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爺兒 第3頁

距離當年……已經過了這麼久嗎?

殷拓凡的眼底掠過一抹陰郁與沉痛,但那情緒一閃而過,快得沒有任何人捕捉到,他很快便又恢復了冷漠的神色。

「對對對!就是我!你總算是想起來了!」駱允兒開心極了。

听見他們的對話,門外的人們不禁嘩然,原本他們還半信半疑的,想不到殷拓凡竟然承認了!

駱允兒听見身後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忍不住困惑地回頭,就見門外候診的人們皆用著古怪曖昧的眼神盯著她猛瞧。

她一頭霧水地輕蹙著眉心,疑惑地問︰「你們干麼這樣看我」

話才說了一半,駱允兒的心里突然掠過一抹頓悟,一張粉女敕的俏臉也在瞬間脹得通紅。

老天!這些人該不會以為她被殷拓凡剝光身上的衣裳,是不久之前才發生的事情吧?

「唉呀!不是啦、不是啦!不是你們以為的那樣啦!他是剝光過我的衣裳,看光過我的身子,但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啦……你們不要胡思亂想……」

駱允兒連忙想澄清,卻因為太過心急,講了半天都沒講到重點,反而還有愈描愈黑的嫌疑。

相對于她那尷尬慌張的神情,殷拓凡倒是沒有太大的情緒反應。

他一向不在乎別人怎麼想,若能因此而少些女人來糾纏、騷擾他,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到底是誰病了?」他打斷了駱允兒向其他人解釋的話,開口問道。

「呃,是我爹。」

一提到爹,駱允兒也顧不得其他人的誤會了,畢竟趕緊治好爹的病,才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

「我爹在從江南返回京城的路上染了病,現在身子虛弱地躺在家中,能麻煩你走一趟,去看看他嗎?」

殷拓凡回想了一下,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她家就在距離不遠的街角。他探頭瞥了眼在門外候診的病患,人數不算多,應該花不了太多時間。

「你先在旁邊等一會兒吧!」他示意她先坐在一旁。

既然她不是那些煩人的女子,而是來替她爹找大夫的,他就沒理由拒絕。

「喔,好。」

駱允兒點了點頭,乖乖地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下。她原本想靜靜地等待,但是注意力卻讓仍被綁在一旁的女子給吸引了過去。

不知道這個長相艷麗的女子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被殷拓凡綁在椅子上,還不時地發出怪異的喘息申吟聲,那聲音听起來有種放浪的感覺,搞得駱允兒渾身不自在。

她強迫自己別去在意對方,努力將視線移回殷拓凡身上,靜靜地看著他替病患看診。

盯著他好一會兒之後,她發現殷拓凡除了那張臉孔一如記憶中俊美之外,其余簡直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跟記憶中的那個大哥哥完全不一樣了。

記憶中的他,是個熱心助人、親切和善的大哥哥,可眼前的他卻渾身散發出一種冰冷疏離的氣息,仿佛在告訴所有人「離我遠一點」,尤其是面對女性病患時,那雙眸子更是冷到快要結霜了。

敝了,怎麼會這樣呢?

到底是她的記憶出了差錯,還是過去這幾年來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變故,才導致他性情大變?

像是想要找出答案似的,駱允兒的目光一直停駐在他俊美的側臉上,盯著、看著,心里有種幽微的情愫在她渾然不覺中悄悄蕩漾開來……

殷拓凡察覺了她的視線,轉頭瞥了她一眼,目光交會之際,駱允兒差點被他那雙冷眸給凍著了。

真是的,再怎麼樣,他有必要用這種態度對她嗎?

