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這話,白采貞哭得更慘,兩泡淚幾乎用飆的,丁筱心手忙腳亂的找面紙給她擦。
「你、你干嘛要這樣做?這、這樣是斷龍暉生路耶!」白采貞哽咽地說。
「姊,妳還看不清楚?張龍暉把妳吃得死死的,一定又是他跑去跟妳哭訴,要妳來幫他求情對不對?」白其默有些生氣了。
白采貞不否認,只是懇求的對弟弟說︰「其默,好歹他曾經是你的姊夫,你不要做得這麼絕嘛。」
丁筱心看看白其默,又看看白采貞,有些懂了,她保持沉默,只在旁邊握著白采貞的手,繼續遞面紙給她。
「他可以去找份正當工作,我合並公司是救了他。」白其默抿唇,目光嚴厲。
張龍暉的公司是個爛攤子,要把它整頓好還要花不少時間精力,要不是為了他姊姊,他才沒那個閑功夫去管張龍暉的公司。
張龍暉老是用公司做借口來跟他姊姊要錢,美其名是周轉,實際上是去花天酒地,何況他有暴力相向的紀錄,不一勞永逸的解決他,他實在很擔心姊姊。
「可是他已經習慣當老板,你要他去人家公司上班,他沒辦法屈就啦!」白采貞努力為前夫求情。
「姊!妳還要被他利用多久?還要被他傷多少次心才會死心?張龍暉游手好閑,根本不務正業,他若是有好好管理公司,不會輕易被白氏合並,妳知道他公司赤字多少嗎?五千萬!我接手他的公司,他以後就不能再用周轉當借口去纏妳,而妳居然還為他求情,妳到底要笨多少次才會清醒?」白其默疾言厲色,嚇傻了兩個女人。
丁筱心目瞪口呆。她沒想到他生起氣來這麼可怕,像只獅子似的,但听他的話,他全部都是為了白姊姊,實在是……太讓她感動。
白采貞止住眼淚,眼楮睜得大大的,她沒見過她弟弟發火,快把她嚇死了。「你不要生氣啦,我只是……」
「只是他媽的心軟!」白其默接口,眼神陰郁,鼻腔氣得重重噴氣,「不要再說了,我不可能更改決定,還有,不要再讓我從妳那里听到關于張龍暉的任何事。」
白采貞嘟起嘴。弟弟大了,姊姊說的話就沒分量了,她好哀怨,可是想一想,其默說的其實很有道理,也都是為了她。其實,要不是前夫失意潦倒、一副可憐相的來找她,還有白氏企業合並她前夫公司的消息太令她震撼,她也不會那麼沖動就跑來。
「好啦好啦,那麼凶干嘛?我是你姊耶!欠扁哦?」白采貞想通後,恢復精神,叉起腰來就開罵。
白其默笑了,「我喜歡看到妳這樣子,不喜歡妳為了他哭哭啼啼。」
白采貞瞪他,沒多久笑了起來,「你真是……」
丁筱心一直在旁邊看著,看著他們從一開始的對立到現在相視而笑,她好羨慕。這就是一家人哪,吵吵鬧鬧,但是總會合好,她好羨慕白姊姊,若非為了自己的家人,其默不會那麼盡心盡力,她如果也是其默的家人就好了……丁筱心在心里偷偷想道,而後輕輕嘆息一聲,她覺得自己變得好貪心,越了解他,就越想要獨佔他,希望他對自己是最特別的,現在甚至還希望他們成為一家人。
一家人?那不就是……跟他結婚?
丁筱心捧住臉,搖搖頭,覺得自己想太多了。
可是如果能夠成真……她一定連作夢也會笑!家人耶,那是她想了好久的心願,就是不知道何時才能夠實現?
