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情隱狼 第6頁

難得一次好心被拒絕,他的臉色可不好看。

「我又沒拜托你買。」石孟舲小聲地咕噥。

偏他耳朵尖得很,眉間籠罩黑氣,「走路費一百,一共一百五十元,不許賒賬。」

「一百五十元?!你土匪啊!怎麼不去搶銀行比較好賺。」哪有人走路費比早餐貴兩倍,存心坑人嘛!

雖然一百五十元不算什麼,但是總還是錢啊。

「搶銀行是犯法的事。」而且太簡單,他不屑為之。「對了,診治費兩千。」

「診治費……兩千?你……你……我又沒有要求你替我包扎。」什麼嘛!她像凱子嗎?

口中塞滿食物,他頭也不抬地補充,「藥粉五千,我不介意收支票。」

收……支票,五千?那一小撮白色粉末敢獅子大開口,「你要搶也得看對象,乞丐的鈔票你下得了手嗎?」

「你是乞丐嗎?」隱狼譏諷地住她身上一瞥,表示乞丐住不起公寓。

「這……這不重要,你憑什麼向我要錢,我的薪水還不夠付房租呢。」無賴!

「銀色撒旦月收入上百萬,這還不包括抬面下非法的收入,不要頂著老板的光圈哭窮。」好「貴」的房租。

「你調查我?!」石孟舲心生警覺地盯著他吃相甚雅的臉。

這麼說也差不多,尋鼠和他等職,「收起你的貓毛,你不是我的對手。」他見她毛豎得像被人踩了尾巴。

他慵懶的態度令人冒火,好像在提醒她爪子不夠利,不如去月下喵兩聲,說不定會踫到一只瞎了眼的笨耗子。

「為什麼調查我?」

「因為我太閑了。」嗯……肚子不太飽,他看向她手中原封不動的食物,「嗟!不吃給我。」

她下意識地听從他的話在食物換手之際突然縮回,「一百五十元。」

「好!不過你付。」轉得滿快的,知道討價還價的生存法則。

「我付?」石孟舲雙眼一瞪,音量不由得提高。

隱狼拍掉手上的碎屑點頭,「你浪費糧食,我資源回收,一百五十元。現在你一共欠我七千三百元整。」

「天呀!你一定是商人,而且是大奸商。」她死也不給手中的食物,明知不餓還硬啃燒餅油條喝豆漿,說什麼都不能便宜那個痞子。

「奸商?!我是不是該多謝你的贊美?」周恩杰才是「大」奸商。

可惜奸不過他的親親小妻子,婚訂了大半年,老婆是悠哉游哉地四處閑晃,一點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寵妻變妻奴,活該。

