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蛋二少 第10頁

「天線就是天的線,你問這麼多也沒用。」龍雲插嘴道。解釋太多她也不懂,何必浪費口水。

「雲,你不要見我娘子單純可欺,就隨便編個荒唐的理由來唬她。」至少也要把他放在眼里嘛!

「好呀!有本事你解釋給琉璃妹妹听,我洗好耳朵恭听。」敢拆她台,看他怎麼死。

啊?!真陰險的小女子。「天線嘛!就是天線啦!對不對,霧?」向景天哪知道什麼叫天線,他又不是未來人。

「哦——終于注意到本人的存在。」怎麼不繼續再互相砍殺,等到一息尚存時,她就可以補一腳練身體。龍霧暗忖著。

龍雲打斷他們無謂的對話。「天線一事不重要,咱們的賭注才是第一要件。」賭注也不重要,好玩才是正事。她在心里補上這句。

她不提龍霧還當真忘了自己被算計一事,這仇可不能不報,雲這個叛徒兼小人。

「我說雲呀!你好像不太滿意我這個人。沒關系,你說出來,我盡量改進。」龍霧的語氣淡得如天上浮雲。

「怎麼會呢!你是我們的楷模、我們黑暗中的燈塔,沒有英明睿智的你,我們只是秋草旁的小螢火蟲。」

龍雲虛偽的說著令人反胃的奉承話,謹慎的移動裙下的腳步,盡量拉開戰區範圍,以免被冷箭射到。

她怎麼這麼不小心,光顧著要瞧熱鬧,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罪行」,霧她一定氣炸了。

「雲,你會不會覺得背脊有些涼,晚上睡覺一定要記住扒被,現在蛇鼠蟲蟻可狂撅了。」龍霧知道她最怕爬蟲、鼠類。

龍雲血色一下刷白。「嘿!霧,那件事是意外,我突然手指抽搐亂點,絕不是我的本意,你要明察呀!」

「我當然不會怪罪于你,你是我的好姊妹,怎會做出泥滅人性、出賣同門、設計好友這等無恥下流的髒事呢!我能了解。」

「是呀是呀!我是善良百姓。」龍雲慚愧的不敢見人,被罵得拘血淋頭,還得笑笑說淋得妙。

向景天都快听不下去,憋笑憋得臉都漲紅了,可他沒勇氣笑出來,怕美麗的小妻子當場成了寡婦。

「呃……打擾一下,玉邪呢?他應該粘……咳……是跟隨你左右。」沒瞧見粘人精,他才納悶。

「喔——他呀!」龍霧故作神秘的拿起桂花糕,撕下一小片放在舌面上嘗味兒。

「他怎麼了?」三個人興奮的趴在桌面上問。

她優雅的模模耳飾,「應該在路上散步吧!」

「散步——」一陣愕然。

「他不是和你一起去溜馬了?」龍雲記得最後一景是如此,莫非劇情有變?

「你也知道馬兒很辛苦,一次負載兩人是太委屈了點,所以二少爺體貼愛馬,自願減輕負擔,下馬練腳力。」

「無呀!你放他鴿子?!」向景天終于無法抑制,開口放聲大笑。

「他有養鴿子嗎?」龍雲一副迷茫不解的模樣,裝作听不懂他的含意。

「霧,真有你的。」夠悍。他在心里暗自贊許。

冷琉璃有些不忍的問︰「二哥要怎麼回來,走路嗎?」听說路程滿遠的。

龍霧用糕餅掩飾唇角得意。「如果他有衣服穿的話,應該走得回來。」

「啊——」

這下子,三張嘴巴大得可以塞兩粒饅頭。

第四章

目近晌午,一個心虛的影子偷偷的拉開門縫,見四下無人,她才理理儀容,拎著「包袱」,正大光明的邁出房門。

經過昨天下午的事,龍霧已打定主意要讓自己消失一段時間,而剛好半個月的輪調期今天生效,她以「利益輸送法」和某人達成交易,多半個月的外調。那個不愛外出的「某人」樂于從命,只要床上房里沒有令人想尖叫的小東西。

