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冷,窗內亦冷。只不過窗外冷的是雨,窗內冷的是心。真的要回去嗎?
從下午麗莎神色緊張地來告訴她這個消息後,她就一直在問自己這個問題。
至今她仍然無法擺月兌往日的記憶,用平淡的心情去欣賞幽幽夜空……那縱橫交錯的鞭傷,那恐怖的雨夜,那幾乎喪生于野獸之口的記憶,多年以來,一直都是她揮之不去的夢魘。
那些情景是如此的清晰,以至于每一次,她都是在心房劇烈的疼痛中驚醒。
甩甩頭,端木紫點燃了一支「聖羅蘭」,然後狠狠地吸了一口。
看著裊裊飄浮的煙霧,她下意識地模向後背。然而,指尖觸處,只有一片光滑與細膩。
那些疤痕早已不恢復存在--作為一個影星,一身柔女敕的肌膚似乎是必備的條件。可是當年鞭傷的疤痕可以通過手術除去,但她心里的傷痛,卻是永遠都抹殺不掉的!
她厭惡那里,她憎恨那個魔鬼一樣的女人……長長的煙蒂掉到手背上,燙疼了她,她才猛然回過神釆。淒然笑著捻滅了煙頭,端木紫知道,無論地如何憎惡那里,她部沒有選擇的余地。
從她做了「雨影」的那天起,她的命運便已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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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巴塞羅那的機場,立刻就有穿制服的司機恭迎了上來。「小姐,我是來接您的。」
端木紫微微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任由司機接過她手中的箱子。
安敦諾公國的國土是由山峽,狹窄的山谷和圍繞它們的山脈組成的。四周高山環繞,地形崎嶇。由于地型的特殊性,所以國內並沒有建機場,所以端木紫只能先乘飛機到巴塞羅那,然後再從那里乘車穿過西班牙邊境進入安敦諾。
當車子終于駛入安敦諾城,到達瓦格洛王宮時,看著熟悉的一草一木,端木紫不禁感慨萬分。三年了,她已經整整三年沒有回過這個國家了。
摘下墨鏡,她慢慢地環視著周遭的一切。瓦格洛王宮雖然融合了西方多種的建築藝術風格,是羅馬式、哥特式以及巴滔克式三種風格的混合體,但基本上來講,仍然是哥特式風格的痕跡比較偏重一些。
扮特式建築是11世紀下半業起源于法國,13-15世紀流行于歐洲的一種建築風格,主要見于天主教堂,但也影響到了不少的世俗建築。
扮特一詞最初來源于條頓民族中哥特部落的名稱,有著野蠻,恐怖、落後、神秘、黑暗時代、中世紀等多種含義。
這種建築的特點是高聳的尖頂,厚重的石壁,狹窄的窗戶,染色的玻璃,幽暗的內部,陰森的地道甚至還有地下藏尸所等、因此哥特式的建築內一般都較為陰暗,往往有著一種陰森、恐怖、神秘的感覺。
重新戴上墨鏡,端木紫冷笑著舉步前行,三年了,這里倒是一點兒都沒有變,仍是像座墳墓一樣。
再往前不遠,但是宮殿的正門。
爆門前的台階下為花崗岩石尊,正面為圓形和多角形組合而成的建築造型。十分別致。主體共五層,側有鐵頂尖。樓內由大理石貼面,樓外又砌有鵝卵石。
樓下石階分為兩層,上層六級,下層九級,特蕾莎正站在最下面的一級台階上恭侯著端木紫的歸來。
見到端木紫向宮門走來,她連忙步下台階,走上前一手拉住裙擺半屈膝,一手抬起端木紫的手吻了一下,「殿下,歡迎您歸來。陛下正在等您,請隨我來。」
