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百次我都不會嫌多的。」芊夢從翔殷的帶笑眼神中看出他並未發怒,于是對他扮了個鬼臉。
翔殷一把捉住她,知道她怕癢,便不停的搔她癢。
芊夢想盡一切辦法想擺月兌他的魔爪,卻都徒勞無功,只好氣喘吁吁的求饒,「我輸了、我輸了,不要再弄我了。」
翔殷聞言,才停下手,不過還是攬著她的腰,故作恩賜的模樣說道︰「好!說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芊夢氣都還未順過來,便忙不迭的致歉。
翔殷聞言滿意的點點頭,「這才對嘛!」
「對、對,當然對。」芊夢掙月兌他的鉗制,低頭看了自己被翔殷手上的泥漬弄得慘不忍睹的衣著一眼,「我這宮裝羅裙被你給毀了,不過也無所謂,」她促狹的看著翔殷,「反正花錢的是大爺,這綾羅綢緞都是花你翔殷少爺的銀兩,若讓你自己給弄髒了也無所謂。」
「是嗎?」翔殷對她使壞一笑,「既然你這麼說,我想再把這衣裳弄髒點也無所謂吧!」
「好──」翔殷才把她拉進懷里,芊夢立刻大聲的說道︰「剛剛小女子我說錯話,你大爺有大量,原諒小女子。」
「你真那麼怕癢啊!」翔殷覺得好笑的看著芊夢緊抱雙臂的模樣。
芊夢老實的點點頭,還不忘說道︰「既然知道我怕癢,以後可不能專挑弱點欺負我,不然這樣勝之不武。」
「有句話說的好,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我可不敢給你任何保證。」翔殷看到芊夢的臉露出不悅的表情,立刻取笑道︰「就算是天仙絕色,扮了副晚娘面孔,也不會迷人。」
「你──」芊夢拿翔殷嘻皮笑臉的表情沒法子,最後也笑開道︰「反正什麼話都是你在說。」她推著他往前走,「我們應該先辦正事要緊,我們到現在連條魚都沒釣到,我真懷疑你的能力。」
「敢懷疑我的能力?」翔殷感到受到侮辱似的,「好!我現在就開始,肯定令你刮目相看。」
「好!」芊夢點點頭,「我等著。」
事實證明,翔殷確實是有一手,稍晚,芊夢回府時,還在納悶,奇怪怎麼翔殷都釣得到魚,而她都釣不到?實在不願承認自己的失敗,她決定下次要好好的一雪前恥。
翔殷看到芊夢困惑的表情,聰明的不發一言,因為他知道只要他一出口指正,芊夢就會把他給訓一頓,因為芊夢堅決不用蚯蚓釣魚,她會釣到魚,那才真的奇怪哩!
***
「真該死。」譯桑項累得汗流浹背,胡亂的擦拭著自己臉上的汗珠。
「奇怪笨伯跟以往一般的不馴?跟那天芊夢在場時截然不同,現在任何人都接近不了它。」他徒勞無功的把手上的繩索給丟在地上,對與他同樣狼狽的翔殷說道。
翔殷單腳跨在柵欄的木樁上,順了順自己的氣息,喃喃的問道︰「那你有什麼好建議嗎?」
譯桑項衡量了一會兒,才回答,「我想──不如叫你娘子來幫忙。」
「芊夢?」翔殷搖搖頭,「今天我好不容易用明天帶她去釣魚,好說歹說才把她強迫留在府里,你卻建議我叫她來。」他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芊夢若來,笨伯就算听話,也只是一時之間罷了,等到她一走,還不是徒勞無功,更何況,若我和大哥競賽時,她總不能跟著來吧!」
譯桑項聞言,也不再多說,因為他知道翔殷的顧慮有理。
「翔殷你不是說你把芊夢給留在府里嗎?」譯桑項看到前方走來的女子,不由開口說道︰「我看有人不听話!」
翔殷聞言,身子一轉,就看到了芊夢,還有她身後的美男子,現在她已經不會時時刻刻的抱著它跑東跑西,因為美男子長得很快,她已經快抱不動了。
翔殷翻身過外側的柵欄,也往芊夢的方向走去。
