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俏寡婦 第11頁

距比武招親尚有二十日,夠了,二十日的時間夠他厭煩一個得來容易的女人了。

修長的雙腿跨下床,步出夢樓,唐可可一首蝶戀花正好結束,緩緩的抬頭望向他。

「醒了?睡得還好嗎?」

「嗯,托福,睡得不錯。」北堂顓頊意有所指。「我睡多久?」

「—日夜。」

北堂顓頊點了點頭表示了解,「謝謝你為我解毒。」

「不客氣。」唐可可一問一答,想看看他到底能帶給她何種樂趣。

望著她一會兒,視線落在琴上。

「方才那曲蝶戀花技巧很好,卻少了些許靈性,技巧有余,感情不足。」北堂顓頊毫不客氣的批評。

他這麼說倒是讓她訝異了,從來沒有人對她的琴技有意見,他是第一個。

「我知道。」對于他的批評,她完全不在意。因為她對這些東西本就沒什麼感情,又該如何融入?在她眼中,見山是山,見水是水,就只是這樣而已。

北堂顓頊一愣,她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一時間倒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在你眼中,那是什麼?」唐可可指向夢湖山光水秀的明媚風景。

北堂顓頊順勢一望,夢湖的景色算是天下一絕,比起西湖美景絲毫不遜色,此刻正值夕陽西斜,整個湖面映著朱紅金光,閃爍著無與倫比的美麗景象。翠山環繞,更見靈幽。

「山不高而秀,林不森而幽,粼粼清波,映襯著落日晚霞,更給它平添萬般秀色,這是難得一見的清幽景色,我相信這夢湖的四季必定是萬般繽紛,各有不同風情。」

「是嗎?可在我眼中,它不過是一池水,幾座山,如此而已。」唐可可望著遠方水天一色,淡漠的說。

北堂顓頊深思的望著她清麗的側面,「也就是說,那琴對你來說只是琴,彈奏而出的只是音律;如此而已。」

眼底浮現出些許的訝異,對于他竟能了解她的意思頗為意外。「我說對了嗎?」北堂顓頊明知故問,他早已看見她顯現而出的驚訝了。

莞爾一笑,唐可可點頭。「沒錯,對我來說,的確如此。」

「你對周遭事物沒有感情?」不像,她看起來……

「我有,只是沒有任何誘因來引發它們。」

「你的意思是……」

「這世上,我找不到任何能讓我在乎的東西,不管是人、事、物,有形或無形。」當然,除了你之外。

「我只是以為,我這技巧有余,感情不足,缺乏靈性的琴聲擾了北堂公子的耳。」唐可可微微一笑。

「放心,我的忍耐力很強。」北堂頗頊笑謔。

唐可可又是一笑。「那就請北堂公子多多忍耐了。」

說畢,她便走回石桌前坐下,開始撫琴。

琴聲一開始便以奔騰之勢破出,宛如颶風席卷般的聲勢震住了四周閑逸的氣氛,同時也震住了北堂顓頊。

驚嘆的听著她磅礡的琴聲,他閉上眼楮幾乎沉迷了,她撫琴的技巧實在是無可挑剔,假如他有辦法引發她的七情六欲……

猛地睜開眼,望向撫琴的唐可可,嘴角突然露出一抹邪笑。他不相信她沒有七情六欲,不過如果她想這樣玩也未嘗不可。

「如果北堂說有辦法引發你的感情,三小姐信否?」

琴聲未停,唐可可只是充滿興味的看他一眼,不予置評。

「三小姐不相信?」北堂頗頊挑眉。

「無所謂信與不信。」沉默了一下,唐可可才道。

「呵呵,我知道,三小姐不在乎,是吧!」北堂顓頊了解的輕笑。「那麼,我想等一下就算北堂提出什麼方案……三小姐應該也都會不在乎的……答應才對。」唐可可這會兒定楮凝視著他,他嘴角那抹笑容,讓她感覺到邪惡的氣息。「說來听听,也許吧!」她的眼兒滴溜溜的轉了兒圈。

「也許?」北堂顓頊勾魂的眼迎視那雙靈動的雙眸,為什麼他感覺到她似乎正在戲弄他?是錯覺吧?

