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呢?祖父輸了,父親也輸了,那麼他呢?這次,他會輸嗎?不!
他不會輸,他也不能輸!捏緊拳頭,廉邦彥在心底起著誓。
「那麼,您的指示?」
「去準備吧!」擺手,他的答案已經很明白了。
「是的。屬下這就去準備。」領命者,躬身往後退去,只為盡速完成首領的命令。
室內,再度恢復靜寂,他旋身望向窗外,讓自己又融人這片漆黑中,也任自己再次陷落于那過往的痛苦回憶中……
「記著,給我記著,無論如何都要搶回廉幫,那是我們的……是我們這支系的……」
「怎麼這麼笨?站起來,給我站起來!才幾個人都打不過,你怎麼去跟人家爭……」
「緣!傍我辣!你得辣出最好的身手,這樣才能為我們這支系雪恥……」
「不會輸!不能輸!廉幫是我們這支系的,是我們的……」
案親的話,始終深植在他心中,教他想忘也忘不掉!
從小到大,父親就只說著廉幫、記著廉幫,彷似全天不再沒比那更重要的事了。
甚至到死前,父親心心念念的還是它。
而他,直到父親合上眼的那一刻,還是沒能盼到最淺薄的一分關愛。在父親心中,他什麼也不是,真的從來就什麼也不是。
從來,他就只是個工具,一個被嚴格訓練著要雪恥、復仇的工具,除此之外……他便什麼也不是了。
所以,既然他的功用只有這項,那麼他也只能盡力去做了,是不?一抹笑浮現于唇際,他笑得很苦、很澀、很哀傷……
俄羅斯莫斯科
第幾天了?他有幾天沒見到她了?不曉得她會不會想他?
噯,算了吧,沒去纏她,那小妮子大概樂得很吧!
這段感情,談得真是不值,因為苦的只有他一人吶!
總是他一個人在獨相思,那妮子卻是半點反應也沒有,他實在很嘔也很氣,但卻拿她沒轍,因為……噯,誰教是他先愛上了她呢?
坐在舒適的旋轉辦公椅上,廉沐風凝望著桌案上的相框,對著相片里的女子失神傻笑。
「喂!醒醒。」
倏地,一只手飛來,擺平了立著的相框。
「誰讓你踫的?拿開手!」一掌劈去,打飛了那只手,廉沐風小心翼翼的把相框扶正。
「也不過才小別幾天,有必要犯相思犯得這般嚴重嗎?」甩甩被打疼的手,影凜受不了的賞了主子一記白眼。
而,仇吳根本已不想管這兩人,干脆直接佇立在一旁看戲。
「不關你事!」回以一記冷眼,廉沐風這才撇唇問道︰「怎麼?有消息了?」
「是啊,碟片被盜了。」一個聳肩,影凜的陳述口吻相當輕淺且無所謂,彷似就像在談論天氣般的雲淡風輕。
「哦。」沒什麼特大反應,因為早在預料之中。
「現在,只要等對方啟動碟片,咱們就可以找著蛇窩了。」影凜向來是天才,所以布局擒賊根本只是小事一樁。
「這麼有把握?」挑眉,廉沐風笑望著影凜。
「當然。」影凜胸有成足。
「那碟片里有什麼?」這回,不單廉沐風好奇了,連仇吳都想采知一二。
「你問的是里頭的東西,還是外殼上標的名稱?」影凜的反問,讓兩人听得一頭霧水。
「內外不符嗎?」
「哈,那是當然。」
「有何差別?」
「當然有差。」影凜笑得更得意了。
「願聞其詳。」兩人等著賜教。
「外殼標簽是「新品研發」已測試成功氣碟片里頭裝載的則是啟動追蹤器的程式。」影凜說得可得意了。
「哦——」點頭,了解。
「那,昊,各廠的情形呢?有什麼較為可疑的人嗎?」
「沒有。」仇昊照實稟報。
「噯,真無聊!要攻就快點,何必一直拖?」耗了這麼久,他的耐心已快被磨盡。
「放心吧!最近動作多了,表示他們也不想再等了。」影凜只能如是說道。
「嗯,凜說的沒錯,應該就快結束了,您就再耐心等等吧。」仇吳跟著送出安撫。
