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情願的新郎 第29頁

被人關心的感覺,很好!尤其是來自自己所愛的人。側著頭,毓慈沉靜的看著律爵專注的臉龐。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今天去了什麼地方?」幫毓慈擦好了藥,律爵沒有將她的手放開,依然握著她的手問。

毓慈疑惑的搖搖頭,「我沒有出去啊!我都待在家里。」

「那你的腳怎麼會痛?」他早看出了她偽裝的牽強。

毓慈聞言,身體微微一僵,她故作不在乎的聳聳肩,「反正,我的腳常常痛。就算不走路,也是一樣。」

「我不喜歡這個情況,」律爵強迫毓慈的視線對上他的,「不要用這麼不在乎的口氣跟我說話。」

毓慈眨了眨眼楮,似乎有點訝異律爵的反應。

「我沒有啊!」毓慈感到無辜的回答。

「你有!尤其是最近。」律爵指出,「你在不自知的情況下,都用這種口氣說話,而且都是有關你自己的問題時。」

「是嗎?」毓慈有點害羞的聳聳肩,「對不起。」

「我要的不是對不起,」律爵要的只是答案,「我要知道你為什麼會這個樣子,你以前都好好的。」

「以前?!」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毓慈笑了笑,對于以前的她,她自己都已經有點遺忘了。

或許只是在無意識中保護自己吧!她看著律爵心想。因為雖然回到他的身邊,但是對于未來,她的心中還是充斥著不安全感,不指望全身而退,至少能使自己少點痛苦。

「對!以前。」律爵看著毓慈的笑容,不知為何感到擔心,「是因為我的緣故嗎?」

「不是!」毓慈搖了搖頭,「是我自己的問題。」她指了指桌上的牛女乃,「你快點把牛女乃喝了,不然待會兒就冷了。」

皺著眉頭,律爵不情願的站起身,走到桌前拿起牛女乃一口喝盡。一個轉頭,就見毓慈小心翼翼動著腳。

他一個箭步的蹲在她面前,不顧她的抗議,硬是將她寬大的睡褲給往上推。

「你不要──」

「這是怎麼一回事?」律爵的聲音幾乎是從喉嚨中嘶吼出來的,他被她膝蓋上的紅腫嚇住。

「沒什麼,」硬是將褲子拉下,蓋住自己的腿,毓慈才開口說道︰「是我不小心跌倒,所以才這樣的。」

就算明知道情況沒有毓慈說得那麼單純,但是律爵也不忙著追問。

「去看醫生了嗎?」他關心的問。

「沒有。」毓慈微搖了搖頭。

「沒有!你──」

「你不用擔心,」毓慈看著律爵有點激動的臉龐,連忙表示︰「我自己會照顧我自己,你不要管這種小事。」

「小事?!」律爵感到難以置信的重復毓慈的話。「你說,你受傷了只是一件小事?!」

毓慈有點遲疑的咬著下唇,看出了律爵顯然不太滿意她的處理方式,所以她不發一言的坐著。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律爵擰了條熱毛巾輕放在毓慈的腿上,「與你大哥有關?」

「跟大哥無關,」毓慈淡淡的開口表示︰「是我自己不小心,我自己來吧!」她接手律爵的動作,壓著膝蓋上溫熱的毛巾。

「你──」

「不要再提了好不好?」毓慈輕聲的要求︰「你也受過傷,應該知道這種青紫很快就會消失,不是什麼大問題。」

不曉得該用何種話語反駁毓慈的話,律爵沉默的垂下自己的目光,直視著毓慈的腳。

「公司年終有個舞會,」似乎是看出了毓慈不願多談,律爵即使不願,但還是轉移了話題,「訂在下個月,月中左右。你跟我一起去。」

毓慈聞言,低著頸項不發一言,最後才微搖了下頭,「我不想去。」

「為什麼?」

「我有事。」感到毛巾已經有點變冷,毓慈站起身,想去換條毛巾,順便躲過律爵的問題,但律爵顯然不讓她如願。

「我去就行了。」律爵的大手壓在毓慈的肩上,阻止她的動作,毓慈看得出來律爵心中並不滿意她的拒絕。

「若你真的得帶伴,你找別人去吧!」毓慈不得不開口建議,「我上次見過你的秘書小姐,長得很漂亮,跟你很登對。」

律爵看著毓慈,他有點懷疑自己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她這麼做就如同把他往別的女人懷中推一般。

