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情願的新郎 第22頁

「你好。」刑于軍對毓慈微一點頭。

「請問有事嗎?」毓慈強迫自己維持心湖的平靜看著兩人問。

從她離開律爵之後,對他,她已經是斷了一切的奢望。她不會再像個小女孩一般指望律爵派人來找她。以她的年紀,她想,她已經不再適合作夢了。

「這里談不方便,」吊兒郎當的勾著刑于軍的肩,辛凱文說道︰「我們挑個安靜的地方談談,可以嗎?」

毓慈考慮了一會兒,點了點頭,率先往外走。

「這里沒什麼好地方,」毓慈帶著兩人走出辦公室,往自己最愛的校園一角走去,那里有一個現代化的小涼亭,「所以就委屈你們兩位了。」

「無所謂,」辛凱文率性的說道︰「我們什麼地方沒有待過,你挑的談話地方很好。」

三人沉默的對坐,毓慈的目光一一掃過眼前的兩人,「請問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毓慈直截了當的問。

「若我說律爵派我來找你,你認為如何?」沒有回答她,辛凱文依然一派不正經的反問。

毓慈垂下自己的眼眸,掩飾心中的苦澀,最後淡淡的說道︰「可能是我沒有你想像中的了解他,所以我從不認為他會派人來找我,我們兩個這輩子應該是不會再見面了。」

「你是很了解他。」刑于軍嘴角對她贊賞的勾出了個弧度,「確實不是律爵要我們來找你。」

「火,」辛凱文不甚認同的看著自己的好友,「你說這種話實在是太過傷人了點。」

「你說了那麼多似是而非的話,我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傷人的地方。」刑于軍口氣冷淡的回應。

辛凱文听了靜了一會兒,看向毓慈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的歉意。

「沒關系,」毓慈對于這點看得很開,畢竟她已經不再對律爵抱希望,現在也不會有什麼失望的感覺,「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們為了什麼而來?」

