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懂得保護我自己啊!」丁沛詩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現在所作所為有何不妥,「反正我喜歡柏均,我非他不嫁。」
何智偉聞言,嘆了口氣,「時代果然是變了,不是嗎?現在的女孩,一個比一個大膽。」
「對啊!時代不同了,遇到喜歡的就要去追,以免日後後悔,這是維青姐教我的。」
「別在我面前提這個不孝女,跟她在一起,她只會教壞你而已。」
「干爹,你干嘛那麼生氣呢?你看維青姐現在跟亞均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你該感到高興才對。」
何智偉搖了搖頭,對自己的女兒從小到大都不受教的個性十分無奈。
念書是這樣,工作也是這樣,最後跑到美國跟個男人同居,甚至連結婚他這個當父親的也是最後一個才知道。
「干爹不反對你跟柏均在一起,」何智偉不想再花心思在何維青的身上,反正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自有她自己的老公煩惱,「不過,看他的樣子,他似乎忘了你是誰。」
丁沛詩聞言一愣,在何智偉試探的目光底下,不自在的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蜜雪,一段感情不可以用欺騙當開始。」
「我並沒有騙他。」她的口氣有著心虛。
「你現在就在騙他!」何智偉趁機勸道︰「你應該老實告訴他,你就是當年他救回來的那個小女孩。」
「我會告訴他的。」她咕噥著。
「什麼時候?」
「時機成熟的時候。」她的口氣有些敷衍了事的味道。
「蜜雪,你若這樣,干爹要生氣了!」何智偉對她的做法大表不以為然。
「干爹,你不懂!」她率先離開了舞池,走到餐桌旁,替自己拿了杯雞尾酒。「若讓他知道我是誰,他會避開我!」
「若他真的喜歡你,他就不會做這種蠢事。」何智偉有些不認同的看著她將雞尾酒一飲而盡。
「我比你了解他,干爹。」她又拿了一杯,「相信我,他一定會。那我的感情就注定在得不到回報前就死亡了。」
「可是你真認為他會回報你嗎?」他問了個實際的問題。
她想了一會兒,「會吧!至少我看他的眼神,我可以肯定他挺喜歡我的。」
不知不覺中,她又將一杯雞尾酒給喝完。
何智偉看她又拿了杯雞尾酒,「蜜雪,你好像喝多了。」
「才三杯!」她對入口那種甜甜酸酸的味道很喜歡,「這又沒什麼酒味,很好喝!你要喝點嗎?干爹。」
何智偉搖搖頭。
「這雞尾酒里頭有加了烈酒,你會醉的。」
她的酒杯才沾口,就被人從後方拿開,她有些意外的轉過頭,然後露出一個笑容。
「你該少喝點!」唐柏均一口將她的酒飲盡。
她近似著迷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何智偉與唐柏均交換了一個眼神後,他識相的說︰「我把她交給你了,你要好好照顧她。」
「我會的,何叔。」扶著她,他目送著何智偉離去。
「跳舞吧!」主動的拉著他,丁沛詩爽朗的說,幾杯酒下肚,令她整個人放松了不少。
唐柏均將酒杯放在桌上,由她拉著走。
「我看到你女朋友走了!」
「她不算我女朋友。」他淡淡的回答。
「是嗎?」她笑了笑,快活的說︰「那你有女朋友嗎?」
他搖頭,「目前算沒有吧!」
「你的口氣不肯定!」她的手大膽的摟住他的腰,她作夢都不敢想能跟他這麼接近,現在成真了,她反而感覺像在夢中似的。
他沒有躲避她的親近,正確點來說,他還挺樂在其中的。
「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他簡短的表示。
她露出了一個微笑。
「你怎麼會成為何叔的干女兒?我從沒听他提過。」
「幾年前因為亞均和維青姐的關系,我跟何叔踫了第一次面,他很喜歡下棋,正好我也喜歡,所以我們就成了忘年之交,最後他竟然說要收我做干女兒,就這樣我們結下了父女之緣。」
「亞均?!你認識他?」他微微的將她推開。
她的目光閃了閃,然後勇敢的迎向他,「是啊!認識他很多年了,這幾年來,幾乎都是他在照顧我。」
他因為她的話而露出沉思的表情,「他照顧你?!」
「對啊!苞維青姐一起照顧我。」她補了一句,她這麼迂回的說法,或許只是不想讓他太早認出她是誰吧!
