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鳩臉上仍是掛著溫文儒雅的笑容,他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了一支飛鏢,由蒲偷心的身後一射,命中紅心。
偷心幾乎看傻了,他……他竟然這麼厲害!
「我看你才是需要保護的那個人吧,呵呵呵……還沒請教偉大的殺手先生尊姓大名?」
「蒲……悠……」偷心結結巴巴的說道。
丟臉,她還是滾回老家去好了。
「蒲先生,這段期間就麻煩你了,我相信剛才只是你一時緊張,也有可能這是我們平常在玩的小兒科把戲,你對這個沒興趣也看不上眼,所以並不熱衷。」聶鳩幫偷心找了個下台階。
「呃……呃……是啊、是啊!」偷心搔了搔頭,「呵呵呵……沒錯、沒錯,我們……我們平常時候都不是玩這種小兒科的東西,都是真槍實彈的,一把槍比這種小鏢有重量多了。」
哇咧啦,她編個謊而已就冷汗直流。
「我想也是。」
「麻煩你多照顧了﹗」
聶鳩走到偷心的面前,伸出了手,而偷心也禮貌性的伸手。
當她的手覆上他的之時,聶鳩的眉頭一瞬間皺了起來。
他的手好小……好女敕……
不過,他的身高不高、骨架嬌小,有這樣一雙小手,也是正常不過的事,不是嗎?他又何必如此訝異?
「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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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鳩,你覺得那家伙有能力保護你嗎?我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晁敦簡直是將偷心給瞧扁了,「他連飛鏢都射不好了,不是嗎?」
「也許蒲悠只是習慣拿槍,鏢對他來說太輕了。」
他一點都不以為意,不管蒲悠有沒有能力保護他,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重要,畢竟求人不如求己啊!
「鳩……你別這麼善良好不好,你明知道不是這個樣子的。」晁敦生氣了。
「不然是怎麼樣?」
「你看他射鏢的身手,哪一點看起來像是職業殺手了?」
「這些我都不管,不過……」他的手扶了扶鏡框,「他也真的是挺厲害的,我的辦公室里頭所掛的畫,全部就只有那一幅是贗品,竟然就被他射中了。」
「那叫瞎貓踫到死老鼠。」他不屑的說道,「你要將他安排在哪里?」
既然是保鑣的話,不就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要跟在聶鳩的身旁嗎?
「我住的地人還有空房間,如果他願意委屈住在那里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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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住在這里嗎?」偷心了中拎著兩個行李袋,看著聶鳩為她安排的房間。
哇……好大唷,她可是從小到大都沒有睡過這麼大的房間耶,一看就知道很舒服的樣子。
她忍不住坐上了床,嘩……彈性真好!這張床應該不便宜才是,她在心里頭想道。
「還滿意嗎?」
「滿意、滿意,十分的滿意。」她用力的點頭,這麼好的地方,她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滿意就好了,我就住在你的隔壁房。」
「好!要是遇到什麼危險你就大叫,我馬上就會出現在你面前。」雖然沒有半點能力,不過他還是善盡職責的說道。
「只要大叫,你就會來救我了是嗎?」
「是的。」
基本上,她是會出去看看沒錯,不過她可不保證一定救得了他啊﹗
「謝謝你,蒲先生……」聶鳩感激的說道,「真感謝我父親幫我找了一個如此盡責的好保鑣。」
「呃……是嗎?呵呵……」他做什麼表現的這麼誠懇啊,害她都有一點不好意思了。
「在房間里頭蒲先生可以不用戴著墨鏡吧?這里就只有我們兩個人,而且房間的光線是暈黃的,你這樣可以看得到嗎?」聶鳩好奇的問道。
是啊……聶鳩說的對,她是看不太清楚,不過她可不能將墨鏡拔下來,因為那可是會穿幫的。
「這個你就不知道了,我們殺手呢……為什麼要戴墨鏡的原因其實是很簡單的,因為我們要適應黑暗,不然由明亮的地方一下子到沒有任何光線的地帶,人的眼楮要花幾秒才能適應。」
「原來是這個樣子。」聶鳩點了點頭,「不過現在是在室內,而且一直穿著西裝未免也太熱了一點。」
「不、不,里頭的冷氣夠強,我這樣就行了。」
她才不想將外套月兌下來呢!
「好吧,那我就不勉強了。」
雖然聶鳩不明白為何他這麼堅持要穿著那件厚牛毛外套,不過他若是不熱的話,也沒關系,只要他高興就好了。
「對了,聶先生……」
「什麼事?」
「若是有人按門鈴,可別隨便開門知道嗎?這可能會有危險。」這些全都是看漫畫學的,不然她怎麼知道這麼多呢?
不管怎麼樣,為了她師父的名譽著想,她還是覺得必須豁出去了,等到真的罩不住的時候再說吧。
「謝謝你的叮嚀。」聶鳩斯文的答謝著,「這些我會注意的,多虧了你的提醒。」
他的一番褒獎讓偷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做什麼這麼感激她啊?她只是隨口說了幾句話而已。
哎呀呀……像他這麼善良的人,在這個社會上是無法生存的啦!不過也真沒有想到這種年代,竟然還有像他這麼「古意」的人。
他應該要活在古代才是,因為對她來說,他就像個「古早人」一樣。
「不會、不會,這只是我應該做的。」她搔了搔頭。
「以後還有很多事情得麻煩你,那天晁敦不禮貌的行為,請蒲先生不要放在心上好嗎?」
「這……」偷心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提到那個讓她臉上無光的男人,她就氣得牙癢癢的。
「他這個人沒有什麼惡意,就只是嘴巴惡毒了些,請你見諒。」他誠心的說道。
「這當然、當然!」她用力的點了點頭。
人家都這麼說了,她還能怎麼樣呢?
唉,她這個人最慘的就是見不得別人好,所謂見不得別人好的意思是——只要別人越有禮貌、越溫柔、越客氣,她的立場就會越來越薄弱。
她有時真的很痛恨自己,為何不像其它人一樣趁機佔別人的便宜!
也許……這就是她人格上的缺陷吧,哎……人格如此完美的她,還是要有一點瑕疵,免得招嫉了。
「你不會突然就離開,丟下我走了吧?」聶鳩看著蒲偷心突然問道。
「什麼?」
偷心以為自己听錯了,聶鳩怎麼會發現自己的「心事」呢?
「對不起,我並不是看輕你,認為你是個會丟下委托人就這麼開溜的人,只是我沒有安全感,我只想確認一下。」他又是滿瞼歉意的問道。
碗糕咧﹗他做什麼問她,這麼令她覺得尷尬又難以回答的問題啊!
他這麼說是不是要讓她承諾,她絕不會丟下他一個人跑了?
哇哇……這還得了啊,遇到「小ㄎㄚ」的殺手她可能還勉強能應付,若是那種「超大尾」的,她不溜連小命都沒有了,這個問題真是令她難以回答了。
「怎麼了,蒲先生?是不是我問了什麼問題令你覺得很煩惱?」他觀察著他問道。
「會嗎……這個問題怎麼會令我覺得很煩惱?這當然不會了……哈哈哈……」她訕笑了幾聲,「像我們也有我們的行規,我們有義務及責任保護委托人,我們絕不會做那種事的。」
嘿嘿……她也沒有說錯啦,她只是說「行規」——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嘛,不過有時候真的還是小命要緊。
「這樣啊,有了蒲先生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聶鳩看了這間房間,「如果有缺什麼東西的話,蒲先生只要和我說一聲就好了,我會盡量讓蒲先生在這里住的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