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的胭脂涂得又厚又艷,性感中帶著,一雙狹長勾魂的丹鳳眼,眼角處微微上勾,標準的桃花媚眼,最佳蕩婦的寫照。
換句二十世紀的說法,何媚兒是最佳情婦的典範,黑道大哥身邊的暖床工具。
「你剛提到斜劍山莊與官府聯手,那個負責洽頭的人是誰你還沒說呢!」龍雲想知道是誰有閑踏這淌渾水。
「就是向當家的。」何媚兒曾有緣錯身而過,立刻折服在他的俊朗下,可惜使君有婦,不曾見憐。
「是他!」龍雲早料到他輸不起。「你確定是那個長相猥瑣、小里小氣的大鼻子男人。」
「什麼小里小氣,向當家的人品出眾,才富五車,氣宇不凡,是卓立偉岸的人中之龍!還有……」何媚兒贊個沒完。
「好了好了。」龍雲痛苦的捂起耳朵。「向小人的偽裝很高明,難怪你會受騙。」天呀!「缺點」真多。
「什麼偽裝,他是……」
「真小人。」她替何媚兒接話。
真小人行小人行徑,一切合于小人守則,躲在暗處放冷箭,打死不承認心黑,直道他人誣陷。
假小人心里怨恨不已,想象上千種欲致人于死地的毒招,卻沒膽行動,背地里暗自飲恨。
「雲兒依你看,那個姓向的會不會帶兵來攻寨子?」雷非烈不憂心是騙人的。
「這麼說吧!到寨子來作作客是必然的,但是要他費力氣的事,下輩子投胎再說吧!」
「你的意思是他不會和官府聯手?」南古風問著。
「狡猾陰險是他的黑暗面,不做損己利人之事,所以你盡避放寬心,他還不敢和四冰美人作對。」龍雲有這自信。
南古風放下一顆心。「說得有理,哪有自己人打自己人的道理。」龍雲可是斜劍山莊的女總管。
她搖搖頭。「此言差矣!向景天和我近來有筆仇恨在,說不定他會針對我,使點小手段。」不防君子得防小人。
雷非烈一听兩人有仇,緊張得忙下防守命令。
她阻止他。「別慌了手腳,不會有事的,他不至于會傷害我。」頂多開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罷了。
「可是你說和他有結仇。」教他怎能心不慌,雲兒可是他的珍寶。
龍雲淡眉輕輕一挑,似笑的眼眸嘲弄他的慌張。「你知道我和結下什麼樣的深仇大恨嗎?」
「你說。」
「賭注。」她一言以蔽之。
雷非烈不解的眉攏成山。「什麼意思?」
「前些日子我和他以霧的情感歸向打了個賭,結果全莊只有一個贏家,那就是我。」她贏得很「愧疚」。贏取傻瓜們的家當沒用什麼心思,贏得她很唾棄自己,居然不必用到大腦真是愧對自己聰明腦袋。
他不解。「打賭?」她又吊了他一次胃口。
「一賠十哦!」龍雲覺得這只是小小的財富而已。
「那不多嘛!才一賠十而已。」在雷非烈的想法里,賭注應該不多。
「是呀!是不多,我才丟一張十萬兩的銀票在他面前。」對她來說這種小贏不算贏。
十萬兩?!十倍?!「你……你贏了……一……百萬……兩?」他張大了嘴。
「小意思、小意思。」她又用不到銀子,一切需要皆由斜劍山莊支付。
「天呀!老大,她比我們還富有耶!」一個賭注贏了一……一百萬兩,東方威為之咋舌。
「難怪人家要記仇,你挖光別人的棺材本。」一百萬兩!南古風無力的說道。
「斜劍山莊什麼都多,地多、物多、人多、銀子多,你不用替他擔心沒銀子買墓地,埋他那身臭皮囊。」
「你講得好無情哦!好歹你也是斜劍山莊的人。」贏了賭注還咒人死,南古風覺得她有夠缺德。
「錯,我是領有俸碌的龍二總管,但不是斜劍山莊的人。」她是龍門之人,生于斯,長于斯,死于斯是龍門徒眾的宿命。
