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杜晨瑜哭了,流下了幾滴珍貴的淚水,她放下了碗筷沖入自己房里,開始整理著行李,並且將她的小豬撲滿里頭的零錢全都給挖了出來。
沒多久,她提著一個行李袋頹喪的從房間里走出來,「我要走了,你們不要留我。」
「快走吧,我們本來就沒有打算要留你了。」
「大哥、阿爸……你們真的不要留我……」快啊、快來留她啊,不然她要怎麼辦啊?她的眼水汪汪的看著他們,就如同一只可憐的小狽一般。
「走吧!走吧……」
「但是我就這麼走了,真的是太不孝了,所以我打算再留下來好好的陪在阿爸身旁!」杜晨瑜還是想賴在這里。
「你離開,我就會覺得你十分的孝順了。」杜英豪懶懶的說道。
「好吧,既然這樣的話……那……那……」她擤了擤鼻涕,拿出了一張字條給杜英豪,「阿爸,這是我給你的信,你千萬不要太想我,要是想我的話,那……那我還是會陪在你身旁的。」她的臉皮還不是普通的厚。
「我不會想你的,因為我的耳根子最少可以清靜許多。」
他雖然心有不舍,但還是決定要將杜晨瑜給趕出家門,他的手接過了她手中的信,打開了它。阿爸︰我走了!我要離開這沒有一點溫暖的家了,你們都不要我了……大哥不要我、老媽也沒出聲,而最疼我的你竟然也這麼的狠心……嗚嗚……我就像是一首歌里頭的主角一般!、人家我還記得那首歌是這麼唱的——亞細亞細的孤兒在風中哭泣……嗚嗚嗚……
我就知道我一定是在醫院里被人給抱錯的、就連DNA也驗錯了,所有一切、一切的錯誤,造成了我這種坎坷的命運!
嗚……我一定會像王昭君一樣那麼悲慘。
我到底該如何是好呢?
若是你們還有一點良心的話,我告訴你們——現在回頭還不算太遲,只要你們求我,我還是不會走的,就給你們三小時的時間考慮吧!
看到這個,杜英豪更加覺得自己應該將杜晨瑜給轟出去了,見著眼巴巴望著他的杜晨瑜,他模了模她的頭。
「晨瑜……」
「爸,怎麼了?你後悔了是嗎?這還不算太遲的。」
她興奮的說道,終于可以繼續敗家了,這實在令人覺得可喜可賀不是嗎?
「不,我要說的是——你現在馬上就離開吧,再讓你待在這個家,會害了你的。」
「阿爸,不會的!不會害了我的,我……我……」她辭窮了,為何她爸看到她寫的這一篇可歌可泣的離別信都沒有反應呢?他應該會同情她啊,怎麼和她想的完全都不一樣?
「你快走吧!」杜英豪看著杜杰,「對了,你現在馬上幫她找個房子讓她住進去吧,免得流落街頭,這樣怪可憐的。」
「好。」杜杰點點頭,「我有朋友在開房屋仲介公司,我馬上要他幫你找個八坪大的套房。」
「八坪?這麼小?」
人家她的房間都二十來坪耶,而且還另外有更衣室什麼的。
八坪怎麼容得下她那一堆衣服,而且里頭又還有衛浴設備,那……那……那不就只放一張床、一台電視、一架冰箱什麼的就全都佔滿了嗎?這根本就不是她這個千金小姐該過的生活。
「一個月租金一萬二,我只幫你先付半年,之後你自己看著辦吧!」杜杰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看得杜晨瑜的心都痛了起來。
「我還能說什麼呢?」她抽抽噎噎的說道。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快滾出這里吧!」
當看到那八八坪的小套房時,杜晨瑜差點暈倒。
自她出生以來,她看到人全是有錢人,吃的、穿的、用的什麼都是好的,住也沒有住在這麼狹窄的地方過,那八坪扣掉公設只就剩下五坪而已。
此時,她真的覺得金錢的可貴了,她的小豬撲滿也才一萬多元而已,她不得不有些危機意識了。
之前在讀書的時候,人家都說「殷氏企業」挺好的,也許她可以考慮去那里上班。
昨天寫了一堆履歷表,她只有寫高中的學校,因為據她所知,「聖凱薩琳」這四個字就很吃得開了。
而她的想法也沒有錯,今天就有人叫她去面試了。
穿著白襯衫、牛仔褲,她成為整棟殷氏企業集團里最搶眼的那一個。
「還沒有輪到我啊?」她對著一旁同樣要面試的小姐說道。「我已經等很久了耶……」她都快要等到花兒都謝了,還沒有叫她的名字。
「我比你早來都還沒有輪到,怎麼可能會到你?」
那名小姐不屑的看丁杜晨瑜一眼,不過是聖凱薩琳畢業的高中生而已,竟然在殷氏還可以有面試的機會,真是氣死她了。
「你不要這麼凶嘛,我盡是問問而已啊。」為什麼耍這麼凶呢?
