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鎖藍蛇 第12頁

「我已經道歉了,不然你想怎樣,打女人出氣嗎?」她裝出可憐兮兮的語氣想軟化他。

「打你嗎?」他一手抱著腰,一手拉開落地窗的布簾,「你保證不還手?」

「一大早就在說笑話,我像是听話的波斯貓嗎?」打不還手?她可不是笨蛋。灼人的太陽光讓室內一下子明亮許多,回過頭正規取笑她幾句的秦日陽,笑容頓時停留在臉上,雙手抱胸地直視著她,「你不是東方女孩。」

「我從沒說過我是東方女孩。」她只說自己是法裔華僑,這不犯法吧!

「你真的是法國人嗎?」他走近她床沿坐下,指尖輕輕地畫著她眼角四周。

「我父母兄弟都在法國出生,你認為我是不是法國人?」她自認沒人血統會比她更純正。

聰明又狡猾的女人!秦日陽在她眼皮上落下一吻,「你是擁有一雙綠色瞳眸的邪惡女巫。」

「綠色?!」珍妮連忙包著毯子從床上跳下,奔到鏡子前面,「哎呀!我的隱形眼鏡呢?」

好可惜,那是她特別拜托安森博士為自己量身研究,永不傷及眼珠,可以長期配戴而不用定期清洗,即使七天七夜不摘下也無妨的耶。

「金發綠眸,身世?你身上還有什麼秘密?何不一次全攤開?」他不懂她為何要隱藏驚人的美麗。

她沒好氣地回瞪他,「都是你的錯,害我損失一副隱形眼鏡。」她才不想和他分享秘密。

她想起來,昨夜他們在溫泉里,這個粗魯又低級的男人用舌頭舌忝吮她的眼楮,結果把她的隱形眼鏡給吞了。

隨後因露天溫泉有其他人聲傳出,他就抱著她模回房間,繼續重復那原始的需求。

「眼鏡?」該死的女人,圍著毯子還那麼迷人,他暗罵。「你就只想到眼鏡?」秦日陽克制不了想掐死她的沖動,在經過昨天一夜的放縱,她竟只關心那副遮住她瑩亮美眸的爛鏡片?

「降低你的音量,吼聲大不代表你有理。」哇!眼楮還會冒火耶!她嘲諷道︰「紳土是不生氣的,對吧?」

紳士?他不認識這個字眼。「我怎敢生氣?免得有人動不動就又拿我練拳頭。」

他是氣自己,氣自己太過在乎她、氣自己管不住一個女人、氣自己竟輕易被她的一言一行而左右。

他手底下有上百個工人,哪個不是恭恭敬敬地喚他一聲老板,奉他為至高無上的大人物,只有她,天生像來克他似的。

「你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小氣?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你可以停止揶揄了吧?」他真是個小鼻子、小眼楮,心胸狹窄的男人,她承認自己下手是狠了些,可他塊頭那麼大,揍幾拳又傷不了分毫,何必計較呢?

「是呀!你大方。」他語氣寒酸,一把抱住她妖嬈扭動的腰肢,「我的存在不如指甲大小的鏡片。」

珍妮听出他話中隱含的一絲情意,「我是過客,不會為任何人停留,不要讓我有抉擇的遺憾。」她不可能月兌隊太久,遲早要回到工作崗位,因此負擔不了太多的情。

「昨夜對你沒有任何意義嗎?」秦日陽變得優柔寡斷,舍不得放手的緊摟著她。

「你應該知道你不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法國人向來對性是以浪漫自由的態度去看待,所以我很珍惜昨夜的回億。」

就因為知道,所以自己才心澀。他不死心地問︰「只能是回憶嗎?」他想要更多。

他已經三十四歲了,不再是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原本不確定的心在她明白的坦言下,清楚地展現。