唐可可垂下眼,縴指的滑動一變,原本磅礡的氣勢一柔,那有如風雨後的寧靜,如行雲流水般滑膩的流過,嘴角的笑變得促狹。「也許。」

「好,反正三小姐你說對凡事都不在乎,那麼為了證明北堂有辦法誘發三小姐的感情,不管北堂提出什麼建議,三小姐應該會答應配合北堂吧?」

她不置可否的聳肩。

北堂顓頸若有所思的望著她,突然緩緩的一笑。

「如果我說今夜我想與你共度,你覺得呢?」

唐可可望著他,眼底光芒躍動,帶點戲謔。「你是指行周公之禮嗎?」

笑意從北堂頗頊的嘴角消失,這是他第一次遇到如此直接的寡婦,饒是西門的十二姨一開始也會裝裝樣子。

「如果是呢?」

「如果你有辦法做到,我不在乎。」唐可可嘴角含笑,意思非常明顯,她光明正大的懷疑他「不行」哪!

北堂顓頊差點跌下湖,詫異的望著她。

「你是說真的?」見她的模樣,他不敢相信的問。」我不會說謊。」

「也就是說,不管是誰提出這種要求你都會點頭。」

「你認為可能嗎?」唐可可反問。

北堂頗頊沒有回答,又轉開話題。

「當真沒有在乎的東西?如果說……我要血洗唐門呢?」

唐可可失笑,沒想到他會用這種例子采問她。」死亡未必是壞事。」她故意道。

不掩驚訝的望著她許久,北堂顓頊突然笑了,笑得勾魂,笑得邪氣。

「我差點就要相信你說的話了。」一個人再怎麼無情無感,也不可能對滅門一事毫無感覺的。他不知道唐可可此種表現為的是什麼,不過他不會相信的。

「介意我彈琴嗎?」她突然問。

「三小姐何需征求我的同意?此處是小姐的地方,小姐想做何事便做何事。」

她知道他在拐她要做某件事情,而那件事肯定是驚世駭俗的,不過她卻非常期待。

「既然如此,那今夜我們就……」北堂顓頊來到她的身後,彎下腰靠在她的耳邊,用他性感的聲音低語,「私奔吧!」

「當」的一聲尖響,唐可可指下的琴弦應聲而斷,強勁的反彈力道讓她的食指瞬間劃開了一道傷口。

她愣愣的望著血流如注的手指,麻痹的指頭竟感覺不到疼痛,激動的反倒是她身後的人。

「該死!」北堂顓頊低咒一聲,看見她毫無反應的看著自己的手,再也顧不得什麼瀟灑的形象,抓住她的手便將她扯過。「你傻了啊,受傷了還愣著!」

被他的力道扯進他的懷里,唐可可望著自己手上的血染在他淺藍的衣上,那漸漸渲染開來的紅,竟似乎能將她蠱惑,讓她只能瞪著它們。

「進屋去,我幫你上藥。」北堂顓頊見她依然毫無反應,頭一次覺得無力,他從沒見過有哪個女人受了傷還一副呆頭愣腦的模樣。「看來你希望我效勞,那北堂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她還沒理解他的話,整個人便突然騰空而起,被他攔腰抱在懷里。

這是頭一次有男人這樣對她,她知道所有禮教,知道所謂的男女授受不親的教條,但是……管他的!他的胸膛很寬,結實堅硬,很……溫暖,閑適的將頭靠在他的胸膛,沒有任何異議的讓他將她抱進夢樓,嘴角勾勒出一絲詭笑。

兩人之間的沉默持續到他為她上完藥包扎好。

「考慮的如何?」北堂顓頊當她這段時間的沉默是在考慮他的提議。

唐可可難得專注的凝望著他,私奔嗎……

「再過二十日,要比武招親。」唐可可提醒他。

「你在意?」北堂顓頊揚眉,帶股嘲弄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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