「為了律爵。」辛凱文這次也不諱言的說道︰「也為他的爺爺。」

律爵與爺爺?!毓慈咬著下唇思索了一會兒,這對祖孫的恩怨傷了許多人。

她嘆了口氣,微搖了下頭,「對于爺爺和律爵之間的事,我已經沒法子也沒權利介入了。所以我很抱歉,我想你們是找錯了人。對不起!我還有點事,先失陪了。」

毓慈站起身,緩緩的走下涼亭的階梯,並非她存心那麼冷酷,而是受過傷害一次,她很怕再受傷。

律爵……突然之間,律爵的身影湧上心頭,她一直強迫自己不回想,但現在闖進腦海中的影像卻是那麼自然。

「他……還好吧?」突然,毓慈還是克制不住心中的渴望,停下自己離去的腳步,轉頭看著兩人問道。

「好!」辛凱文回答,嘴角忍不住啊現一個諷刺的笑容,「他當然是好得不能再好,他擁有了他想擁有的一切不是嗎?」

「是啊!他應該很好。」無意識的喃喃自語了幾句,毓慈才說道︰「那我就放心了。」

听到辛凱文的回答,毓慈心中並不意外,但總覺得缺少了些什麼。她外表雖過得好,但心里想他,想得心都痛了,而他依然很好。

「好是很好,」辛凱文跨大步,高大的身軀,擋住毓慈的去路,「但他卻很想你回去。」

毓慈的目光久久才從辛凱文的胸膛移開,抬起頭看著辛凱文如綠寶石一般的眼眸,微微搖搖頭,「他不會想的,他已經擁有一切了。」

「擁有了一切,但卻失去了你不是嗎?」刑于軍直接的話語從辛凱文的身後傳來。

「他不會遺憾失去我,」毓慈感到回憶刺痛她的心房,「他不要一個不正常的太太。」

面無表情的繞過辛凱文,她希望今天是最後一次听到有關律爵的事,她不願有人再提起這段情。

她不後悔走過這一段路,但她不願自己的心再痛。她真的很想找回以前的自己,可以開朗的大笑,她現在依然會笑,但總是缺少了一點什麼。

半年,她花了半年的時間,想慢慢的遺忘,但今天辛凱文和刑于軍的出現,徹底將她半年來的努力給毀于一旦。

她想立刻找個地方躲起來,等找到自己的平靜之後再出現,遺忘,她得重新學著遺忘。

「他爺爺可能撐不過這幾天。」

刑于軍的話,有效的讓毓慈的腿停下,她緩緩的轉過頭,輕聲的問了一次︰「你說什麼?」

「身為他的好友,我不希望他重蹈覆轍,」刑于軍直直的走向她,神色顯得凝重,「唯一能勸他去見他爺爺的,只剩下你了。至少你離開之後,他就沒有再去見他爺爺了。」

一剎那的沖動幾乎令她的平靜崩潰,但深吸了口氣,緩和自己的情緒,她才敢開口。

「你們高估我了。」她要自己不帶任何情感的說道︰「我在他的心中無足輕重,若你們的話,他都不听,我想我也幫不上什變忙。我不想自取其辱。對不起,幫不了你們。」

「山傷她傷得很重。」看著行動不便的毓慈離去,辛凱文站在刑于軍的身旁說道。

「律爵也不好過。」刑于軍雖然覺得是律爵咎由自取,但他還是忍不住幫著自己的好友說話,他的目光听到辛凱文的身上,「不過,她會去,她會去看律朝庭和律爵。」

「當然!」拍了拍刑于軍的肩膀,辛凱文也附和︰「她的心腸太軟!這種人很可憐的。」

「善有善報。」任務完成,刑于軍走出這個小小的國小校園。

「下一句應該是接惡有惡報,」辛凱文的一手擱在車把上,思索了一會,空著的另一只手趴在車頂,看著正要坐進駕駛座的刑于軍,「那我們干了那麼多壞事,我們的惡報呢?」

沒好氣的丟給辛凱文一眼,刑于軍坐進車子里,「就快來了。若你再不上車,只顧耍嘴皮子,我就把你丟在這。」

辛凱文聞言,立刻自討沒趣的縮進車子里,對于律爵他算是仁至義盡了,再來就看他自己是否能把握住這個可能是最後也是唯一的機會了。

只希望他不要再傻下去了。辛凱文在心中暗暗的希望。※※※

「你是誰?」

才踏出電梯,毓慈立刻便被阻擋她去路的手臂嚇住。

「對不起,」抬頭看著手的主人,她驚魂未定的說道︰「我是來看律朝庭先生的。」

對方犀利的目光來回看著她,「你是律先生的哪位?」

「我是……」毓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解釋,畢竟她與律爵已經離婚半年,再怎麼樣也不能再以律太太自稱,「我是他的一個朋友。」這是實話,她與律朝庭算是忘年之交。

「對不起!」對方生硬的口氣沒得商量,「律先生的身體目前不適合見客,請回。」

早該知道見爺爺不會那麼容易的,毓慈淡淡的嘆了口氣。

自從刑于軍和辛凱文來找她那天起,失眠的夜晚不停的纏繞著她,終于她听從自己的心,請了幾天假,找了位代爐老師,趕著夜車上台北,現在不得其門而入,似乎也應該是預料之中的事。

「那麻煩你將這水果送進去。」將手上的蘋果交給那個顯然是保全人員的人,「謝謝!」

緩緩的退回電梯里,電梯門正要關上之際,突然又被人從外頭按了開來。

毓慈疑惑的目光看著阻止她離去的保全人員,「請問有事嗎?」她輕聲的問道。

「你是……孔毓慈小姐?」對方一臉不確定的看著毓慈問。

毓慈點點頭。

「請進。」保全人員的態度立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律先生有說,如果你來,不管如何一定得請你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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