久久,他露出一個笑容,「那你認識沛……」在他意會到闖進腦海中的人名時,驀地搖了搖頭,閉上了嘴。
「誰?!」她期望的看著他,在內心深處,她相信他還掛念著她,雖然他不願意承認。
「沒什麼。」他聳了聳肩。
她的內心因為這三個字而變得沮喪,不過她立刻又露出一個歡容。為了她的感情,她還有好長的一段路要走,她才不要讓他看到她一副苦瓜臉的樣子。
「這里很悶。」她語帶暗示的說。
「我帶你出去走走。」唐柏均立刻意會,當個盡責的護花使者,跟何智偉打了聲招呼之後,便帶著她離開。
兩人上了車,「你想去哪里?」
「隨便!」她開心的回答,「只要有你的地方都好。」
她直截了當的話令他驚訝,他轉頭看著她,這幾年來,主動倒追他的女人不少,但如此不矯揉造作的,她卻是第一人。
這令他覺得有趣,也令他覺得心動。***
「我以前來過這里!」他們來到海邊下了車,海風吹來,丁沛詩深吸了口氣。
「是嗎?」唐柏均有些意外的看著她爬上了堤防,雖然穿著長禮服,但似乎不影響她的動作。「跟男朋友?」
她露出一個微笑,看著他跟在她身後爬上來,「你嫉妒嗎?」
他回她一笑,「我不嫉妒以前的事,只是好奇。」
「我也是這樣的人。」她點點頭,「上次是亞均帶我來的,算算也很快,已經五年了。」
她的口氣透露了她與亞均的熟捻。
「沒道理你跟亞均這麼熟,我卻對你沒印象!」他月兌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肩頭,陪著她坐下來。
海面一片漆黑,偶爾看到白色的浪花,除了海浪聲之外,四周寂靜,但隱約可見不遠處的堤防上,也有幾對情侶在談情說愛。
「那是你貴人多忘事。」她將銀色的高跟鞋給月兌了下來,放在一旁,兩條腿在堤防上晃呀晃。
她試探的將手給放在他的手心里,他沒有躲開,她露出一個笑容,覺得他的手大而溫暖。
她的心開始狂跳,今晚好像她美夢實現的幸運日似的,她與他肩並肩坐著,他沒有像五年前一樣的躲開她。
她看著他,微仰起頭,無言的發出邀請——
他的嘴覆上她的,溫柔而緩慢,這是她夢想了一輩子的時候,她熱切的摟著他的頸項,她愛他吻她的感覺。
她的手探進他的胸膛,在美國的開放環境下生活了五年,她也變得大膽而熱情,更何況眼前這個男人是她想要的,所以她更義無反顧的順著自己的感覺走。
他沒有躲開她的踫觸,但他卻伸出手,按住了她蠢蠢欲動的小手。
「你——」她有些意外的看著他。
「我答應何叔要好好照顧你。」他微笑著說。
她知道他一向是個有榮譽感的好男人,但現在她厭惡他的高貴情操。
「我已經長大了,干爹不能每樣事情都管我。」她抬起頭,輕觸著他的唇瓣,她不曾有過如此甜蜜的嬌弱感。
他的手實實在在的攬住她的腰際,這一刻,她已經等了許久,她不會讓他停止,她將欺騙他的罪惡感壓下,任他的手撫上她的胸前。
「我該帶你回家!」他顫巍巍的拉著她站起身,「我可不想在這里演出秀,便宜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