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使她輕笑了出來,她看著他彎腰替她撿起鞋子,然後把她橫抱起來,她緊環著他的頸項,放心的將整個人都交給他。***
「我一直覺得你給我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他將她放在床上,這樣的女人真像個謎樣的個體,使他著迷。
他從不曾如此隨便的與一個相識不到一天的女人發生關系,而她的出現卻打破了他的原則。
「當然!」她近似敬畏的看著他的五官,看著他的嘴落向她的唇,「我們認識很久、很久了。」
她的話傳進了他的腦海里,但他沒有細思。
床頭的電話此刻很不識相的響起,但專注的兩人沒空理會那通電話,他更加專注的取悅她,使她的身軀緊貼著他。
電話答錄機開始運轉,傳來唐亞均的聲音——
我考慮了半天,還是先告訴你一聲,沛許已經回台灣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現在她……
沛詩……唐柏均的頭連忙從她的身體上移開,忙不迭的伸出手,將電話給接起。
「你說什麼?」他口氣惡劣的問,「我不是已經說了嗎?把她留在美國,隨便她想怎麼樣,就是別讓她回台灣。」
丁沛詩聞言,愣愣的坐起身,將被褪到腰際的晚禮服拉回原位,神情凝重的看著他講電話。
唐亞均不知道還說了些什麼,使得唐柏均冒出一連串的詛咒,「搞了半天,你派回來的那個市場調查員就是沛詩?!你在搞什麼鬼?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現在把她給弄回美國去,不要讓她出現在我的面前。」
他掛上了電話,久久沒有動作。
丁沛詩的手滑向他的肩膀。
他拍了拍她的手,然後轉身露出一個笑容,「對不起,突然接電話。」
「沒關系。」她柔聲的說。
「先喝點東西,好嗎?」赤果著上半身,他倒了兩杯酒回到她的面前。
「謝謝!」她接過了手,啜了一口,透過杯沿,她打量著他,「為什麼討厭……沛詩?」
「她是個麻煩人物!」他將酒一口飲盡,「別談她了。」
她的眉頭皺起,「麻煩人物?」方才他對她的方式可不像她是個麻煩人物,她實在很想提醒他。
「沒錯。」他嘆了一口氣,她實在是他的頭痛人物。瞧見她正不解的望著他,他笑了笑,「或許你也認識她。」
「我當然認識!」她露出一個苦笑,「我還跟她熟得不得了,我知道她愛你愛得要死。」
他因為她的話而笑容隱去,他仔細的打量著她。漸漸地,她似乎和一抹熟悉的影子……
「那是小女孩的迷戀!」瞬間,他的目光一冷。
「我很明白,那不是!」她拉著他的手,要他直視她,她看出了他眼神的轉變,「而且我可以十分肯定你喜歡我,畢竟剛才你在抱我上床時,沒有把我當成一個麻煩人物。」
「你——」一股被耍的怒氣正從心頭竄起,「沛詩?」雖然不想面對,但他還是要求證。
「認出我了嗎?」丁沛詩要自己壓下恐懼,驕傲的抬起下巴,「沒錯!我是丁沛詩!那個你說要娶的女人。」
他最不需要的就是由她來提醒他兒時的一句戲言,他皺起眉頭。
「怎麼?無話可說了嗎?」
她變得牙尖嘴利,唐柏均意外的發現,她不單外貌上有驚人的轉變,在個性上也不再是他五年前送上飛機,那個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小女生了。
「你為什麼要騙我?」他瞪著她,「耍我很好玩嗎?」
「我騙你什麼?」她的口氣有著無辜,「是你自己認不出我,而且你喜歡我,難道不是嗎?」
他一愣,看著她被自己吻得嫣紅的雙唇和衣衫不整的模樣,他詛咒了一聲,要不是因為亞均的電話打斷了兩人,瞧他差點犯了什麼樣的大錯。
