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的女人。」他平靜地說,表情是一如往常的冷。
祈上寒拍拍衣服向他致謝。「你的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不用,我是為老鼠救的。」哈維的語氣仍是平淡。
突然,一顆小石子不偏不倚地敲中他的腦袋。
「找死,臭狼,少開尊口。」吉蓮低吼著。
炳維不在意地揉揉腦門上的腫塊,對祈上寒說︰「這個女人很潑辣,考慮清楚再行動。」
「你這個叛友……」她還想多踹他一腳,身體卻被人攬腰一抱。
「我考慮清楚了,她就是我要的女人。」祈上寒無可奈何地傻笑,寵溺的在她唇上一吻,一場男女追逐戰到此告一段落。
第十章
中正國際機場
轟隆隆飛機起降的聲音,柔美悅耳的各國語言在空中傳送,來往的旅客及親友在出入境處含淚揮手,匆忙的生意人則趕著上下飛機。
在這群紅男綠女當中,站了數名外貌出眾的俊男美女,頻頻吸引旅人的回首注目,若不是他們一身超絕的霸王氣勢震人,恐怕會有不少人上前搭訕。
「雪兒,你真的打算出國游學?」江心秋舍不得地紅了眼眶,好像送女兒離家的慈母。
天若雪安慰地握住她的手。「不要這樣,秋姊姊。我只是出去見見世面而已。」
自從那件事故發生後,天若雪在一夕之間成長了,不再依賴眾人,學習走出自己,而且不再祈大哥長、祈大哥短的跟前跟後。因為她了解愛不是自私地佔有,所以她放開心胸去接納更多的愛。
而且她也看得出來,祈大哥和吉蓮彼此有情,與其作繭自縛,不如破蛹而出,做只翱翔花國的蝴蝶。
「雪兒,國外不比自個國內,一切要小心,不要著涼了。」高賦難得像只老母雞的嘮叨。
「我知道,高大哥。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倒是你,幾時要把秋姊姊娶進門?」天若雪學會了幽默。
斑賦羞赧地模模她的發。「小丫頭,幾時學會貧嘴了。」他也很想實現她口中的願望。
他若有所求的看向江心秋,她則臉色微紅地轉向一旁,神情慌亂的理理頭發。
「沒指望了,像三哥這種蹩腳貨,只有一輩子看人吃肉的份,他連湯都喝不著。」文易虔奚落著。
「文、易、虔,我很不想在大庭廣眾下扁人。」高賦心想,這小子居然當聚丑他。
「我說的是事實嘛!」這年頭就是有人听不得實話。文易虔悲嘆一聲。
「你還說。」高賦惱起來,一雙鐵臂鉗緊他的脖子。
文易虔伸出舌頭翻翻眼。「救命啊——殺人滅口呀!殘殺兄弟嘍!」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在機場丟人現眼。雪兒,到了那邊要記得常打電話回來,祈天盟錢多得可以填海,不要太節省。」于仲謀也叮嚀著。
「于大哥,我會天天半夜打電話回來,煩得你大叫受不了為止。」天若雪開玩笑打趣著。
「無所謂,我是夜貓族,沒有時差上的影響。」他于仲謀可是一天只要幾個小時的睡眠即足夠。看著小女孩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女孩,他那種驕傲的父性成就感難以言喻,今日在此送她出國,內心感慨萬分,希望她永遠保持那份天真。
「換我道別了。」文易虔擺月兌高賦的箍制,推推于仲謀。「雪兒,你到國外,不要忘了文大哥。」
「不會的,文大哥。雪兒不會忘記盟內所有關心我的人。」天若雪說道。
「還有外國男人對東方女人有著莫名的東方情結,你可要小心點,千萬別上當,我可不許你嫁個外國人。」文易虔也像個嘮叨的老母雞。
天若雪笑著點點頭。
