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人不著皮相,真人不露相是因為懂得藏鋒,而你是聰明人。」冷玉邪一句話就堵了她的口。
他會穩重收斂言行,不去招惹那些野花浪女,因為這是她一直不肯接受他情感的心結,他也知道自己過去的聲名太過狼籍,只要是有理智的女子,都會逃得遠遠的。所以他不怪她有所保留,時時要守護一顆易創的心,而他會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他是真心的愛著她,絕無一絲雜質。
「你的小徒弟呢?」龍霧猶作垂死掙扎,盼能多個緩沖劑在中間。
「斌兒呀?」他早就打點好了。「找將他托給雲姑娘了。」冷玉邪想,那絕對是上上之策。
追妻之路尚未成功,他不會搬塊石頭來擋路,托給古怪刁鑽的冰美人龍雲,他很放心。說不定等到他抱著嬌妻進莊時,斌兒已被龍雲教成一座冰山,也許還能長點智慧。
「雲?!」她兩眉一鎖。「幾時你們已好到可以互通有無?」她真是失策,未防內賊。
「我可以當你在吃醋嗎?」她一記重拳迎面而來,他一閃。「謀殺親夫嘍!」
龍霧境目一凝。「在溪邊時我下手太輕了,應該將你捆上一整夜,看你現在還有無氣力說風涼話。」
听到這話,冷玉邪就無限唏噓。
那天夜一暗,他還木敢輕舉妄動,便宜了野地的蚊子,一直到人煙稀少的三更天,他才敢施展輕功飛奔入莊。
糗就糗在他一入房門,就見到滿臉興味的向景天,把他從頭到腳批評到一無是處。
扁看燈油的多寡,他就大的能猜到,此人等著挖苦他一定等了許久,就為了看他光著上身的丑態,簡直是欠揍到了極點。
「姑女乃女乃,你想害我早登西方極樂呀!瞧瞧我身上被蚊子叮的紅斑還在。」冷玉邪卷起袖子以示他所言不假。
龍霧看到那些慘狀,噗時的笑出聲。「我相信那些蚊子喝了你的血,一定覺得很過癮。」
能博得美人一笑,他認為值得了。「看在我這麼悲慘的份上,就讓我護一次花吧?」
「我說不,你會听嗎?」
「當然——不會。」開什麼玩笑,他可不想便宜在外的那些男人,自己守著較安心。
「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又何必多此一舉來問我。」她是注定逃不開他的糾纏。
人是矛盾的,龍霧希望有他作陪,卻又怕他一路上拈花惹草令人氣悶。
「這是尊重,免得你反將我一軍,罵我厚顏無恥死纏著你。」冷玉邪解釋道。
「隨你,反正這是你斜劍山莊的莊務,我只是一個小總管罷了。」管天管地,連他也得納入管束,她的命真不好。
「大總管也好。小總管也罷,都是我的霧兒。」他深情如故的說著誓言。
「傻瓜。」無奈的低嘲,但她心中有一股甜蜜泛開,嘴角帶著淡淡的溫柔。
※※※
一出城,來往官道的人潮不多,只有稀落的商人和趕集的小販在走動。
回想剛出莊時,他差點被女人的胭脂味給燻昏,一群打扮得狐媚嬌艷的庸俗女子,竟然大膽的在街上拉扯勾引冷玉邪,害他手足無措難月兌身。
幸好地趕緊跨上駿馬勇往直沖,才不至于被臉色鐵青的龍霧給「拋棄」。
「霧兒,你也看到了,真的不是我去勾引她們的,我很無辜。」冷玉邪裝著一副受虐甚重的無助表情。
沒理會他的無助,她冷冽的說道︰「一堆牛糞擱在糞坑口,蒼蠅自然會聞臭而來。」
她不承認自己有些吃味,只是不齒那些女性同胞像看到骨頭的野狗一樣,不顧羞恥的當眾對他拋後送秋波,丟了女人的臉。
要不是看他一臉苦瓜樣的撥開八爪女,目光全在自己身上,她會當場讓他難堪,一巴掌的甩了他離開,管他跟得上跟不上。