「我當然喜歡你,對一個小妹妹的喜歡。」
「才怪!」她不悅的反駁,「你剛才吻我的樣子可不像是如此。」
「夠了,我們當今天的事沒有發生過!」他覺得腦袋里一團亂。「你立刻回美國去。」
「我不要!」她直截了當的拒絕,「我要留下來,我要追求我的幸福。」
「你到底哪根筋不對?」唐柏均看著她要喝酒,立刻把酒杯從她手中拿開,「小孩子喝什麼酒!」
「拜托,這是你倒給我的!」
「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你是沛詩,如果知道,根本什麼都不會發生!」他指責的盯著她。
她氣憤難當的瞪著他,有點埋怨唐亞均不識相的電話,若兩人真的有了關系,她更可以堂而皇之的纏定他了。
「下床!」他語帶命令。
她心不甘情不願的從床上下來。
「你住哪里?」
「何家。」她不情願的回答。
「我送你回去。」
「好啊!」她無所謂的聳聳肩,「你最好也順便幫我收拾行李,我打算搬回唐家來。」
「你——」
「怎樣?」她不甘示弱的目瞪著他,「難不成你怕了嗎?」
「隨便你!」氣憤的留下這幾個字,唐柏均轉身離去。
丁沛詩看著他離去,松了口氣,老實說,她也是第一次對人那麼凶,不過似乎也只有強硬一點的態度,才可以逼他正視兩人的感情,她心里也不好受。
唐柏均——你這個大呆子!看著他那件方才被甩在地上的襯衫,丁沛詩沮喪的罵了一句。
第五章
「柏均!」一大早,丁沛詩就靠在唐柏均的車子旁等待。
今天的她,打扮得如同一朵嬌美的花,粉綠色的洋裝襯托出了她的美,而她的長發整齊的綁在腦後,一臉淺笑的望著正從大門口走出來的唐柏均。
唐柏均無奈的看著她,「這麼早,你站在我車旁邊做什麼?」
「等你上班啊!」
他才將車門打開,她立刻繞到另外一邊上車。
「你到底想干什麼?」他有些意外的看著她不請自來的坐上車.還徑自系上了安全帶。
「上班啊!」她對他俏皮的眨了眨眼,「今天可是連第一天報到。」
「我已經說了,你得回美國去!」他沒好氣的重復一次。
「那我也說了,我不打算回去。」她反駁道。
兩人大眼瞪小眼,就是沒有一個人肯退讓。
「反正三個月試用期一到,如果我達不到你的標準,我自動走人。」最後她妥協了,「這祥可以嗎?說不定你只需忍受三個月而已。」
唐柏均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不發一言的開車,往公司的方向而去。
丁沛詩見狀,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三個月——在這三個月之內,她一定要讓他的心留在她的身上。***
「你很笨!」看著三更半夜才進門的唐柏均,從樓梯口現身的丁沛詩罵。
他有些意外地看著她。
「你以為跟那些女人出去,我就會傷心的離去嗎?」她搖了搖頭,「我才不會!反正你又不愛她們。」
「那我也不愛你。」
「誰說的!」她不悅的反駁,「你愛我,是你不願承認罷了!」
他無奈的看了她一眼,他已經盡一切努力使自己不要跟她打照面,但她似乎總有辦法突然從他身邊冒出來。
他已經被她搞得快要神經衰弱了。他發現自己真的被她吸引,但這是不對的,她是個小妹妹,他不能對她有非份之想。
「你可以繼續這麼自以為是,」他揮了揮手,「你的上司告訴我,她受夠你的花痴行為,如果你不能停止追逐我的話,她不等三個月試用期到,便會開除你。別忘了!被開除,你就得回美國。」
那只老母雞!一提到她那個上司陳淑玲,丁沛詩便氣得咬牙切齒,一個五十歲的老女人,當然不能理解她這個年輕女子為了追求愛情所花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