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說服她的。你先回去,不要在這里吵。」他的前一句話是說給眾人听的,因為自從吉蓮來到之後,眾人或多或少從其他兄弟口中得知,自己對她有絲好感,也知道目前他正迷戀著她,只是他們不知這份迷戀有多深。
此舉是在說明他雖喜歡她,但不至于為了一個女人,置祈天盟的兄弟生計于不顧。
「那我也要。」天若雪覺得自己對他的愛,足以讓她犧牲一切。
「你要什麼?」對于她無厘頭的說法,祈上寒根本听不懂。
「我也要當你的情婦。」天若雪心想,紅發安妮可以接受的事,她也能,何況她愛他。
任性,就像她現在的打扮!若不是有心要演好這出戲,他哪可能在此對她和顏悅色的解釋,早叫安全人員拉她出去了。祈上寒感到不耐煩。
「不要胡鬧。心秋,帶她出去。」他吩咐著。一個紅發妞就夠他頭疼的,不需要再添朵菟絲花。
她拉住他的手臂,「我不要出去,除非你答應我的要求。」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天若雪不想再當個怯弱的小女孩。
「雪兒,乖。跟秋姊姊出去。」江心秋覺得她個性變堅強是好事,但任性則就太輕狂了。
「不要,秋姊姊,你幫我跟祈大哥說情好嗎?」天若雪仰著無助的臉請求著。
不等江心秋有所反應,一向鮮有耐性的祈上寒,大力地扯下臂膀上的小手,將她小小的身軀推向江心秋,不帶任何溫情。
「一個小時內,不許她再出現在我面前。」他氣惱地想,想要她黏的人不來,卻跑來個他避之不及的小黏糖。
「是的,盟主。」不顧天若雪的叫囂哭喊,江心秋硬生生地把她拖離會議室,送她回總部休養。
「各位,繼續剛才被打斷的程序。萬堂主,你認為和月沙幫結盟這個提議如何?」將剛才的事拋在腦後,祈上寒直接問萬龍。
萬龍被直接點名,有些靦腆地抓抓頭。「老大,全看你的意思,原則上我是投同意票。」他對月沙幫是沒啥好感,可是他的女人月紅是月沙幫名下酒店的經理,基于內舉不避親,再加上月紅不斷在他耳根邊嘟囔著,他才有此一薦。
「听聞你和月沙幫的交情甚篤,此事就交由你和對方交涉如何?」祈上寒先下第一道餌。
「也沒有啦!只是偶爾在一起喝喝酒、劃劃拳而已。」萬龍心想,這麼大的事兒,他怎麼敢一肩挑起。
「你太客套了,盟內就屬你最了解月沙幫,這件事由你出面洽談適宜。」祈上寒不自在地放緩語氣。
欺騙兄弟是他人生第一遭,也違反他的本性,所以說得很心虛、很愧疚,所幸他一向冷冽的外表做了保護色,未引起懷疑。
「不行啦!老大。你知道我是大老粗一個,斗大的字沒認識幾個,一定會鬧笑話的。」萬龍自知沒那等能力。
祈上寒改用懷柔政策。「盟內大量失血,身為祈天盟的堂主,不該出一分心力來挽救嗎?」
「我知道啦!可是……」真的不行啊!萬龍為難的五官都皺起來了。「老大,可不可以派別人去?」
祈上寒假意考慮了一下。「這樣吧!你當主將,我派仲謀當軍師,在背後替你拿主意。」
唔!好像有點不對勁,仲謀在盟內的地位高于他,怎麼能當軍師?雖然覺得不對勁,可是萬龍的稻子腦找不出一根稻桿,還傻傻地讓稻草在腦子內打結。
「怎麼樣,這個主意不錯吧!」祈上寒假意地說。
是嗎?他怎麼不覺得很好,驀然……「老大,讓老二去打先鋒,我當後援部隊好了。」哎呀!這個主意真好。萬龍高興地說。
