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放松思緒地享受這份寧靜,而做片刻的假寐。正當她怡然自得地睡在溫泉里,細碎的腳步聲吵醒這難得偷閑樂趣,但她依舊緊閉雙眼。
她知道像這種輕柔到近乎無聲的躡足聲,在正常人耳中是听不到,除非是受過訓練的專門人員,才得以察覺這似貓的足音。
斑大的黑影遮蓋暈黃月光,他俯望水中的精靈,呼吸變得沉重不穩,久久不敢動彈,生怕驚擾了她的悠然恬靜。
須臾,黑色的影子半曲著腿,跪坐在她身側的大石邊,細細端看著柔和月光下的顏容,竟被她驚人美貌吸引住而看痴了,忘了要眨眼。
細致的五官如雕塑家手中完美的作品,潔白似玉的肌膚經溫泉浸泡而泛紅,兩腮染上淡淡桃色,長長而翹的扇羽上凝露三、兩滴。
他抑不住心中奔騰的欲念,伸出食抬想要拂去停在她睫毛的小水珠,誰知尚未踫觸,噗通一聲後,哀號聲立起。
「天呀!你是不是女人?出手這麼狠毒,當我是惡虎還是黑熊?」還好她沒攻擊胯下。吐掉口中的硫磺水,秦日陽踉蹌地踩穩足下的平石,粗嗄的嗓門像鴨子被雷劈到般,笨拙地揉揉全身快酥掉的骨頭,濕答答的頭發貼在額角。
他沒料到這女人出手這麼快,而且招招要命,若不是他學過幾年柔道,只怕要命喪在她手下,這算是牡丹花下死嗎?可是他連香都沒偷到,這種死法太冤枉。
「誰教你不出聲地模到我旁邊,你該慶幸我沒帶武器在身上。」啐!想死還怕沒鬼當嗎?偷偷模模本該受點教訓,她還嫌出手不夠重。
「武器?!」他倏地橫瞪著她,「你想捅我幾刀才過癮是不是?」他以為她的武器是說說而已。
「偷窺淑女是小人的行徑,沒閹了你的命根子就該偷笑。」原來他也是之徒。沒有遮掩的珍妮立在溫泉中,上半身傲人的身材少了水的掩護,美得教人移不開視線,而水底下若隱若現的三角地帶更引人遐思。
但此刻的秦日陽尚無心欣賞,因為落水前在小月復、胸腔及後背各中她一記手刀,現在疼得眼楮都快睜不開。
「小姐,你一定不認識中國字。」本來他只是想嘲諷她,卻湊巧捉到她的痛腳。
「不認識中國字犯法嗎?我相信你的法文也沒我溜。」什麼嘛!她本來就是語言白痴。
不認識中……中國字?他揶揄地說︰「你不是中國人啊?」他這問話由肯定變問號,「金發?」
他太驚訝了,原以為是月光照射的關系,豈知再定眼一瞧,她真的擁有一頭燦爛及腰的金色發絲,這……這太匪夷所思了。
「什麼金發……啊!怎麼染劑全褪了色?」一綹發絲在風中飄動,珍妮才驚覺自己已漏了底。
眼前的果女實在太養眼,超過秦日陽所能控制的範圍,他尷尬地半轉身蹲在水底,借以掩飾失態的下半身。「珍妮,我是個有正常需求的男人,麻煩你把自己包緊一點,我不想在溫泉里強暴你。」
「那你也得有本事才行。」說著她就走向放置浴巾的地方,示意他得先打贏她。
不過在這個情況下,這話卻令他誤以為她在暗諷另一件事,而男人最忌女人說他「那個」不行。
珍妮手才觸到布角,一股力量突然扳正她的身子,來不及開口怒斥,微啟的櫻唇就被強大男性氣息攻佔,連舌尖蠕動的機會都被強行剝奪。
秦日陽只是想證明他男性雄風未減,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報復行動,竟把自己邪惡的一面引發出來,而不想放棄懷中與他契合的嬌軀,覺得只著短褲的精壯男子踫上全身赤果的金發女子,就會不受控制的勃發。