在這一段不算短的生命中,他也擁有過不少女人,但從沒有一個女人能進駐他干瘠荒漠的心房,她是第一人,因此,現在他要的不是回憶,而是永恆。

「我不能否認很喜歡你的身體,也喜歡昨夜的,但未來太遙遠,我從不畫地自限,因為誰也無法保證永遠,惟有把握現在。」

她不敢說他是她有過最棒的情人,身體比理智忠實,珍妮可以感受兩人之間有點什麼在滋長,但在她理不清那一點從何而來,絕不輕言承諾。

吻著她細白肩窩,秦日陽口中有一絲苦澀味,「那我就讓你更喜歡我的身體。」最好愛到不忍離去。他在心中喃念道。

扯掉她身上的薄毯,他一個反身,將她置在兩腿中央,開始挑逗她身上的敏感處,順便也把自己的衣物卸掉。

「不……不要愛上……愛上我,你會很……很辛苦。」一波波快感涌上下月復,珍妮發出嚶呢的警語。

「你提醒得太慢了,下……下次請早。」

是人類最深層的念欲,沒有道德與公平,只有男女最赤果的真實面。沒有任何優越的武器在手,渴望珍妮的他只能用惟一的身體來征服她的心,借一次又一次的交歡,將兩人困在當中,誰也別想擺月兌誰,認為或許也算一種愛吧!

就這樣樓上展開一場又一場的男女戰爭,殊不知樓下的人兒因他們的反常而憂心不已。

※※※

「老板是不是生病了,怎麼都快中午還沒下樓?」張媽在樓下徘徊走動。

早上晚起已經是相當不尋常,連中午時分還不見人影,實在怪異得很,不僅張媽糾著一張老臉候著,其他文書工作的員工也大感不解,而各種臆測、猜想也紛紛出籠,其中以「生病」高票當選。

「你們看要不要下山請個醫生上山,以備不時之需?」一位大叔好心地建議。

「是啦、是啦!老板的健康是員工的福利,千萬不能有所疏忽。」幫忙打雜的阿婆趕緊附和。

就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時,突然不知是誰冒出這麼一句,「咦!山下那位來玩的珍妮小姐呢?她好像也還沒有下樓,該不會跟老板一起生病了。」

跟老板一起……這一句話馬上引起眾人無限聯想,孤男寡女同處一樓,萬一不小心擦槍走火,晚起當屬正常。

一些比較「老手」的男人開始擠眉弄眼,說些婬穢的雙關語,弄得一些歐巴桑臉紅得笑他們不正經,偏又愛听得緊。

「你們不要亂說話,小心被老板听到,皮都得繃緊點。」張媽像只茶壺一樣,一手叉腰、一手拿鍋鏟。

老板和藍小姐這些天出雙入對的情景,她是看在眼里難在心口,為女兒喊不平。

雖然珍妮那丫頭沒靜蝶漂亮,可一張嘴討喜得很,笑起來甜美可人,連她都打心底喜歡,而無法去討厭老和老板窩在一起的「第三者」。

靜蝶也真是的,看兩人甜甜蜜蜜地走在一起,也不懂找個借口介入,平白便宜了人家。

「大媽,搞不好就是那回事,老板是男人耶!難免有沖動的時候,這種事不能忍啦!」

另一道遲疑的聲音加入,「大媽,如果老板真的和那個珍妮怎麼樣,你家靜蝶不就失戀了?」

此話一出,眾人靜默了。

好歹靜蝶是他們從小看著長大的女娃兒,感情好得就像自家女兒、妹妹一樣,大家當然希望她有個好歸宿。

這些年,她對老板的愛意大家是有目共睹,也樂觀其成,盼能早日喝到他們的喜酒。

結果半路卻殺出一個法國華僑,使原本單戀的靜蝶處于更加不利的地位,弄得他們幫也不是,不幫也不是,就家踩在朽腐的吊橋般進退兩難,因為對方是老板嘛!他們可不敢造次。

「不過姓古的那小伙子似乎很喜歡你家靜蝶,大媽妞,你可別大小眼哦!」阿婆安慰地提起古之明。由于年紀一大把了,總不好要她跟大伙叫張媽為大媽,所以她習慣喚張媽為大媽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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