「垃圾」筒里。
資源回收就是處理後再使用,吉蓮將融化的巧克力以電腦控溫方式,壓縮成大小一致的四方牌,重復先前的程序,一副完整新鮮的麻將就出爐了。
為了怕巧克力受室溫影響,一排排送入低溫室,等到一局結束再行取出一用。
「天呀!你們還在玩,太無聊了吧!」神醫吉恩蓮安順手拿了一張「牌」送入口中。
五人齊回她一個眼神就是太無聊了。
「你的病人如何?需不需要訂口棺材?費用請向火鷹支領。」維絲娜截了一張牌問道。
「請尊重我神醫的美名,神醫想救的人,閻王絕對勾不了魂。」蓮安看不懂玩法,拉了張椅子坐在一旁。
伊恩丟了張牌下海,不太保險的問道︰「不會有後遺癥吧!我不想被人追殺。」
听說那只鷹發狂了,逢人就是一顆子彈,防著點總是利多于弊,他還不想回去當上帝身邊一只無措的羔羊。
「同感。」哈維淡淡的丟下一句模牌。
「你們最好學會躲槍避彈不要受傷,不然……哼!看我救不救你們。」居然不信任她的醫術。
珍妮左右為難著,不知是打七筒還是大餅,十七張牌清一色是圓圈圈,她打得有點手發軟。
「快打,你在找螞蟻呀!」牌品不好的維絲娜等得不耐煩。
「好啦!就……這張吧!」一閉眼,隨手一點倒出一張牌七筒。
「哈!糊了。」
「怎麼又是你?」
因為無聊,他們不接任務。
因為無聊,他們不想出門。
因為無聊,他們不要打屁。
因為無聊,他們不能睡覺。
因為無聊,他們終于報了仇。
「喂!狐狸,你真的不通知那只鷹?」
「少管閑事,烏鴉,別忘了他擺我們一道,本人永生難忘。」記恨是維絲娜的小嗜好。
「人家已經很難過了,整過就算了嘛。」珍妮倒是頗為同情。
難過怎麼寫呀?等她查查字典再說。「你不想看看那個小日本的實力嗎?」
為了這句話,其他人默認。
那日去了日本是想乘機耍弄平野正次,誰曉得他們太信任方向白痴的伊恩,結果繞錯了路,恰好成了「目擊證人」。
由于距離太遠,染白了頭發的維絲娜急忙掏槍,子彈的力道不夠,只能將對方子彈射偏了一寸,無法阻止子彈的前進。
在哈維及伊恩將人救上車時,即由趕去湊熱鬧的蓮安先行做簡易止血工作在飛機上。
下了飛機直奔設在祈天盟的醫護室。
前些日子哈維的妻子石孟玲中了Z3T細菌待解,因此特別設了此比大醫院更先進的醫護室。
這群沒良心的人為了想把火鷹逼瘋,故意隱而不言,端看他如何應對,那張聖人的面具是否還戴得住。
沒辦法,人的劣根性,喜歡破壞完美成就殘缺。
「狐狸,他把南歐那個暴力組織給瓦解了。」吉蓮將電腦中的訊息告之。
「嘩!超人,我們要不要送上金匾額慶賀?」她太驚訝了,不小心吞了一顆隻果籽。
難怪維絲娜要驚訝,平常他們要瓦解一個黑道組織光布線就得花上數個月,而且還是合眾人之力,如今他一人獨闖虎穴能全身而退實在了得,所以她很不是滋味。
她就知道這個小人鷹隱藏實力,明明七情六欲比人張揚,還能一副天下大同的虛偽笑容,真是有夠奸詐。
以前她當火鷹這個代號是虛設,原來「水鳥」還真不符合他炙狂的猛禽特色。
太完美的人易遭忌,所以她更討厭他。
「對了,火鷹沒把這件事報告上去,咱們要不要替他寫報告?」
維絲娜腦筋一轉,露出賊賊的笑意。「當然要,報告你就這麼寫……」
經過維絲娜的一番「修飾」,功勞由在台灣的五名閑人均分,呈報上去之後自有一筆巨額獎金,而獎金她另有用途,譬如蜜月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