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受不了跟這個惡毒的女人面對面,更甚者,她一古腦的沖到唐柏均面前給他一巴掌。
從小到大,是他要她忘了她有一個不像樣的母親,但他竟然去跟外人提及她不堪的家世!她得到了一個結論,便是他真的不愛她,甚至是厭惡她。
「你做什麼?」唐柏均意外的撫著自己的臉頰,瞪著她。
張思雯驚呼了一聲,連忙沖上前,也回敬她一巴掌,「下次你若再敢動手打柏均,我要你好看。」
丁沛詩可以嘗到嘴巴里有鮮血的味道,終于,她知道什麼才叫真的心碎,一瞬之間,最愛成了最恨,她沖向大門。
幾乎在同時,唐亞均和廖牧凡也跟在她的身後出去。
唐柏均也想跟出去,但張思雯緊拉著他,當他推開她沖出去時,就見丁沛詩已上了廖牧凡的車,頭也不回的離去。
「為什麼不攔著她?」他質問唐亞均。
「她那副樣子,我怎麼攔啊?」唐亞均沒好氣的瞪著他,「你可不可以解釋一下,你們到底搞什麼鬼啊?」
看著張思雯也跑了出來,唐亞均受不了的對天一翻白眼。
「我懶得理你們了,我要回去了。」他走到自己停車的地方取車,不想再理會這一團亂。***
「怎麼回事?」廖牧凡問。
丁沛詩只是搖搖頭,看著車窗外,不想多談。
他沉默了一會兒,「要去哪里?」
她考慮了一下,「你家!」
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一個聳肩,方向盤一轉,便直直往自己家里的方向而去。
「喝水嗎?」廖牧凡將鑰匙丟在玄關處的鞋櫃上,看著身後進門的丁沛詩問。
她搖搖頭,「有酒嗎?」
「有,不過你心情不好,我不建議你喝酒。」
她淡淡一笑,「但我只想喝酒。」
「你該明白,借酒澆愁愁更愁。」嘴巴雖然這麼說,但他還是倒了杯酒給她。
「我明白。」透過杯沿,她對著他一笑,「但我現在需要一點酒精麻痹一下自己。」
「那請便吧!」他索性將酒櫃里的一瓶白蘭地拿出來,「反正,我這里酒很多。」
「你真是個好人。」
他坐到她的身旁,看著她消極的喝著問酒。
「我可以問你一些問題嗎?」看她靜靜的喝著酒,他打破了沉默。
她聳聳肩,不置可否。
「張思雯跟你說了些什麼?」
喝了口酒,她含糊的說︰「也沒什麼,只是讓我認清自己的身份。」
「什麼身份?」
「水蛭!」
他皺起了眉頭,「她說你是水蛭?」
她露出一抹苦笑,「不是她說的,是我說的。難道你不覺得我像嗎?黏著人不放,讓人覺得煩,自己卻不自知……人家早就想除之而後快,只是不想明講而已。」拍了拍自己的臉,她的口氣有著心酸的自嘲。
「別讓那個女人影響你。」他功道。
她將酒一口飲盡。
「你會因為我出身不好而嫌棄我嗎?」她問。
他搖頭,「如果我真的愛你,我不在乎什麼出身不出身的問題。」
「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不知不覺中,她自己一個人已喝了半瓶酒,「我媽媽是個妓女,當初拿了唐家六十萬把我給了唐家人。阿姨很漂亮,對我很好,她說我可以在唐家好好過日子,可是她死了。
「柏均說他會娶我,可是那時候他只有十一歲,他根本把誓言當玩笑看,但我沒有!我一直以為他有一天會娶我,但我在作夢,因為我媽媽是個妓女,所以他根本就不會娶我。他要娶的人是張思雯那種千金大小姐。」
「你媽媽是妓女又不是你是妓女。」他看她這麼消極,連忙安慰著,「這又不關你的事,更何況,你們不是好多年沒有聯絡了嗎?」
「但事實就是事實啊!」她撫著發疼的太陽穴,覺得胃很不舒服,很想吐,但她還是大口大口的灌酒。