「你有完沒完,外國人有什麼不好?你有種族歧視呀!」吉蓮是四海一家的擁護者。
「我哪敢有,大嫂。」文易虔陪笑著說。原則上,他不喜歡玩火,但是又喜歡享受點火的樂趣。
吉蓮頭一扭。「高賦,我支持你使用暴力,這個小子天生賤骨頭。」
「樂于遵從。」高賦微笑著說。
于是在聚目睽睽之下,一場弒弟案正式展開,文易虔像瘋子一樣滿場飛,高賦意思意思地揍了他幾拳,便隨他去瘋,才不屑和他同等水平。
最後輪到祈上寒一臉別扭的來到天若雪面前。「呃!雪兒,祈大哥沒什麼好說的,只有祝你一路順風。」他這時才發現原來雪兒長得十分美麗,怎麼他以前從沒注意過呢?都怪自己太粗心,沒有好好關照她,現在她想飛翔,身為兄長的自己只有獻上祝福。
「祈大哥,謝謝你的祝福,希望你早日把紅發安妮給娶進門。」天若雪也跟著大家喚吉蓮為紅發安妮。
「會的,她跑不掉的。」祈上寒一把將在扮鬼臉的吉蓮拉進懷里。「你,休想跑掉。」
「哈,大話人人會說。」她可不是沒大腦的女人,隨人擺布。
「紅發安妮,以後祈大哥就拜托你照顧了。」天若雪真心的向她鞠個躬。
吉蓮被她恭謹的態度怔住,囁嚅著說︰「你太客氣了,我擔當不起。」
「不用謙虛了,我會讓你好好‘照顧’。」祈上寒笑得像只偷腥的貓。
吉蓮右手一拐,撞得他五髒六腑都移了位。「這就是我的照顧。」
祈上寒抱著肚子說︰「最毒女人心,這麼快就想謀殺親夫。」哦!下手可真重,一點也不像女人的力道。
「信不信我一腳就可以讓你絕子絕孫。」吉蓮搖著頭想,男人,就是不懂得記取「教訓」。
他俯在她耳旁輕聲地說︰「只要你不受孕,我不就絕子絕孫了。」
吉蓮意會的臉一紅,朝他大吼。「祈上寒,你這個超級絕世的大莽夫。」
「哦喔!你生氣哦!自視甚高的情緒控制力失效了。」于仲謀不忘取笑她的失態。
「你們兩個混蛋,我……」吉蓮平緩一下呼吸,不被他們激怒。「小心別咬到舌頭。」
這時耳邊響起一聲聲的廣播催促聲,眾人神情一斂,收起玩世不恭的嬉鬧態度。
「我該走了,你們大家要保重。」天若雪手握著護照機票,微微地朝他們揮手。
「雪兒,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雪兒,不要忘了多穿件衣服。」
「雪兒,記著要保持聯系。」
「雪兒,小心別被外國帥哥給拐了。」
「雪兒,要是有人欺負你,祈大哥一定找人砍了他。」
吉蓮听了直搖頭,心想,莽夫就是莽夫,人家正說著感性的離別感言,他突然冒出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飛機緩緩離開台灣上空,四個大男人全紅了眼眶,教人看了好笑,誰會相信他們是祈天盟的四根大柱,令黑道聞風喪膽的大哥大。
「你們也收斂點,不過是出個國而已。」吉蓮算算她一年之內待在自己國內的日數,只要用一只手就擺平了。
「可是這是雪兒第一次出國,離開我們的保護範圍之外。」文易虔真想把天若雪叫回來。
「放心,她這次住在我的伙伴家里,包準她平安無事,而且還會被養得白白胖胖。」吉蓮受不了這些大男人。
珍妮的父母是標準的寵女族,連帶的她周遭的朋友也一並被納入他們的羽翼中,而且他們只有珍妮一個女兒,對渴望有孩子在身邊的弗顯絲夫婦,照顧天若雪是求之不得的大盛事。吉蓮還記得他們在法國時,常被弗顯絲夫婦的熱情款待,嚇得手腳都不知要擺在哪里。
「真的嗎?我有點不放心她一個人出門。」江心秋非常憂心地緊鎖著眉。
「我的伙伴伊恩,會到機場接她的。」吉蓮安慰她說。
「伊恩,他可不可靠?」祈上寒擔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