「耐心耐心,我還不夠有耐心嗎?」說到這,他就一陣心煩。
「盯我稍這麼久,不就為了要確認我真是個阿斗?那,既然我都扮演的如此稱職了,他們又何須跟我耗上這麼久的時間?一次攻過來,不是省事多了?」
「確認是不可避免的事。在沒有把握前,任何妄動都是不智的,這也說明了對方並非愚笨之人。」仇昊下著注解。
「的確是不笨,要不早就攻過來了。」影凜點頭附和。
「怎麼?難不成我要為此而感到榮幸?就因為對方不笨,我就該覺得這場游戲較好玩嗎?」冷哼一聲,廉沐風的美臉罩上了陰霾。
「是啊!」四手一攤,兩人齊聲回應,當下惹得廉沐風龍心大不悅。
「哼!看來,你們倆是很久沒被教訓了是吧?」兩手交握,而後咯吱咯吱的作響,廉沐風有了大開殺戒的沖動。
久未見佳人,心情著實悶,等候得太久,當然就更悶!現下,流些汗水、做點運動是個不錯的選擇。
第三章
霍宅
難得的星期假日,也是難得的休息日,但她卻沒有輕松的感覺,只覺得、心情很悶、很糟、很沉,也很……低落。
都這麼些天了,他卻還是沒給訊息,他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要不,他怎會這樣無消無息?
以往,他就算出國再多天,也一定每天打、照三餐打,可這回竟是好些天都沒跟她聯絡……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慌張且不安的情緒慢慢擴大,霍巧女直瞪著手機發傻,心里掛著的滿滿都是他。
「巧女,怎麼了?」
倏地,一道輕柔女聲竄進她耳里,喚醒了她游離渙散的神智。
側過頭,她望向發聲之處,正巧看見大嫂踩下最後一階樓梯,往自己這方直走而來。
「嫂子。」扯唇,她想笑,卻笑得勉強。
「心情不好?」走到小泵身旁,姜立文擔憂的問著。
「沒。我很好。」再扯唇,又送出一抹笑,這次有努力的笑開心些。
但,看在姜立文眼里仍是強顏歡笑。這陣子,小泵的情緒一直不對,她說不出也看不出是哪里出了問題,但就是能感受得到她的心里有事。
「是不是在等什麼人的電話?」事實上,她適才已注意了小泵許久,當然沒漏掉小泵直瞪著手機看的憤怒樣。
「沒、我沒!我才不是在等他電話!」陡然跳起,她激動的狂叫出聲。
「我……我只是隨口問問。」右手平貼住心口,姜立文著實被駭住了。
什麼叫此地無銀三百兩?這就是了。發覺自己過度失態且不打自招的蠢行後,霍巧女現在只想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
「嫂子,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對你發脾氣的,你……噯,你別管我就是了!」說完話,她煩躁的順過發絲,快步逃離。
「怎麼回事?」踩下最後一格階梯時,霍非凡剛巧看見妹妹往外頭的庭園沖去。
「巧女好像有心事。」起身迎向正往自己走來的丈夫,姜立文的心思還是掛在小泵身上。
「是嗎?」走近妻子身旁,霍非凡探手摟住她。
「剛才下來時,我見她很生氣的瞪著手機看,然後問她是不是在等人電話,她就生氣的跑走了。你說,她是怎麼了?」偎近丈夫懷里。姜立文好生納悶。
沒回話,霍非凡看向「罪魁禍首」,就在他擰眉深思之際,那「禍首」卻突然發出了聲音,于是霍非凡便自作主張的接了起來。
「親愛的,你有想我嗎?」
「喂」字還來不及送出口,那頭卻傳來了令人作思的黏膩嗓音,听得霍非凡當下寒毛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