突然,她倚進他的懷里,然後大膽的拉著他的手,放在她的胸前。
「干嘛?」他有些意外的看著她的舉動。
「跟我上床!」
他懷疑自己听錯了。
「你听到了嗎?」見他沒有動作,她有些苦惱。
「听是听到了,但是我太意外了。」他在心中嘆了口氣。
他承認自己是挺喜歡她的,但是要是他們上了床,他認為自己會被柏均大卸八塊。
自己的命跟一時的歡愉,當然是前者比較重要。
「喝酒吧!」他又替她倒了杯酒。
印象中,她的酒量不佳,運氣好的話,或許他可以把她灌醉,然後叫亞均來把她帶走。
「我不要喝了!我頭好痛。」她拒絕他遞過來的酒,「你不願意跟我上床是不是?」
他有些為難的看著她,「這種事是要憑感覺的,喝完酒或許會有感覺吧!」
他自己也囫圖的吞下了一大口酒,辛辣的液體滑入喉嚨,令他的臉色有一點不自在。
「是嗎?」她也有樣學樣的喝了一大口,就這樣,他倆把一瓶烈酒給喝個精光。
然後,他趁著她沖進廁所抱著馬桶大吐特吐之際,打了通電話到唐家找唐亞均。
不過顯然他的運氣不佳,因為接電話的是唐柏均。
唐柏均只問了幾句話,便氣急敗壞的掛了他的電話。廖牧凡無奈的放下話筒,想也知道,他以後的日子難過了。
他搖搖晃晃的走進廁所里,就見她已癱在地板上。
「老實說,就算再漂亮的女人,吐成這副德行也吸引不了人了。」他將她橫抱起,她的晚禮服滿是臭酒味,于是他自認體貼的幫她換了件衣服。
反正不看白不看,廖牧凡心想,他可也算是當今的柳下惠,美女當前坐懷不亂,只是幫她換衣服而已。
才幫她穿好自己的大襯衫,他家門鈴在同一時刻就如同催命符似的響個不停。
「來了、來了!」他不耐煩的從房間走出來,將大門打開,「按別人家的門鈴只要一聲就好,有人在,自然會來應門的。」
唐柏均才沒空理會他,他沖進門,目光在客廳理轉了一圈,「人呢?」
「房間里。」他指了指房間的方向。
唐柏均想也不想的沖了進去,然後一臉鐵青的又走了出來。
「干嘛?」廖牧凡看著他的表情,不自覺的退了一步。
「你做了什麼?」
「你管我做了什麼。」他的口氣有著不以為然,「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就算做了什麼,你好像也管不著。」
「你——」
唐柏均的表情像是要殺了他,他不自覺的又退了一步。其實他什麼都沒做,但看到他的態度,他就是忍不住的想逗逗他。
「而且是你自己不要她的,我也不過是撿你不要的,這樣說,你會不會好過一點?」他不怕死的提醒著,「你不要她真是可惜,她的身材真是好得沒話說。」
唐柏均聞言,臉色一黯。
「別打人。」廖牧凡退了一步,「男歡女愛你該明白的,我沒有逼她,是她要求的。」
他停下腳步,轉身進房,月兌下西裝包住丁沛詩近乎赤果的身軀,打橫抱起,將她帶離廖牧凡的住處。***
還沒睜開眼,丁沛詩便覺得頭痛欲裂,她申吟了一聲,如果這就是所謂的宿醉,那她情願這輩子都不再踫酒。
她翻了個身,強迫自己將眼楮給睜開……可映入眼簾的人影卻令她大感意外。
她忙不迭的坐起身,「你怎麼會在我房間?」
唐柏均一夜未眠,現在正一臉陰郁的看著她。
她在他的逼人目光下,不自在的動了動身體,意外的發現自己身上穿的是件過大的男性襯衫。
「我為什麼穿這個?」
「你難道忘了你做了什麼事嗎?」
她露出困惑的神情,「做了什麼事?我記得我跟牧凡喝酒,然後……」之後的事她都忘了,不過她可沒忘自己有對牧凡提過什麼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