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業?你……」
珍妮倏然轉頭抱住他,壓下他的頭熱吻,以堵住他一連串的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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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你想那兩個男人會不會氣得拿刀砍我們?」紅發女郎舌忝著冰棒,問身側的黑發美女。
「你老公脾氣暴躁,性子比你的頭發還火,他是大哥大,比較有可能做‘違法’之事。」對于自個的「老公」,黑發美女知道他頂多模模鼻子自認倒霉,因他先前負了她十年,所以她覺得自己討點本回來也不為過。
但是另一位「棄夫」就難講,黑道人物不玩刀弄槍怎麼像話,當然不在意多砍一位逃婚的新娘子。
「喂!不要拿我的頭發做文章,是你‘慫恿’我逃婚的。」她只是順便陪逃,誰教狐狸是老大。紅發女郎暗忖。
黑發美女冷哼一聲表示不齒,「你允許‘外’人叫你紅發紐、紅發安妮,卻不許自己人玩你的頭發?」她相當不平衡的暗罵著,重色忘伙伴的死老鼠。
「好了啦!少裝哀怨,你看那是不是祈天盟分堂的兄弟?」紅發女郎吉蓮‧莫菲特指著前方一群人手拿著照片問路人的「兄弟」。
黑發美女維絲娜‧坦伸長脖子瞄一眼又邊倏地縮頸,「可惜珍妮不在,不然就可以幫我們易容。」
「反正上了山,他們也找不到。」吉蓮早挖到珍妮的花痴病又犯了。
「說得也是。」
于是兩人偷偷模模像做賊般,低著頭從超市抱著一堆食物出來,遮遮掩掩地走向她們從祈天單「借」來的哈雷機車,光明正大地從祈天盟分堂兄弟面前呼嘯而過。
「追,是大姊大和大姊大大。」分堂兄弟把盟主夫人吉蓮稱為大姊大,而她的老大維絲娜當然是叫大姊大大。
縱然一大群人很賣力地在巷道中追趕一輛哈雷機車,但業余和受過專業訓練的反恐怖組織成員的差別立現。只見她們七彎八拐,很快地就利用地形及戰術,擺月兌了上百名兄弟的追蹤。
「虎哥,怎麼辦?咱們追丟了大姊大和大姊大大。」
「笨,千萬別說我們在自己地盤上,發現大姊大和大姊大大。」
「為什麼?」小弟不解地問。
「蠢!老大正在氣頭上,要是知道我們把人追丟了,你等著去綠島挑糞吧!」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你是豬呀!當然繼續找人。」
于是,祈天盟內兩位可憐的「棄夫」祈上寒和周恩杰,自始至終不知心愛的老婆曾在南投出現過。
第七章
「噗噗噗!奧嘎嘎!吱咿!吱咿!咿嘿——」一連串的聲音過後,連身為最基本的「尊嚴」——輪子也宣告停擺。
「要命了,你老公真是不要臉,舍不得花重本給手底下兄弟一輛好車,沒三、兩下就趴下了。」
「小姐,拜托你別亂按罪名,是車子沒油。」吉蓮輕拍額頭,受不了,她號稱生活白痴,怎知竟有人比她更天才。
「我知道車子沒油,可是我一想到要推輛重得要死的破車走三里路去加油,就想找個人來罵罵。」維絲娜噘嘴地道。
失算,哈雷機車重死了,光想那一段路就腳軟,她不過是一百六十公分出頭的軟弱女子,怎堪做此粗重的工作,那只老鼠看起來比她高壯,也許……
「不行。」
嗄?她還沒開口呢!維絲娜不解地問︰「為什麼不行?」她知道伙伴的默契就是長期培養出來的。
「我看起來比你高、比你壯,可是你忘了我是靠手吃飯,手無縛雞之力指的就是我這種無能之人。」
這一句堵得她無言可駁,吉蓮的手指是按電腦按鍵,要她推一輛哈雷機車,可能會壓死她。
看來能者多勞是為自己所設的定義。維絲娜挽起袖子推車,心想,若有人從車旁經過,一定會以為大白天見鬼,否則車子怎麼會自行走動。
原來她個子大嬌小,人家只看見機車,沒看見她那小小的身子正在努力著。