他不禁自鳴得意地猛笑,心想終于找到了替死鬼,卻沒看見祈上寒和于仲謀交換了一個頗具深意地眼神。
「這樣呀!仲謀,你覺得如何?」祈上寒臉上布滿了灰暗色調,心里卻得意的直想發噱。
于仲謀陪著一道演戲,故意扭扭捏捏地拿不定主意。「行嗎?我和月沙幫的人不熟耶!」
「放心啦!有我在就搞定了。」萬能大力地往他背脊一拍,樂得有人出頭。
「那就……嗯!拜托了。」于仲謀想事情和預料一樣順利,就是對萬龍有點抱歉。
「哪兒話,兄弟還講這些客氣話。有你在,沒問題啦!」萬龍完全信任兄弟的本事,至少于仲謀的腦子也比他靈活。
「那就說定了,由仲謀和萬龍負責洽談聯姻結盟之事。」祈上寒心想,第一步驟搞定。「接下來得準備婚禮事宜,這事交由……」他一一指派任務。「首先,先辦場派對,邀請月沙幫一聚。」
接下來,眾人熱切地討論著細節。
☆☆☆
天若雪一再告訴自己不許再流淚,可是淚腺像關不住的閘門,一再地傾瀉不止,狂肆得不由自己。赤紅的血絲在眼底浮腫,兩眶帶著青紫色眼圈,揉得如同浣熊的眼袋,暈黑的繞著眼楮一大圈。她的模樣看在江心秋眼里,既是好笑又是心疼。
「好了啦!別哭,小心又弄壞了身子。」江心秋安慰著。
所謂梨花帶雨,蟬露秋枝就是形容天若雪現在的境遇,江心秋愈是安慰她,她就哭得愈帶勁。
江心秋一火大,就把車子停在大馬路當中,後面的車子因為跟得太近,來不及踩煞車,車頭就踫上了她們的車尾巴,兩車當眾來個二硫碘化鉀——Kiss。
天若雪被強烈的踫撞聲一嚇,立刻止住了哭聲,臉色白得像剛研磨完成的面粉,她害怕地捉緊胸口張大著嘴,連淚珠都像中了定身術般,凝住不敢滾動。
江心秋膘她一眼。「怎麼,不哭了?」總算不哭了,不然自己會被淚水淹死在十尺見方的車內。
天若雪顫動的唇瓣有絲細微的墊白。「秋……秋姊……姊姊,你在干……干什……麼?」她不敢回頭看後面的損傷。
「沒干什麼,好玩而已。」江心秋開的這輛是高賦的愛車,撞壞了她可不覺得可惜。
「好……好玩?」天若雪簡直快嚇死了。
車窗外一陣狂怒的拍打聲,又讓她嚇了一跳,整個人都縮在空間有限的椅墊上。
江心秋無奈地冷嘆。「有我在,你在怕什麼?膽子還是那麼小。」她還以為雪兒有點長進了,今日一看,還是……受驚的小白兔!她搖下不透明的黑色玻璃窗。
車外的人一看是兩個柔弱的女子,劈頭就是一陣不客氣的怒罵。「你想找死呀!大馬路可不是你家開的,女人就該乖乖地待在家里煮飯、洗衣、帶孩子,把丈夫服侍好。瞧你們一副小家子的模樣,還敢開這麼炫的車子出來亮相,該不是人家包養的二女乃吧!」
江心秋不耐煩地用手指在儀表板上輕敲。「你說夠了吧!要不要到立法院前示範一下。」
「你這個女人講不講理,是你先在大馬路中停車。哼!女人開車才會使交通大亂。」他覺得女人和文盲是同等程度。
「你母親不是女人嗎?何況保持距離以策安全這句標語你不懂嗎?男人。」她以非常不屑的口吻反諷。
「哎呀!男人婆,台灣就是有你這種女人,交通才好不起來。要不是你突然停車,我的車頭也不會撞上。」心疼呀!罷買的進口車。說什麼他也要她賠。
「本小姐高興停車就停車,還輪不到你做主。」江心秋突然將一把俄制克拉克點九○手槍抵在他的小骯上。
原本氣焰高漲的他,立刻手軟腳軟的寒了心,額頭直冒著冷汗。「呃,大姊,你手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