他可是她在京城里少數還記得的人之一,難道他就不能對她稍微親切友善一點嗎?她又沒有什麼地方犯著他……

「你一個人在嘀咕些什麼?不是要替你爹看病嗎?」

駱允兒回過神,這才發現他已看完了所有的病患。

「是啊!可以走了嗎?但是……那她呢?」

駱允兒忍不住又瞥了椅子上的女子一眼,就見那女人好像剛繞著京城跑完一圈似的,整個人看起來又喘、又虛弱。

殷拓凡迅速打量了一下顧水蓮的神色後,冷淡地說︰「等我回來之後,自然會替她松綁。」

到時候,她體內的藥效應該也已經退了。

眼看殷拓凡已拎起了藥箱,逕自邁開步伐走了出去,駱允兒也趕緊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見他壓根兒沒打算緩下速度與她並肩同行,那渾身散發出的疏離感讓駱允兒忍不住月兌口問道︰「為什麼?」

殷拓凡總算是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

「什麼為什麼?」

「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不懂你在問什麼。」殷拓凡的眉心一擰,語氣透著一絲不耐。

駱允兒不是有話會憋在心里太久的人,既然她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就直接找當事人問個清楚了。

「我問的是為什麼你會變得這麼冷漠,像是恨不得和所有人隔離開來似的?我記得你不是這樣的人呀!」

殷拓凡聞言一僵,臉色立刻沉了幾分。

「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才不是呢!我不相信一個生性冷漠的人會當大夫!我也不相信當年那個救了我一命的大哥哥是這樣的人!」

「夠了!」殷拓凡強硬地打斷她的話,說道︰「我沒興趣听你妄自推論我該是什麼樣的人,你若是再唆,替你爹看病一事就另請高明吧!」

他的恫嚇果然立刻收到了成效,駱允兒嚇得連忙噤口。

「不不不!我不說了,你快來吧!」像是怕他當真反悔不替爹看病,駱允兒急得伸手想拉住他,然而她的手才剛觸及他的衣袖,他就立刻閃了開來。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毫不掩飾,再度讓駱允兒感到有點受傷。

什麼嘛!他有必要對她避之唯恐不及嗎?若是不知情的人見了,說不定要以為她有什麼可怕的傳染病,踫一下就會倒大楣似的!

看著他的背影,駱允兒有些不服氣地噘起了唇兒。

哼!以後若是讓她逮著了機會,她非要故意多「踫」他幾下不可,看看會不會將他冷漠的假面皮給踫掉!

雖然說不出什麼原因來,但她就是打從心底相信殷拓凡絕對不是天性冷漠的人。

第二章

當殷拓凡隨著駱允兒來到駱家時,駱守義已經睡著了,由于長途路程的勞累再加上生病的虛弱,讓他睡得很沈。

殷拓凡沒有將駱守義吵醒,他走到床邊,靜靜地為駱守義把脈,而駱允兒則在一旁關心地等待結果。

看著殷拓凡替爹把脈時那一臉認真專注的神情,駱允兒再度相信他絕對不是個生性淡漠孤僻的人。

倘若他真的那般冷漠寡情,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專注真誠的神情?她真是不懂,有什麼理由會讓他刻意冷漠的偽裝,將自己隔絕起來?

眼看殷拓凡已把完脈,看起來對爹的病情已了然于心,駱允兒暫時撇開了對他的好奇,關心地詢問結果。

「我爹的情況怎麼樣?」

「他已經病了一陣子,對吧?」

「是啊!」駱允兒點點頭。

算算日子,打從爹一開始染病到現在,也有將近半個月之久了。

「拖得太久了,因為沒有及時醫治,他現在才會病得不輕。」殷拓凡的語氣透著一絲責怪。

駱允兒一听,心底不禁涌上無限懊悔。

都怪她!

她當初真不應該同意繼續趕路的!若是她更堅持一點,硬是要停下來先治好爹的病再啟程,爹現在也不會病得那麼重了。

「那……我爹他現在……」

「倘若當初有妥善醫治,他早已經痊愈了,但現在他必須花更長的時間才能復原,不過幸好這病並不凶險,只是需要長時間的調養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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