「我要你。」口中含舌忝著她的白玉耳垂,大腿抵著她的小月復往下廝磨,而停不下來想要釋放全身熱情的。
「沒有承諾、沒有約束?」珍妮半掛在他身上,喘著氣要求沒負擔的,因為性在法國很普通,就像三餐吃飯般,她們不會為了可笑的薄膜而放棄享樂的關系。
他的手頓了一下,直覺的不喜歡她把看成游戲,「這是你的條件?」
「我喜歡自由。」她主動地撫上他的臉挑逗,「感情是一件沉重的包袱,我討厭被束縛。」
法國女子的風情和熱情,是男人無法抵擋的,秦日陽原想抽離的身子,因她手逗模而投降,兩人隨即陷入難拔的戰。
溫泉里的熱度因他們猛烈的交纏而升高,泉水中的兩人忘情地申吟著,將星光的余芒逼退,留下他們高潮時的呼聲和虛月兌。
※※※
夜在激情中悄然落幕,盡責的太陽接替月亮的位置,由東方冉冉升起,用金色光芒將大地點亮。
熾熱的陽光透過窗簾的小縫,慢慢地隨時間移動,由原本地板爬升至凌亂雙人床,金色的發絲散在水藍席夢思上,如沉睡中的維納斯般撩人。
金色頭顱一偏,枕在寬厚的男性果胸上,薄薄的毯子微微遮掩兩人交纏的四肢,露出大半的春光。
不因昨夜縱情放欲的秦日陽依其生理時鐘,早已清醒多時,但他舍不得離開懷中佳人,遲遲不肯起身梳理,眼中盡是她粉女敕的睡容。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愛,但他卻著著實實地迷戀她。迷戀她的笑、她的眼、她的發、她的身體。
喜歡和她在一起的感覺,那是一種被釋放的自在、不需要壓抑的自我,他可以放心和她談論一切話題,不用擔心被看透面具下的他,這就叫緣份吧!
「你到底是人還是妖精?我總是捉不住多變的你。」秦日陽眷戀地把玩落在他胸前的金色秀發。
女性體香混著淡雅紫羅蘭香味,平息的又開始騷動,秦日陽只得把視線暫放在頭頂上一盞簡單的日光燈,不去想她誘惑的動人曲線。
理智可以大方說不想,身體卻誠實地在說話,他允許自己貪心的多看她柔膩皙白的玉體一眼,卻強抑著欲火在她臉上輕啄。
輕柔地將胸膛移開,不去吵醒枕在身上的睡美人,他輕足地跨下來,光著身子走入浴室,破天荒的在早晨洗個寒得入骨的冷水浴。
等到身子完全失去欲念,他才一身清爽地走出浴室,換上日常衣物以確保自己不會獸性大發,再一次攻擊她布滿瘀青的嬌軀。
「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昨夜差點被你榨干精力,今天非好好補一補才行。」秦日陽俯在她耳邊呢喃。
習慣是一種要不得的「習慣」,甚少在男人床上醒來的珍妮,一察覺身邊有男性氣息靠近,就二話不說地朝他出手。
待她清楚的看見正抱著腰低吼的男人時,才慚愧地把薄毯拉高至下巴,露出兩潭抱歉的綠眸。「對……對不起啦!這是身體自我防御的反射動作,絕不是出自我的本意。」好糗,她已經「攻擊」他兩次。珍妮歉然地笑笑。
人是奇怪的動物,一旦習慣某種生活,就會自然而然地反應在日常生活里,所以怪不得她異于常人的謹慎舉止。
唉!得貼膏藥。他佯怒問︰「你一向都用這招對付枕邊人嗎?我看起像練拳用的沙包嗎?嗯——」又烏青一塊,加上昨夜那幾下,現在的他是名副其實的「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