「是,我是牛糞,我錯了,不該全身發臭的吸引了一群蒼蠅亂飛,我這堆牛糞只能供善你這朵迷霧花。」
瞧他前後說得多卑賤,到頭來還是要佔她便宜。
「有沒有考慮毀容?冷天寒那張臉不錯,值得參考。」龍霧心想,那一張臉除了有「鑒賞力」的龍家女子,不會有女人多看一眼。
真毒哇!「霧兒娘子,你是想在我臉上割兩刀呢?還是想烙個霧兒專屬相公的字眼?」以上兩項,冷玉邪都會含淚應允。
「得寸進尺這句話是你發明的吧!話太多的男人,通常比較惹人厭。」霧兒已經夠過分了,他還敢加娘子兩字。龍霧終于體會到男人不能寵,只要稍微退一步,他們就吃定你。
「了解,那麼如果我不開口說話,你會不會喜歡我?」如果答案是肯定,他決定當一輩子啞巴。
「不會。」她才不信他憋得住。
「這就對了,開口惹人厭。閉口沒人愛,結果是一樣,我何必委屈自己閉嘴?更何況我還打算對你說愛呢!」一皮無難事,他是看準了她的軟心腸進攻。
臨行前,龍雲透露了個秘密——龍霧是吃軟不吃硬的螃蟹,縱使外殼強硬不可摧,兩鉗銳利難擋,可是胸月復是柔軟無甲。只要不斷的軟化她的武裝,到時要煎要煮都隨意。
她有這樣的好朋友,不知是幸還是不幸,但至少對他而言,是一股助力。
「我剛吃午膳,不要害我想捉小白兔來玩。」他愈說愈大膽,她卻快招架不住,這個男人滑溜得救人想揍他幾拳。
「你喜歡小白兔?我替你捉。」為佳人服務,是他的榮幸。冷玉邪假意不懂佳人心。
龍霧淡眉一揚,服波盈盈。「我認為將你吊在樹頭上涂蜜,然後放個蜂巢與你為伴更佳,如何?」
「那有什麼問題,等咱們先拜堂成親後。」他可不是省油的燈,冷火來他用熱水檔。
第一次,龍霧承認失敗了,他簡直是上天派來克她的混世惡魔。
「你渴了吧?」她的意思是指他話太多,浪費「水」資源。
「為夫的不渴,娘子你渴了?前方有座小菜樓,咱們去歇歇腳、潤潤喉。」冷玉邪非常賊的先軌後奏,稱夫喚娘子。
龍霧口氣不悅的臭著臉。「冷玉邪——我的耐性有限,不要順著竹竿往上爬,小心我一刀從根砍斷,跌死你。」
「叫我冷哥哥或是玉邪。我的好霧兒,咱們早已有‘肌膚之親’,何必見外。」她脾氣真不好,還好他肚大可撐船。
「請你不要亂用詞匯,我幾時和你有肌膚之親?」她壓低音量,。怕被旁人听見。
拍著額頭,大驚小敝的喳呼。「哎呀!你忘了?在溪中,咱們可是濃情蜜意分不開的緊緊相貼,你的腰肢是那麼細,胸……」
「閉嘴,冷瘋子,你不要臉,我還要做人呢!」龍霧的臉快燒著了。
由于冷玉邪的口無遮攔,他們已成官道上最受注目的一對,每個人的眼中都帶著詭妤,好似他們真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丑事。
「做人?!」他臉上是一片喜色。「好呀!看娘子想生幾個女圭女圭,為夫的一定全力配合,日夜趕工。」
原來是夫妻在打情罵俏!這是旁觀者的想法。
龍霧垮著肩,一臉慘淡的模樣,暗地里哀號。他存心要她難堪,什麼全力配合,日夜趕工,好像她有多饑渴似的,說得倒像兩人真有什麼。
「冷玉邪,你要再不收斂一下放肆的言行,不要怪我翻臉不認人,扔下你,自個巡視山莊的商號。」
「冷哥哥或是玉邪,你自己選。」總不能成親後,還連名帶姓的喚吧!他暗忖著。
威脅她?!可惡的男人。「冷……玉邪。」哥哥太肉麻,她是不可能開得出口的。「滿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