「龍二總管?!你是四冰美人之一龍雲?」一直被忽略的何媚兒,一臉錯愕的指著龍雲。
她……她居然是江湖傳聞中的四冰美人,比男人還精明的女中豪杰,出手絕不留情,標準的江湖兒女作風。
面對這麼強勁的敵人,何媚兒倍感壓力。
「你怎麼還在這里?古風,送她出寨。」雷非烈一回頭,才記得她的存在。
「是,老大。」南古風早就想把她丟出去,滿身廉價的花粉味真嗆人。
「我不要,人家好不容易才見到你,我才不走呢!人家要留下來服侍你,誰能比我還了解你的需要呢?」眼色暗相勾,嬌波橫欲流,何媚兒不死心的輕卸肩上紅紗,意欲以惹火的身段,勾起雷非烈的,因為她知道他有多強烈,只要她輕輕一撩撥就失去自制力。
只是這次她估計錯誤。以往他之所以沒有太多前戲就硬上,是因為他堆積過多的精力待發泄,不想浪費時間在討好妓女身上,只想快些解決掉體內過盛的火氣,但現在可不同了。
「古風,你還不行動。」雷非烈不耐煩的頭一偏,視若無睹的拉著龍雲欲離去。
何媚兒蛇腰一扭,擋在他面前。「我辛苦的來通風報信,你怎麼可以這們待我?」
他吩咐道︰「古風,順便拿一萬兩給她當報酬。」這女人要的不就是這些。
她眼眸半垂,故作嬌弱的︰「這麼晚了,你要人家一個女孩子走夜路是很危險的。」
「不然你還想怎麼樣,雇輛轎子送你回杏花閣嗎?」雷非烈暗忖著。有危險的是路上的男人吧!
「至少也要留人家住一宿嘛!模黑回去會引人懷疑的。」她還在努力朝不可能的夢前進。
「你……」他不知該怎麼說,因為她說得有幾分道理。
「你就讓她留下來嘛,讓女人失望是男人的失敗,明天再送她回去吧!不然會成為‘忘恩負義’之徒。」再壞的女人,也有可取的地方。何況有她的通風報訊,龍雲才有機會準備「禮物」,迎接向景天那只老狐狸的「偷襲」。
「既然有雲兒說情,古風,你先隨便找個房間讓她住下,明天一早再送回杏花閣。雲兒,我先送你回去休息,看你一臉倦態。」雷非烈不舍的望著龍雲疲倦的臉。
何媚兒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雷非烈大手一推,推向南古風的禁錮中,他則不帶一絲溫情的走向寒月居。
夜是那麼深沉,那麼黑暗。
在燈火皆滅的深夜里,月光照射下有道鬼鬼祟祟的影子,躲躲藏藏怕人看見似的踮起腳跟,悄悄的往寒月居方向潛行。
熟睡中的龍雲,在睡夢中依然保持高度的警覺心,當听到房外有一絲細微的足履聲時,她便清醒了。
起初她以為是向景天模進來,準備報「一張」銀票的仇,但是來者的動作太過滑稽,手腳太不靈活,完全沒有練家子的氣息在,一看就知道是不會武功的尋常人。
等了老半天,才見「他」撬開了門閂,偷偷的靠近床畔,濃郁野艷的香味撲鼻而來,龍雲當下了解這個「他」是「她」。
而在霸風寨唯一有此大膽作風的女子,也只有出身風塵煙柳的何媚兒。
一抹詭異的頑皮心思閃過眼底,龍雲左手輕輕捏碎剛提煉的藍紫色藥丸,指尖一挑,細末在帳幕內散成無形,一切都在眨眼間完成。
屋內未掌燈,幽幽暗暗的床上,有具忽明忽暗的人形躺在那。何媚兒卸下全身衣物,赤果著身子掀開簾幕,小心的拎起棉被的一角跨進去。
見身側的人兒沒有反應,她心喜的將身子靠近,一只細手慢慢的模上小骯,輕巧的解開褻衣,順勢往上挑逗「他」的敏感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