第九章
白家又被八卦媒體盯上了。
這次不單是白其默,連白采貞也一並被寫下去,關于白氏企業姊弟的八卦傳聞,傳遍大街小巷,因為這次的報導實在是八卦到不能再八卦。
听說,白家優雅迷人的大小姐白采貞,私底下不但神經質,還有點妄想癥,而且正在看心理醫生,她的前夫受不了她,兩人才因此離婚。
而白采貞的婚姻狀況,誰最清楚?當然是當事人。于是,張龍暉的專訪很快被刊登出來,他神情激昂、巨細靡遺的告訴大家關于白采貞優雅的外表下,真實的一面……
還听說,白氏企業總裁白其默,其實是白家的私生子,他母親听說是白俊宏雇來照顧中風母親的看護,兩人暗通款曲,在他五歲時,白俊宏元配癌癥過世後,才認祖歸宗。
還听說,白其默是為了一個長相普通、沒有任何背景的女孩子,在婚禮上臨陣月兌逃,拋棄汪紫翎,讓她負氣在幾個月後嫁給名不見經傳的小商人……
那個長相普通、沒沒無聞的女孩子究竟是誰?為了查出來,記者們全追著白氏姊弟跑。
听說……
這些消息讓八卦媒體好興奮,不管放消息出來的是誰,總之只要追著白家姊弟跑,那就沒錯了!
鮑司、住處外,永遠被記者們擠得水泄不通,讓白氏姊弟煩不勝煩,快要抓狂。尤其是白采貞,她氣壞了,她嫁給個爛人又離婚,已經夠倒霉的了,這些無聊的人居然听信她前夫的話,把她講成一個神經兮兮的女人!
「我受不了啦!」白采貞大吼一聲,余音繞梁,震得佣人們紛紛摀起耳朵。
「別理他們,熱度會過去的。」白其默淡淡的說,早已經決定要「冷處理」,這種事情越響應搞得越大,他們一句話都不說,久而久之,記者們也沒輒,只能放棄。
只是他沒有想到,張龍暉居然這麼沒品,居然將他們白家的隱私公諸于世,還扯上筱心。
丁筱心站在白家落地窗前,眺望下面的情景,她睜大眼楮,覺得很神奇,不禁開口贊嘆︰「老天,好多人啊!好像全台灣的記者都跑來這里待命一樣。」
她覺得這些人真無聊,白姊姊跟其默的家務事關他們什麼事?亂寫一通,而且居然把她也扯進去,什麼長相普通、毫無家世背景?那又怎麼樣呢?難道就因為她長相普通、沒有家世背景可以炫耀,就不能跟其默在一起?誰給了他們審判的權利?
「哼,讓他們等死好了,看他們有本事等多久。」白采貞很不高興。她今天回家找白其默商量對策,幾群狗仔隊一路跟著她到這里來,再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她一定會瘋掉。
「總不能躲一輩子,何況我們沒有錯,不理他們就行了。走吧!我請妳們吃飯。」白其默瀟灑的穿起外套。
「現在?」白采貞愕然,一副「你瘋了」的表情。「你現在要出去吃飯?這些人像看猩猩一樣的跟著我們,你還吃得下?」
「飯總是要吃。妳不去?筱心呢?」白其默轉身問丁筱心。
「我去。」丁筱心沒有遲疑。他去哪里,她就去哪里。
沒人站在她這邊,白采貞很悶,她望望白其默,又望望正在穿外套的丁筱心,站了起來。「哼,出去就出去!我才不怕那些狗仔。」
于是十分鐘後,白家的大門開了,幾群記者興奮的開始吱吱喳喳,攝影機隨時待命,他們屏住呼吸,等待白家姊弟的出現。
一台高級房車緩緩駛出,卻受阻于人牆,根本無法通行,只能停下來。
記者涌上前去,敲車窗的敲車窗,拉嗓門的拉嗓門,開始各憑本事準備采訪。
「請各位讓一下好嗎?」白其默搖下車窗,喊道。
見車窗搖下,記者更凶狠了,後面的記者推著前面的記者,一堆問題紛紛出籠,還有攝影機想探進去將車里頭的人拍個仔細。
「白總裁,你真的是白家的私生子嗎?你對『貳周刊』的報導有什麼話要說?」
「白小姐,妳的前夫張龍暉說妳神經質還有憂郁癥,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