「我帶著美男子來散步。」芊夢等到翔殷一走進,立刻先發制人,「你沒有說我不能帶美男子出來散步,你應該沒說過吧?」
「我──」翔殷頓了一下,才道︰「沒錯,我沒說過。」
芊夢聞言,滿意的點點頭,低頭看著正在吃草的美男了。「既然我都出來了,我可以去看笨伯嗎?」
翔殷無奈的嘆了口氣,「當然──」他話還未說完,芊夢就興匆匆要他幫忙照顧美男子,跑向柵欄,還跟譯桑項打了聲招呼。
「小心點!」翔殷在芊夢的身後,看著她跟一個下人拿了根胡蘿卜,然後低身一彎,穿過兩個柵欄,跑到笨伯的面前。
譯桑項看著芊夢的舉動,認為最好的一個辦法,還是要藉助芊夢的幫忙,不過若要說服翔殷,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翔殷等到芊夢喂完笨伯,便走到柵欄邊,協助她越過柵欄。
「譯大哥,明天我們再去釣魚好不好?」芊夢一爬出柵欄就站在翔殷的身旁,看著譯桑項問道︰「若你不會釣魚,也可以幫翔殷抓蚯蚓。」
蚯蚓!只要一想到這個生物,譯桑項整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猛撫著自己的手臂,似乎想藉此撫平自己心中突然冒起的寒意。
芊夢不解的看著譯桑項的舉動;翔殷則是滿臉取笑的看著他。
「譯大哥你冷嗎?」芊夢見狀,疑惑的開口詢問,「才八月天,你就感到冷了,你的身體似乎不太好。」
「我不是怕冷,而是──」這話實在是難以啟口,一個大男人竟然會怕蚯蚓,譯桑項放棄的嘆了口氣。
「而是什麼?」芊夢不死心的問道,「譯大哥,你怎麼不繼續說?」
翔殷見狀,知道譯桑項不可能會告訴芊夢,他微微一笑,彎腰在芊夢的耳際低聲說了幾句,就見芊夢的表情轉為錯愕。
譯桑項看到芊夢的表情就知道翔殷把自己給出賣掉了,他在心中猛叫自己不要去在意。
「怕蚯蚓其實也沒有什麼難為情的。」芊夢令人吃驚的語出安慰,「自己有樣可以使自己害怕的東西,因為如此可以證明自己對事物有感覺,這不是挺好的嗎?」
譯桑項聞言,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說真的,芊夢,若不是你是我的弟妹,我一定大大的擁抱你一下。」他開心的說道。
芊夢聞言回他一笑,隨即捶了翔殷一記,「我終于知道上次我們釣魚時,譯大哥為什麼會忽然掉進水里,肯定是你使壞,欺負譯大哥,對不對?」
翔殷逃避似的聳聳肩,不給芊夢回答。
「不說話就是默認。」芊夢的表情活像捉到了翔殷的小辮子。
「隨你怎麼說。」翔殷看到芊夢的舉動,就知道在這件事上,他娘子是幫譯桑項的,所以聰明的開口承諾道︰「大不了我以後不拿這事取笑他,這總行了吧!」
「這才差不多,人家總比你好,你什麼都不怕。」芊夢還算滿意的點點頭。
翔殷聞言,楞了一下,看到芊夢的表情,好像他什麼都不怕很要不得似的。
「我好像沒有怕什麼東西!」翔殷不服氣的說道,「至少到目前為止,我並未遇到令我真正害怕的事物或東西,這是一種驕傲。」
「驕傲?」芊夢不表認同的搖著頭,「我覺得你可憐。」她拍了拍翔殷的肩膀說道。
「可憐?」翔殷與譯桑項對看一眼,兩人都同感驚訝,然後翔殷指指自己問道︰「你說我可憐,為什麼?」
「人活著就是要有感覺。」芊夢回答道,「喜、怒、哀、樂等等感覺,不管感覺是好是壞,至少證明自己還活著,如果沒感覺,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不是嗎?你看你,就少了樣恐懼的感覺,不是很可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