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了他一眼,毓慈卻吃驚的看著已經趴在辦公桌上的律爵,她急忙的站起身走向他。
「爵?!」她驚張的伸出手去踫了踫他。
察覺到肩上的重量,律爵側著頭,睜開了眼晴,他將毓慈眼底的關心看在眼底,這使他感到受寵若驚。關心……這對他而言可是一種陌生的感覺。
「我只是想睡一下。」或許是因為生病的緣故,他的聲音顯得溫柔而脆弱。
「那到房里睡好不好?」雖說是詢問,但毓慈已經動手將他扶起來。
破天荒的,律爵沒有拒絕毓慈伸出來的手,他的頭就像打鼓一般,實在沒有什麼力氣跟她爭辯。
考慮了一會兒,毓慈將律爵給扶到她的房間,進律家門至今,這新房總是她一個人獨睡,她並不是在抱怨,而是這令她覺得不解。
「我去請醫生。」一將律爵安頓在松軟的床上,毓慈立刻拿起一旁的電話。
「我不要看醫生。」律爵伸出手,霸道的按掉電話。
「可是……」毓慈看到律爵眼底所浮現的堅決,不由得輕嘆了口氣,「好!我不找醫生。你躺好!」她輕輕一推,將律爵給推躺回床上,細心的用棉被緊緊的將他給裹住。
她左右看了看,記得自己還有些感冒藥,雖然說亂服成藥對律爵並不好,但是他既然硬是不肯看醫生,她也就只好這麼做。
「睡一會兒。」毓慈輕柔的說道︰「等睡醒就會舒服點了。」
律爵目光專注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他應該為兩人的發展而感到不安,但他現在不願去細思任何事,只想去眷戀一種被人關心的溫柔感覺。
毓慈給律爵服下的感冒藥的成分里,含有抗組織胺會令人昏昏欲睡,所以律爵縱使不願入睡,但還是忍不住的閉上了眼。
這種人若受苦,應該算是自找的吧?毓慈專注的看著儼然已經熟睡的律爵,似乎只有在睡著的時候,他才會放松一下自己緊繃的臉部神經。
她伸出手輕觸律爵的發絲,吃驚于他的發質柔軟,他的頭發模起來的感覺很舒服。她側坐在地板上,臉頰擱在交疊的手背上,與律爵熟睡的臉平行。當十年前,她還是小女孩時,她就喜歡看他,而現在,她發現,她似乎更喜歡看他。
歲月使一個人成熟,在律爵的身上得到了印證。不過,歲月也不能改變一些東西,就像是她對他的觀感。
看著他,不知過了多久,她也緩緩的閉上眼楮,模糊之中,她的手握著他的,感到手掌心傳來的溫度,她安然的睡去。※※※
毓慈還未睜開眼楮,便感覺身驅傳來僵硬的痠楚。這是蹲坐了一夜所需付出的代價。她掀開自己的眼臉,目光的慵懶因為對上律爵的眼楮而一變,不知道他已經醒了多久了。
「你就這樣睡了一夜?」看著毓慈,律爵問道。
毓慈對他露出一個無妨的笑容,「嗯!不過沒關系,反正偶爾這麼睡,應該無所謂。」
「你這個樣子太傻了。」律爵並不是故意讓自己的口氣顯得冷淡,但是他並不能克制自己的口氣,畢竟他已經習慣了以這種口氣對人。
听到律爵的話,毓慈微愣了一下,看向他的目光中盈滿驚訝,「你怎麼會這麼說?」
律爵沒有對自己的話多作解釋,他掀開被單,抗拒著腦中所傳來的暈眩,硬是站起身。
「你要做什麼?」意識到他的動作,毓慈連忙阻止,站定在他的面前,「你還沒有好,要去哪里?」
低下頭看著毓慈,他一向認為沒有跟人說明他想要做什麼的必要。
「去公司。」他冷淡的繞過毓慈。
雖然意識清楚,但是他的身體卻比他想像的還要虛弱,才走出一步,他便發現四周的景物不停的轉動,不得已,他只好停下自己的腳步,緊閉著雙眼,等到暈眩感過去。
「你不要那麼不懂事好不好?」看出了他的不適,毓慈難掩關心神色的輕扶著律爵,「公司又不會跑,你生病了,還要去上班,就當給自己放天假,在家休息好不好?」