于是乎,龍霧有一個月的時間可以避開「麻煩」,也許等她回來後,他已將目標轉移,只是心里有點不興而已,一點點……

「你的早晨可真長呀!害我等得打了個盹。」一道黑影從樹上躍下,不就是她避之不及的麻煩。

「你在這里做什麼?」猛一瞧見他的打扮,她後悔沒有砍了雲。「該死的叛徒,她又出賣我。」

冷玉邪輕點了她的俏鼻子。「這不叫出賣,是通風報信,免得有人像小偷一樣開溜。」

龍霧不滿的擰擰鼻子,厭惡的勾著唇角。「我是要去視察各地商號,不是開溜。」雖然事實如他所講,她仍要做做表面。

「告辭花不了你一刻鐘,想個合理又令我滿意的理由。」想逃?他可不允許。

「有人怠忽職守,終日流戀花叢中三年未歸,我只得擔起令二少爺逍遙聞花香的無憂生計,做個‘賤民’。」

唉!她就是喜歡翻舊帳,硬給他扣項大帽子戴,怎知他有三年未聞「肉味」。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听你一席話,怠忽職守可不只我冷玉邪一人,還有景天、千展、冷剛和我老哥。」

「至少喪禮時,他們會上門致哀。」龍霧諷刺道。他們全都是一群廢物,只適合當場面人——大場面時露個臉。

「可憐的男人,經由你口中說出,他們還真不值一毛錢。」他們一下子被貶低了身價,當個小跑腿。冷玉邪心想,大哥若听到這樣的評語,不知會不會抱著柱子痛哭?

「對不起,你擋了我的路。」她痛恨高大的男子,即使她不矮。

身高一六八在這個年代算是高挑,再加上龍霧原本就不胖,身裁更顯得修長,雖然不夠豐腴,但美人走到哪里都是美人,這是不變的定律。

「你說錯了,我是等著為你拿行李。」他一副卑微的小廝樣,但眼底藏著狡黠。

「父母生就兩只手,既不殘來也不廢,這等鄙事我還做得來。」她決計不讓他跟。

冷玉邪戲謔的踫踫她挺直的肩膀,似在嘲笑她的單薄。「女人是朵嬌艷易折的花,需要有心人來照顧,在下甘作護花之人。」她太美了,一定會引起登徒子覬覦。

「收起你多余的護花心,本姑娘是經過千錘百練,生長在高山荒野的野玫瑰,不怕狂風暴雨的侵襲。倒是你那些紅粉知己,正等著你的雨露均沾呢!二少爺。」

從冷玉邪離家後,不時有女人找上門,還有人謊稱已懷了他的骨肉,但時日久了,自然平息些。

然而從得知他踏入城內那一刻起,他的「舊友新知」就假藉各種名義來邀的,甚至大搖大擺的想登堂入室找老情人,幸好她們在門口侍衛那一關就進不了,不然準有好戲看。

「我再一次重申,她們和我已沒有半點關系,現在我的心里只有你龍霧一人。」光她一人就忙得他滿頭大汗了。

這話說得讓人心喜。「甜言蜜語說多了不值錢,省著點用,好騙騙天真的小泵娘。」龍霧臉上照常寫著——我不信。

冷玉邪氣餒的深呼吸,為自己打氣。「三人成虎。我一天在你耳朵旁念個十次,久了你不信都不成。」

「明月擬皓日,秋芒更夜深,蘆葦花開河堤邊,難分芒花蘆葦心。試試把日月顛倒看看。」真假虛實豈難辨。

「挑剔。」他不以然的搖搖頭。「咱們該啟程了吧?」

不顧她的推拒,冷玉邪還是拿到了她的行李,驕傲的揚起下巴,像是愛炫耀的公孔雀。

「是我該啟程,不是咱們。」龍霧爭不過就隨他,免得下人們看笑話。

他的食指在兩眉間晃動。「我記得剛才有人說我怠忽職守,現在補救應該還來得及吧?」真好用,馬上有個借口。

「你不要沿路給我招惹麻煩就不錯了,我可不敢指望你能辦得成什麼正事。」哦!煩呀!她暗自叫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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