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安敦諾公國一直都由西蒙諾家族統治,國王為國家的最高元首,王位世襲。
瓦格洛王宮是安敦諾王室的宮邸,位于安敦諾公國的首都安敦諾城。
爆殿建在了整座城市最高處的山頂上,歷經西蒙諾家族幾代國王的數次擴建,如今已融合了西方多種的建築藝術風格,成為了羅馬式、哥特式以及巴洛克式三種風格的混合體。
迸堡、石橋、古意盎然的老城與青山綠水交相輝映,訴說著古堡走過的悠悠歲月。
每當落日的余暉照映在這棟建築物上時,那種獨特的景觀,實在很難用言語來形容。此刻,瑪格麗特?維托里?西蒙諾--安敦諾公國的現任女王,正靜靜地站在古堡的一個窗口處向遠方眺望。
雙手優雅地垂放在黑色長裙的兩側,面紗卻並不若以往那樣蒙住面孔,而是被掀了起來,露出她蒼白的臉以及一道駭人的疤痕。
那是一張破碎的臉……一道深深的劃痕從右眉梢直貫唇角,顯得猙獰而慘烈。仿佛最美的玉石被狠狠地砍了一刀,令人慘不忍睹。
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以及歷史原因導致了安敦諾公國風格迥異的自然風光和獨特的人文景致。
境內森林密布、山巒疊翠、河流穿梭,景致頗為優美。然而她的注意力卻似乎並未停留在這些景色上,深遂的目光只是空洞地看著遠處的某一點,思緒卻早已不知飄向了何方。
淡定的紫眸平靜無波,令人看不出她在想些什,只有嘴角偶爾會閃過一抹近似于笑容的表情,卻使得原本就駭人的面孔顯得更加詭異。
門外響起輕微的腳步聲,瑪格麗特?維托里?西蒙諾輕輕轉動了一下眼眸,在敲門聲響起時放下了面紗。
「進來。」低沉的聲音中隱隱透著一種威嚴。
特蕾莎輕輕推門走了進來,在走到離瑪格麗特女王十幾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拉住長裙兩側的裙擺微微屈了下膝,「陛下。」
瑪格麗特女王仍是紋絲不動地站在窗前,看著遠方不知名的某一處。半晌,她才淡淡地問了一句:「最近,香港那邊有什消息嗎?」她早已在那邊安插了眼線,這樣一來她就可以清楚地知道那邊的動向。
特蕾莎走上前,把一份資料恭敬地交到女王的手中,然後又躬著身慢慢地退回原處。
翻開資料,瑪格麗特女王仔細地看著。黑色的面紗雖然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但緊緊握住資料因為太過用力而開始有些泛白的手卻泄露了她的情緒。投懷送抱?!雨中熱吻?!這是在干什?要用美人計嗎?!賤人!這個賤人!叫她去執行任務她竟然失手,沒想到勾引起男人來功夫倒是一流!而那個男人……不但是軍火商的養子,竟然還有可能是她在孤兒院時的舊識?!女王狠狠地捏住資料,薄薄的紙片在她的手中幾乎成為碎片。
「他,真的曾經是孤兒院的人嗎?」良久,黑色的面紗下傳來女王有些困惑的聲音。當年為了不留下什後患,她還特意把特蕾莎留下善後的。
凝神想了想,特蕾莎搖了搖頭,覺得可能性不太大的。當年那把火,是她親手放的,那場大火燒了一天一夜早已經把孤兒院燒得一干二淨了,不管是人還是物都絕不可能再留下什了。
正當特蕾莎沉思之際,女王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通知她,馬上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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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
雨聲吞噬了世間的一切。古堡佇立于陰暗的森林中,仿若一只蟄伏的猛獸正在等待著獵物的到來。風起,森林中發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聲,和著雨聲一起盤旋在夜色中,久久不曾散去。