好不容易在一片瞠大的目光中,維絲娜將大車推到民營加油站前,但因遇到假日前夕,有很多車輛正大排長龍地準備加油,以備假日帶一家老小出游。
在等待之余,無事一身輕的尋鼠吉蓮眼一眯,瞧見正在隔壁車道「囤積」汽油的兩名猥瑣男子,直覺嗅到一絲異常氣味。「狐……維絲娜,請往九點鐘方向轉頭。」在外人面前,她盡量不提及彼此代號。
維絲娜頭一扭,露出興奮之光,「看到了。」
「你想的和我此刻腦中的畫面一致嗎?」她覺得太反常了,一輛豪華高級的轎車,後座竟裝了十來桶汽油。
「這若不是一件預謀犯罪事件,我的狐狸頭借你玩兩天。」她喜歡危險的味道,覺得日子太緊湊,找個事緩沖一下辛辣日子也不錯。
「你不去找珍妮了嗎?」吉蓮狐疑地問。
維絲娜神秘一笑,「我有一種預感,這件事和珍妮多少沾上一點邊。」
「怎麼說?」
「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他們一身西裝筆挺應該是某公司的高級干部,可卻在鄉下地方大量購買易燃汽油。」
「除非他們打算上山,所以才會先在山腳下準備一切,因為他們是陌生面孔,不會引起太多人注意。」
這是歹徒一貫的犯罪手法,一般上班族根本不需要用到十來桶汽油,而且依他們的穿著打扮,必有一定的社會地位,絕不會在自家附近做出引人側目的事情。
最好的辦法是找個靠近「目標」範圍內,事前把「工具」準備好,而他們準備的汽油足以燒毀一座山,因此維絲娜才斷定「作案現場」在山上。
知道她的判斷力從未出岔,比電腦的準確度更精確,吉蓮連忙提示道︰「咦!他們好像要走了。」
「不忙,你去他們身邊繞一圈。」維絲娜暗中塞了一只小型追蹤器在她手中。
吉蓮接過小型追蹤器,故做好奇地在豪華轎車的旁邊繞,由于她一頭的紅發及外國人長相,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反而沒注意她手部的小動作。
在確定已安裝完畢,她從容地回到正在加油的伙伴身邊,用自若的眼神傳遞訊息,告訴伙伴OK。
豪華轎車駛離加油站不久,維絲娜和吉蓮也準備上路逮小蝦米,不過在行動前,她們習慣先祭祭五髒廟,因此才與他們背道而馳。
追蹤器上的訊號仍不時移動,完全照維絲娜的預測往山上而行。而此刻她們兩個「閑女」,正在小吃攤前吃著一碗二十五塊的陽春面,順便和祈天盟的兄弟玩捉迷藏的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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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是山上居民的習性,于是天一黑,大家便已收拾好工具,零零散散地離開果園,不一會兒工夫,就將靜謐留給純淨的山林。
零零落落的住戶飄出飯菜香,一家子圍著飯桌享受天倫之樂,聊聊一天生活上的瑣事。
此時,在一塊佔地的兩甲的大型果園側,停放了一輛奪目的高級轎車,在僻靜的山野小路上十分突兀。
車上走下四位行跡可疑的男子,獐頭鼠目的四下瞄了幾眼後,就走到後車廂取出一桶桶二十幾公升的汽油,小心地提進果園中。
「經理,這樣做好嗎?萬一被捉到是要坐牢的。」膽小的業務助理,害怕地猛瞧四周。
「怕什麼,這個時候不會有人出沒,我都打探好了。」真是成不了大事的小蝦小蟹。王奕民暗罵道。
他是狠下心要毀掉這些林地,誰教這片果園的主人太不上道,一番兩次給他排頭吃,害他在董事長面前下不了台。
所謂狗急跳牆,人被逼急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他是豁出去了,不在乎一切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