她平心靜氣的思忖了一下,「你到底是誰?」相處二十幾個小時她竟忘了問他的身分,太疏忽了。

「隱狼,聯合國干員,本名是哈維.郎納斯,你可以稱呼我哈維。」他不避諱地道出身分。

「聯合國……」石孟舲為之一驚,聯合國怎麼會找上她?「你們想要什麼?」

「不是我們想要什麼,而是誰要追殺你?」根據尋鼠的資料,似乎和中東的恐怖分子扯上關系。

一個未滿二十歲的小女孩,手中握有何種秘密,怎會事經三年之後,還會有人要她的命?何況事發當時她才十六歲而已。

為了追蹤她的下落,可著實浪費了他不少時間,若是物非所值,相對地他的酬勞隨之遞減,為了己身的「利益」,他希望抽中個「大獎」,以慰一路奔波之勞苦。

要什麼?驀然她靈光一現,莫非是……「他們已經殺了我的父母還不夠嗎?」

「看來你明瞭自己父母的死因,知道他們要什麼。」難怪她得學習如何自保。

他看過她的身手不錯,攻防進退有用腦子,出拳又快又狠,就是急躁了些,遇上真正的高手根本沒三成勝算,很快就被擺平了。

而且就算她學得再精,一顆子彈足以致命,連跑的機會指數都是零。

「你真是聯合國的干員?」石孟舲的眼中有抹算計的光芒閃過,但不夠快。

「我的任務是保護你,並揪出這只幕後黑手,不要妄想我會教你什麼。」隱狼的嘴角有道冷冷的笑意。

太女敕了,如此女敕娃想設計他,再過十年吧!也許他會老得沒有力氣,任由她擺弄。

察顏觀色是他們干這一行的專長,盡避她再怎麼隱狼那份心思,也難隱狼眼的精光。

敏銳的家伙,一眼就看穿她的內心,「你沒有辦法一天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地緊盯著我,總會有疏忽的一刻。如果我自保的能力夠強,必要時還能助你一臂之力,當然,有把槍防身更好。」

她相信他的身上不只一把槍才是,在當前的局勢,槍比任何武器實用!不但可以自保亦可傷人。

「女人,你在污辱我的專業才能,不過我原諒你的無知,還有台灣的警察素質是差了點,但不至于無能到滿街有可拾的槍支。」

愚蠢至極,敢懷疑他的能力,他會需要一個小女孩的保護?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隱狼撇嘴地用舌尖剔掉齒縫的芝麻粒。

「憑什麼我要相信你的能力,誰知道你是不是敵人派來探我的口風,好伺機殺人滅口。」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卻不可少,畢竟在昨天之前他們是兩條平行線上的陌生人——雖然她的心早已相信他。

「信不信,你人死了,舌頭還有活動能力。」殺她?太浪費力氣。

刷地,石孟舲臉上浮起暗紅色,「你在嘲笑我話多。」

「這是事實,不是嘲笑,而且我才不在乎你信不信,反正命是你的,你不想要我還樂得輕松。」

早說女人是麻煩的動物,先是質疑他的能力,後又疑神疑鬼地自創一番幻想,就算死了也不可惜。

這個男人說話真不客氣,「你說話一定要這麼毒嗎?一點風度也沒有。」

說起風度,隱狼眼前就浮現那張令人厭煩的有「風度」的臉——平野正次。「女人,換藥。」

「不要女人女人的亂叫,我叫阿烈。」叫小貓小狽呀!「我自己換藥。」

一次兩千耶!再加上藥粉五千,不出一個禮拜,她就得靠借貸過日子。

「隨你,身上留下坑坑疤疤的不是我,你未來的老公不嫌棄就好。」不識好歹的女人。

瞧她手上那些傷口,才經過一天的時光就已收口結痂,要不是靠他那小小的萬靈粉,哪能好得那麼快,不知感激的笨蛋。

「要你管,你以為我家財萬貫,買得起你的「貴」藥。」她寧可忍耐幾天,等傷口慢慢痊愈。

隱狼在心中暗嘆,笨女人,笨到吃魚都不剔刺。他不過說說而已,又沒有真的要她付錢。

幾千塊台幣還不夠他塞牙縫呢!笨得要命。

石孟舲小心地拆下繃帶,一不注意扯裂了原本已結痂的傷口,微細的血絲倏地染紅了潔白的繃帶,她連忙要擦紅藥水止血。

一只手快速地握住她不設防的手,口氣惡劣的直開火,臉色更是臭得活像吞了一只綠青蛙。

「笨女人,你不要浪費我精心的杰作,笨、笨、笨!換個藥都能弄傷自己,你的父母真偉大,居然養得活你。」

提起父母,石孟舲不自覺地抽動鼻子,強忍著悲傷不讓眼淚流出眼眶外。

噢!要命。「不許哭!我最討厭女人掉眼淚,不要以為我會哄你。」媽的!他沒事干麼提起她死去的父母。

他最怕見女人掉眼淚,尤其是那種無聲的哭泣最教人難以承受,他根本無法面對哭泣的女人。

他是美國印第安人的後裔,父親是阿帕契族的族長,以父親的地位在印第安人保護區內,可以同時擁有四名妻子,甚至更多,以其經濟能力而定。

母親是父親第一位妻子,擁有英國血統的貴族千金,所以無法接受父親一再娶妻納妾,終日以淚洗面,渴望回到出生地——倫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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