昏暗的宮殿內,苟延殘喘的燭光如妖魅般晃動不停。
一個昏暗狹小的房間里,靜靜地坐著一個小女孩兒,那是一個籠罩在黑暗里的女孩,黑色的外套,烏黑的長發,而她的生命仿佛也像那燭光一般,隨時都可能被城堡深處的黑暗所吞沒。
小女孩兒偶爾會抬起頭來透過小小的窗子看著外面天空,微弱的燭火照在她的臉上,映出她蒼白的面孔與紫色的眸子。
輕微的腳步聲打破了黑暗中的寂靜,小女孩兒瑟瑟顫抖了一下--為那即將到來的痛苦。
門外傳來一陣響動,隨後門「吱」的一聲開了,一個身著黑衣的女人出現在門口。黑色的面紗遮住了她的臉,但借助微弱的燭光,女孩兒仍清楚地看到了她手中的鞭子。
緊緊的握住雙手,女孩兒冷冷地看著黑衣女人,紫色的眸子里滿是不屈與倔強。
「愛德華……」黑衣女人痴痴地看了那雙紫眸半晌,突然憤恨地甩起鞭子,用力地抽向小女孩兒,「為什!為什你要選擇那個卑賤的女人!」
鞭子一下下地抽下去,小女孩兒下意識地轉過身去,鞭子打到女孩兒的背上,單薄的衣料頃刻間便四分五裂,女孩兒白哲的後背上顯露出縱橫交錯的鞭痕。
好痛……小女孩兒用力地抱著頭,狠狠地咬住唇,盡力使自己不叫出聲--她前幾日受的鞭傷還沒有好。
不知是因為听不到女孩兒的叫喊聲覺得失去了樂趣,還是因為她真的打累了,黑衣女人終于放下了鞭子。
「特蕾莎,去拿些鹽水來……」黑衣女人低聲吩咐守在外面的人,沒有意外地也看到了女孩輕微的顫抖。彎,伸出一個手指抬起女孩兒的臉,黑衣女人冷笑了幾聲,她最喜歡看到這張臉扭曲痛苦的樣子。
「啊!」突然間,小女孩兒猛地在黑衣女人的手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在黑衣女人驚叫的同時,用力推開地,沖出了狹小的房間。
「不要追!」黑衣女人阻止了欲追過去的特蕾莎,狂笑著看著女孩兒消失在宮殿的黑暗中,「讓她去,外面有那多的野獸,我看她怎活著回來!哈哈哈……」
黑衣女人的狂笑聲回蕩在黑暗中,特蕾莎激泠泠地打了個冷顫,有些開始擔心女孩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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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好大呀……女孩慌不擇路地奔跑著,卻突然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跑到了外面的森林里。雨淋在她的背上,滲列她的傷口中,蟄得她好痛!但她仍然不敢停下來,生怕後面的人會追上來。森林里不時地傳出種種可怕的聲音,女孩兒閉上眼楮沒命地跑,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只疲于逃命的野獸。
「啊……」不知被什絆到了,女孩兒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正欲掙扎著起來時,卻發現眼前出現了一雙可怕的眼楮!恐懼地睜大眼眸,女孩兒終于看清了--那是一只豹子!
顯然這只豹子已經很餓了,看到眼前的獵物,滿意地舌忝了舌忝舌頭,然後張開了血盆大口……
「不!」端木紫大叫著醒來,驚覺自己已是滿身的冷汗。
扭開床頭的燈,燈光清冷得沒有絲毫的暖意。起身披了件外衣,她走至窗前。
夜仍舊深沉,窗外仍是冰涼的雨。在忽明忽暗的燈影里,在暗夜雨聲的細訴中,她感覺到的依舊只有寂靜與清冷。
推開一扇窗,一陣涼風夾雜著細雨飄了進來。寒意滲到窗前,端木紫不由得抱緊了雙肩,一如多年前,她蜷縮在那個偌大而冷清的宮殿內陰暗一角的那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