律爵深吸了口氣,試圖克服暈眩的感覺,最後他睜開眼楮,雙眼對上了毓慈的堅決,若是以往,他可能會將她的手給甩開,自顧自的離去。但是今天,他竟發現自己什麼都不能做,他不願去細思到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還是自己的冷漠已經被她的柔情所攻破。
毓慈吃力的扶著律爵走回床上,踫到了床沿,毓慈一個腿軟,跟律爵一起跌回床上,被律爵的體重重重一壓,她差點岔氣。
「對……對不起!」看著律爵,毓慈囁嚅的說道。
「這算是你投懷送抱嗎?」
毓慈懷疑自己听錯了,律爵竟然……
「你說什麼?」她又問了一次。
「你有听到我說的話,」律爵的手滑過毓慈白皙的臉龐,對她細致的骨架感到著迷,「為什麼想嫁我?」
忍不住,毓慈看著他笑了,「這個問題,你不覺得問得很傻嗎?我嫁你,當然是因為我愛你。」
律爵聞言,眼底閃過吃驚,曾經設想過很多答案,但他卻從沒想過答案會是這個。
「因為我救過你?」律爵假設的問。
毓慈搖了搖頭,考慮了一會兒,便放大膽子,模著律爵的手臂,「我感激你救了我,但這還不構成我愛你的理由。」
「那是為什麼?」律爵發現自己渴望知道。
停下自己手上的動作,毓慈露出深思的表情,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但她就是知道自己愛他,沒有理由,只是愛他。
「我想照顧你。」直視著律爵,毓慈正經的說道。
照顧他?!律爵低下頭,看著被壓在他身下的人,他一直是一個人,而她竟然說要照顧他!
他是珍貴的,在她看向他的目光之中,他得到了這點的結論,幾乎為娶了這個女人而大笑出聲,但他並沒有讓自己的情緒失控,只是輕拉起她的手,在她的掌心印上一吻!
她是一個奇特的女人,此刻,他終于對自己承認了刑于軍的調查。若她不是爺爺所挑的新娘,他或許真的會接受她,閉上眼楮,腦上浮現的卻依然是她燦爛的笑靨。
他張開眼,深深的看著她,毫無預警的低下頭吻住她的唇。
先是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但是毓慈隨即反手抱著他,沉醉在這個懾人的親吻之中。這一刻,她相信,他果然是在乎她的!
「你是病人。」察覺到律爵的手竟然在拉扯她襯衫上的鈕扣,毓慈在情況還未失控之前,阻止他的動作,「你不要亂來。」
律爵看著她,似乎是在考慮她的話,最後看到她眼底浮現的堅持,他再次低下頭吻著她,不過這次他的手沒有任何動作。等到他認為夠了之後,他便放開她,還她自由。
與律爵並躺在床上,毓慈看著天花板好一會兒,她可以肯定自己現在一定從頭頂紅到腳趾頭了,她坐起身,飛快的整理儀容,她得替律爵張羅早餐。
她連看他的勇氣都沒有,她只是記起自己現在的工作是幫律爵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健康。她緩緩的離開臥室,在兩人的心中,都知道經過昨夜,很多事都將不同。※※※
「你不應該起來的。」毓慈披著外套,果然在書房找到律爵。
听到門口傳來的聲音,律爵抬起頭看著毓慈。
罷才他被電話鈴聲吵醒,但看毓慈並未被鈴聲影響,所以他接起電話,便來到書房接听。沒想到,不想吵醒她,但是最後她還是找來了。
「我的身體已經好了。」律爵合上自己還未看完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