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像你會說的話。」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口是心非。
她笑了笑,笑容里有著勉強。
「我不知道你今天也會來!」一看到人群中出現的熟悉人影,拉著唐亞均,丁沛詩朝著廖牧凡走去。
廖牧凡也有些驚訝,「沒辦法,今天的主辦單位跟我有點私交,我本來想來一會兒就走,沒想到遇到你!」他注意到了一旁的唐亞均,「好久不見!听說你今天下午有上公司去?」
「對啊!」唐亞均點點頭,覺得沛詩緊拉著廖牧凡的手的舉止有些不妥。
可丁沛詩渾然不覺唐亞均心中的想法,還是緊拉著廖牧凡,不願放手。
「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待會兒再聊。」唐亞均說。
「但是我不想吃東西。」
「我堅持你得吃點東西。」半推半就的,他拉著她離開廖牧凡的身邊。
「你是怎麼回事?」丁沛詩的口氣有著不解。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唐亞均的眼光閃著不認同的亮光,「牧凡該不會就是那個你不愛,但可以試著交往看看的對象吧?」
她聞言,無言的眼神一黯。
「被我說中了?」拿了塊蛋糕,他放在她的盤子里。
「是又怎麼樣?」她不馴的抬高下顎,「我想我已經夠大到能處理自己的感情了。」
「我可不認為!」他皺起了眉頭,「牧凡是個不錯的男人,但如果你不愛他,你就別去招惹他。」
她沉默了一會兒,最後不快的開口,「我愛柏均,但你要我放棄,現在我這麼做了,你又說,我得放棄牧凡,因為我不愛他。愛或不愛,我都不能去追求,那我索性孤獨一生好了。」
「沛詩,你該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將手中的盤子放到他手上,「對不起!我吃不下,我先失陪了。」
唐亞均拿著盤子,愣愣的看著她走到廖牧凡的身邊,他不由得詛咒了一聲。
「你為什麼讓她離開你的身邊?」帶著張思雯,唐柏均走過來,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腿長在她身上!」唐亞均沒好氣的回答,「我管不動她。好久不見,張小姐!」他有禮的打了個招呼。
「怎麼跟我這麼見外,叫我思雯就好。」張思雯風情萬種的輕撩了下長發,散發一股濃郁的香水味。
唐亞均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他真覺得柏均是個大笨蛋。
「你應該跟她好好談談!」他給了哥哥一個良心的建議。
唐柏均神情陰郁的看了顯然交談甚歡的丁沛詩和廖牧凡一眼,「有必要嗎?」
「你認為呢?」他冷哼了一聲,「這不就是你帶著身旁女伴的原因嗎?逼她主動跟你談一談,但顯然她沒有這個打算。」
亞均看穿了他的想法,這令他覺得不舒服,以往沛詩只要看到女人出現在他身邊,就會像只母老虎似的來質問他,他以為這次也不例外,但顯然他錯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你在胡說人道。」
「如果你這麼以為的話,那就隨你的便!」唐亞均不以為意的聳聳肩,「反正現在是她在離你越來越遠。」
唐柏均因為他的話而拳頭緊握。
「我不在乎!」他冷淡的回答。
「是嗎?」唐亞均看著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如果你這麼說,我當然就愛莫能助了。」
「我不懂你們在說什麼?」張思雯的目光來回的巡視兩兄弟。
「你不需要懂!」唐柏均冷淡的說。「跟我來!」
唐亞均一點也不意外的看著他帶著張思要雯向丁沛詩他們,他似乎該做點什麼阻止柏均做蠢事,但他只是冷淡的轉過身,吃東西——或許在沛詩費盡多年心思在柏均身上之後,他該嘗點苦頭了。***
「我不知道你們會來!」唐柏均走近兩人劈頭便說。
「我也不知道你會來。」廖牧凡可以明顯察覺丁沛詩放在他手臂上的手一緊,他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手,「張小姐!」
「你好。」相較于丁沛詩,張思雯表現得倒是落落大方。「你是沛詩吧?我常听柏均提起你。」
丁沛詩硬是擠出一個笑容,她忍不住臆測起他會跟她說自己什麼?像對蕭雯心說的話一般嗎……
「听說你倒追他很多年。」
她聞言一愣,有些譴責的看了唐柏均一眼,氣他非要帶著他的女人來踐踏她的感情與自尊不可嗎?
「不過看來你已經開竅了,其實一個女人本來就應該把目光放在自己有把握的男人身上才是。」她如同八爪魚似的黏上了唐柏均。
丁沛詩深吸了口氣,「是啊!雖然晚了點,但至少我開竅了!」聳了聳肩,她很感激廖牧凡拉住她,不然她肯定會掉頭就走。
「我有點事要跟你談談。」唐柏均暗示廖牧凡將他環在丁沛詩腰際的手放開。
「有什麼事不能等明天上班再談嗎?」
「不能!」他將張思雯的手從自己手臂上撥開,用眼神示意,率先走到角落里。
「這就是當老板可以霸道的地方。」廖牧凡的口氣里有著無奈,他拍了拍了沛詩的手,「好好照顧自己。」
他不認為放這兩個女人在一起會是個好主意,張思雯是個被寵壞的千金小姐,她會將沛詩給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我會的。」她對他點點頭,對他的體貼感到窩心。但她的目光卻不由自主的越過他,看著緩步走遠的唐柏均。
就連走路,他的姿態也是一派的優雅從容,她想,她可能一輩子都忘不了這個男人。雖然他的心根本不在她的身上。
「他是個好男人不是嗎?」
張思雯的贊嘆慢半拍的傳進她的耳里,丁沛詩眨了眨眼楮,「什麼?對不起!我沒注意听。」
「你當然沒有。」她的手指無意識的撥弄著掛在脖子上的昂貴鑽石項鏈,「因為你都在注意我的男人。」
她的形容詞令丁沛詩覺得不舒服,「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不懂才怪!」她冷哼了一聲,「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听了夠多有關你的故事,包括你在小小的年紀就口口聲聲說要嫁給柏均,然後從美國回來,自願上柏均的床,這些事我都知道。」
了沛詩听到她的話,臉色有些蒼白,但她沒有反駁,只是靜靜的听著。
「柏均被你不成熟的舉動煩透了,」張思雯故做無奈的嘆了口氣,「今天他來接我的時候,還在跟我抱怨,不知道你會不會又冒出來,沒想到真的在這里遇到你,害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們吵架了。」
這不公平,她想反駁,但發不出聲音,今天不是她想要來的,是亞均硬是要她陪他來的。
「我們最近可能要結婚了!」
丁沛詩的腦袋轟的一聲。
「這條項鏈漂亮嗎?」她炫耀似的展示著,「柏均送我的定情之物,你賺一輩子都買不起的東西。」
她的目光一冷,沒有回答。
張思雯嘆了口氣,打量著自己的手,「你媽媽是個妓女,專門出賣自己的為生,連你爸爸是誰她都搞不清楚,這是真的嗎?你的身世真是令人覺得不可思議,也很令人同情。」
丁沛詩聞言,臉上更是毫無血色,在進入唐家之前的歲月,是她最不想回憶的日子。這些事是誰告訴她的?她看著她,希望她給她答案。
張思雯冷冷一笑,看出了她眼底的疑問,「你以為你已經擺月兌了過去嗎?你以為柏均會不在乎嗎?但事實就是事實,出身不好就是出身不好,這些都是柏均跟我說的,你應該不會意外才是。」
「我很意外!因為他從沒跟我談過。」終于,丁沛詩咬牙切齒的發出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