人要常常微笑,世界才會變美麗咩!
反正不知道要多久才會輪到她,她不如到外頭去走走好了。
這個想法一從心里浮起來,她馬上轉身走出了殷氏大樓的大門,低著頭,她看著自己腳上所穿的鞋子,這雙布鞋還是她為了今日的面試特別買的。
突地,一個人撞著了她,讓她跌坐在地上,而她的新布鞋也弄髒了。
「你……你賠我鞋子來!」她凶巴巴的說道,雙手擦著腰活像一只母老虎。
「小姐,你沒事吧?」殷獻皺著眉,看著被他撞倒在地上的杜晨瑜,他不曉得殷氏從何時起可以穿T恤及牛仔褲上班了。
「沒事,你是希望我有事是不是?」
她狼狽的從大理石地面上爬了起來,撥好她的頭發之後望向他。
咦……她的雙眼大睜,這個人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耶……
不過向來記性就不是頂好的她,根本就想不起來她到底是在哪里見過他了。
當殷獻見到杜晨瑜時,起先是挺訝異的,但是隨即心中一股莫名的喜悅之情就油然而生。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他那天還在想她這個麻煩的學生會變成什麼樣子,而今天就看到了。
一頭披肩的長發、圓圓的臉、圓圓的大眼及矮矮的身高,她似乎仍是沒有什麼改變。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里啊?」
對咩,有人規定她杜晨瑜不能在這里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看她的樣子應該不記得他是誰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嗯,可疑!他這麼問她真的是十分可疑,她有必要知道他是誰嗎?
「你知道我是誰嗎?」她自認為聰明的反問了殷獻。
殷獻挑挑眉,望了她一眼,「當然知道,你該不會得了什麼失憶癥吧?」
「當然不是。」杜晨瑜搖頭,「你既然知道我是誰的話,你就說出我的名字吧?」別想輕易的騙她,她才不會這麼笨。
「杜晨瑜,你忘了我嗎?我就是那個只教了你兩個月,被你折磨的生不如死的那個可憐班導。」再見到她應該算是奇跡吧?
「可憐班導?有這個人嗎?」奇怪,她怎麼想都想不起來呢?她只覺得對他有點印象而已,「你是誰啊?」也許這麼問是最快速的方法才是,是敵是友一下子就會分出來了。
「殷獻。」他嘆了口氣說出自己的名字。
「殷獻……」她皺眉想著,「啊……」杜晨瑜拍著手,「你就是那個龍眼,可憐的內衣賊。」
原來就是龍眼啊……嗚嗚嗚,這個死沒良心的家伙竟然就這麼走了,讓她還很想他,為他流了一堆的淚水耶。
看到了殷獻,她不禁露出了那個傻呆呆的笑容,好高興……她又見到他了!
「我不是,那是被你害的。」他又沒有被抓到,而且他根本就不是什麼內衣賊,她竟然這麼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