看出律爵臉上吃驚的神色,毓慈淡然的一笑。

早就認清了總有一天他會再婚,而這個對象──她覺得那個秘書小姐挺好的,公事上可以幫他,在私下應該也可以照顧律爵才對。

「為什麼要拒我于千里之外?」算是再也受不了毓慈對待他的方式,律爵失去冷靜的問︰「如果你真不願回到我身邊,你何必回來?你回來卻這麼對待我,若想讓我難過,你成功了。」

律爵的話語一歇,沉默立刻籠罩著兩人。

「我不是故意要讓你難受,只是──」毓慈疲累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我不知道……對不起!」

「你要我說幾次,」律爵的手背滑過毓慈細致的臉頰,「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啊!」

「但是我只能說抱歉,除此之外,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律爵嘆了口氣,情況有點超出控制,他希望自己能夠重新控制情況,「或許你能說,你願意跟我一起出席年終的舞會。」

「我──」毓慈有點虛弱的笑了笑,「你何必硬要讓人知道你有個不正常的女人呢?」

毓慈站起身,緩緩的越過他離去。終于還是說出口,承認了這點,也嚴重的傷了自己的心。

律爵被毓慈的話听得愣在當場,他站起身,一個箭步的攔在毓慈的面前。

「很晚了,該睡了。」律爵還未開口,毓慈便說道。

「為什麼這麼貶低自己?」沒有理會毓慈的話,律爵氣憤的攫住她的手,忿忿地看著她。

毓慈看向律爵氣憤的表情,眼楮閃過驚訝,她感到手腕上傳來的痛楚,不過她沒有任何表示。

「我沒有。」毓慈低喃,「我只是重復你說過的話罷了!」

「重復我的話?!」律爵愣愣的放下自己握住毓慈的手,一時之間不能理解毓慈話中的意思。

律爵的手一放開,毓慈便越過他,往樓梯的方向而去。

「等等!」律爵像是如夢初醒似的,轉過頭,出聲阻止毓慈的腳步。

毓慈如他所願的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律爵,等著他開口。

「我感到荒謬!」律爵露出了毓慈幾乎已經遺忘的冷硬表情。

毓慈有一剎那間的疑惑,最後她搖搖頭,「我不懂你的意思。」

「意思?!」站定在毓慈的面前,律爵伸出手握住毓慈柔若無骨的手,「你將我的話想得太過嚴重,而且你對我──太不了解。」

毓慈眨了眨眼楮,對于律爵的話不知該如何回應,她是對他不了解,事實上,她懷疑自己曾經了解過他。

有一度,她認為自己了解他,但經過如此多的是是非非之後,她早就對自己承認,她自始至終都不了解這個男人。

「我愛你!」律爵發自內心的看著她說。

「我知道。」不很熱中的,毓慈點了點頭。「你不用說,除非你趕我,不然我不會走。」

律爵聞言,覺得諷刺的笑了一聲。「你說這種話,還說你知道。是我太笨,高估了你的智商嗎?」

或許自己可以將之視為侮辱,毓慈無奈的看著律爵。

「爵,我想──」

「我想時光能重來多好。」打斷毓慈的話,律爵憤怒的說道︰「這將可以改變很多事。」

「時光重來是可以改變很多事,」毓慈也認同的點點頭,「或許我不會再傻到到危險的堤防去,我還有一雙健康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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