微微點了下頭,端木紫的眼底隱隱閃過一絲暖意。在這座冰冷的宮殿里,特蕾莎是唯一一個能讓她感到些許暖意的人,多年前的那個雨夜,如果不是特蕾莎,她怕是早已葬身于野獸之月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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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反王宮外部的古舊,王宮的內部布置得極為豪華奢靡,每一件物品均是價值不菲的古董。
爆中華美而陰暗的房間內,瑪格麗特女王姿態優雅地端坐在椅子上,等待著端木紫的覲見。
「特蕾莎,你先下去吧。」看著一同進來的特蕾莎,她淡淡地吩咐。
微微屈了屈膝,特蕾莎轉身離去,很快便消失在門外。
拉過室內唯一的一張椅子,端木紫找了一個正對著女王的位置坐了下來。
用膝蓋想也知道,特意把她叫回來,當然絕不可能是找她敘舊的。既然這樣,那就不如找個最佳角度,讓這個黑衣女人好好把她看個夠。
而且剛剛結束了幾個小時的長途飛行,她還真是有些累了。雙腿優雅地交疊在一起,端木紫雙手環胸,挑畔似的直視著女王。
三年沒見,這個女人倒是一點都沒有變。臉上仍是蒙著黑色的面紗,身上仍是穿著黑色的長裙,活像是守喪一樣,一如十幾年前第一次見到時的樣子。
也就是那一天,她永遠地離開了「聖安慈孤兒院」,也離開了文哥哥。
想到文哥哥,端木紫的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那一夜當文森特?馬修告訴她,他便是她的文哥哥時,她相信她這輩子都沒有這震驚過。然而,那鐵一般的事實,就擺在她的而前,卻也由不得她不信。她,終究是找到他了……
她在笑嗎?!
僅管端木紫只是輕輕地扯動嘴角,但瑪格麗特女王仍足察覺到了。
端木紫竟然在笑?!
女王的眼中閃過一抹詫異,這多年了,她從來就沒有見到過端木紫的笑容。
在她的記憶中,端木紫的眼中除了冷漠便是不屈,然而現在她竟然會笑了。
端木紫今天穿了一件紫色碎花的連衣裙,年輕的臉龐上不再是自己所熟悉的迷茫與灰暗,而是那樣的嬌俏、美艷,洋溢著青春的氣息以及……幸福與希望。
她變了!
怨毒的日光死死地盯住端木紫,瑪格麗特女王不得不承認,端木紫真的變了,她的眼中竟然開始有了希望!
瑪格麗特女王雙手緊緊地用力地握住扶手,以阻止自己去撫模臉上那可怕的疤痕,她早已沒有了青春,更沒有了希望。現在的她除了這道疤痕什都沒有了!
「伊麗莎白,你上次行動失手了。」沉默了半晌,女王突然開口,首先打破室內的寂靜,平靜的聲音讓人听不出她的情緒。
「是情報有誤。」端木紫回答得極為干脆,並非她推卸責任,而是事實就是如此。
伊麗莎白?多高貴的名字!端木紫譏誚地揚起嘴角,已經有多久沒有人這叫過地了?大概是從她離開這里以後吧。
自從地離開這里之後,她幾乎已經忘記自己還有一個名字叫做伊麗莎白?西蒙諾,而這個高貴的名字與姓氏正是眼前這個女人賞賜而給她的。
「我听說你與一個平民男子過從甚密。」僅管面紗遮住了瑪格麗特女王臉上的表情,但她森冷的目光仍透過面紗直觀到了端木紫的臉上,「記住你自己的身份,你決不能與平民通婚!」
通婚?
端木紫皺了皺眉,她只是與文哥哥相認,僅此而已,她不否認,對于這個幼年時的伙伴,她是多少有一些好感的,但說到通婚,談這個問題好象還為時尚早吧?
畢竟他們已是多年未見了,彼此之間不同的經歷與成長過程形成了他們不同的性情,能否合得來還是一個未知數呢。
玩昧地看著那張被黑紗遮住的面孔,端木紫忽然想到了「藍血」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