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沒關系吧?姑爺已經是姑爺了,大小姐應該不會生氣吧!」全祿不怎麼有把握的說。
「希望如此了。」碧兒無奈的說。
宇文陽行過見心湖,才剛踏出平湖秋月園,竟然就被攔路了。
「宇文公子。」趙映綠一身華服,美麗的臉龐點綴著適宜的胭脂,讓她整個人更加艷麗,美眸勾魂似的,水汪汪的凝望著他,一副欲語還羞的模樣。
只可惜,她的眼神泄露了她的意圖--準備勾引自己的姊夫。
宇文公子?她應該叫他姊夫才對吧!
宇文陽眼底閃過一絲厭惡,表面上客氣疏冷的淡道︰「二小姐。」
「宇文公子,都是自己人,就不必稱我二小姐了,你可以叫我映綠。」她款步上前,一雙媚眼緊緊瞅著他俊逸的容貌。
早在拜堂那天第一眼見到他的真面目,嫉妒姊姊之余,她便下定決心要將他納為入幕之賓。她相信憑她的手段和比姊姊更美的面貌、更誘人的身材,這個計劃一定很容易成功,任何男人都不會選擇抱一個一身骨頭的女人,像她這般豐腴柔軟的身軀,才是男人的最愛!
尤其姊姊眼里根本只看得到那些冷冰冰的瓷器,半點不懂運用女人的優勢,她要將這俊美的男人勾引過來,肯定是輕而易舉之事!如此一來,不僅扯下了姊姊的面子,更證明了自己比她強!
宇文陽退了兩大步,拉開與她的距離。
「二小姐有事嗎?」
趙映綠因他的態度而微蹙了眉頭,不過隨即又漾開了迷人的笑靨。
「宇文公子,映綠親自下廚備了豐盛的早膳,就擺在前頭賞楓亭,邀請宇文公子賞個光,一道用膳。」她一得知趙迎波天未亮就已窩進小窯場時,就知道機會來了,趕緊命令廚房準備豐盛的早膳端過來。
「多謝二小姐的美意,不過我手上已經有早膳了,正要到後山陪娘子一塊兒用膳,再晚早膳涼了就不好下口,告辭了。」
「等等,宇文公子。」
趙映綠趕緊擋在他面前,若非他反應快及時閃開,兩人定要撞在一塊兒。
瞧見她眼底難掩的惱意,就知道她是故意的,宇文陽鄙夷的一撇唇。哼,她若再有這種投懷送抱的舉動,他就將手上的早膳全喂到她身上去!
「二小姐還有事嗎?」
「姊姊一進小窯場,就不準任何人打擾,所以宇文公子還是別去的好,惹惱了姊姊那就糟了。姊姊脾氣大,稍不順她的意就大發雷霆,動輒得咎,映綠實在不忍見宇文公子遭殃。」
「沒這回事,娘子善解人意,溫柔體貼,能娶到娘子為妻,是在下三生有幸,祖上積德。」
「你的意思是我說謊?在背後說姊姊的不是?」听到他這般稱贊姊姊,她一口氣咽不下,忍不住質問。
沒錯,正是此意。「不敢,只是以為二小姐應該是誤會了。」
趙映綠緩下火氣,勉強自己露出美艷的微笑。
「也許映綠真的是不了解姊姊的內心,只瞧見了姊姊表面張狂高傲的樣子,就認定姊姊難以親近,看來,映綠應該多了解姊姊才是。」
「二小姐能如此想,是再好不過了。」睜著眼楮說瞎話,一看就知道她說的全是屁!
「既然如此,那宇文公子一定不介意映綠一道兒去探望姊姊,我這就收拾一些早膳,和宇文公子一起過去。」趙映綠柔柔的笑著。
宇文陽蹙眉。這女人真討厭!
「二小姐想要多了解娘子,以後有的是時間,並不急于一時。二小姐不是也說了,娘子進了小窯場,就不許有人打擾嗎?此時二小姐如果去了,娘子一不高興,只會加深妳們姊妹之間的誤會,還是下次吧!」
「你也說了,姊姊是個溫柔體貼的人。」
「因為我們是夫妻,能夠互相體諒,不似外人。而且,我和娘子想不受打擾的吃一頓早膳,希望二小姐不介意。」
她當然介意!
「既然宇文公子都這麼說了,映綠也不好打擾。」
「多謝二小姐體諒,告辭?」宇文陽微微點頭,毫不遲疑的離去。
不打緊,他說的沒錯,以後機會還多的是,他才剛「進門」,可能還有所顧忌,等過段時間,她就不相信他能把持得住!
走著瞧!
小窯場,就是窯場的縮小版,是實驗用的瓷窯,在宇文家也有一個,是他專屬的。
來到窯場,發現瓷窯的爐火已經點燃,溫度持續升高著,不過沒看見趙迎波?
轉了個方向來到工房,果真看見趙迎波就坐在工房里,一大塊木板搭成的桌子上頭,擺了好幾個已經干燥過卻尚未上釉的成形坯體,而她面前,擺放著一個造型考究的執壺。
執壺形狀長流圓嘴,與嘴對稱有兩股泥條粘合的把手,肩兩旁貼雙耳,耳面成如意形、劃有花朵紋,月復部用圖案組成四個圈,圈內又刻花,圈外綴小花朵並連紋飾帶,外型皆已完備,只差上釉與入窯燒造。
他將早膳輕輕的放在另一邊架起的長板上,然後才來到她對面。
「娘子。」他輕喚,免得嚇到過于專注的她。
「相公?!」趙迎波訝然的抬起頭來,反射性的抓起一旁的白布將她面前的幾個成形坯體蓋起來,沉聲質問他,「你到這里做什麼?碧兒沒有告訴你,不許到這里來嗎?」
宇文陽挑眉。她在防他!她的舉動太明顯了,所以不是他看錯,也不是他想太多,她確確實實在防他!
為什麼?難不成她擔心他是細作,會偷她的燒瓷技術嗎?
其實他不該意外的,在這一行,燒瓷的技術決定勝敗,當然得防著外人竊得密技,宇文莊也是如此,可是他還是覺得受傷。
他不該有這種感覺,明明知道自己縱使是她的夫,這場婚姻依然只是她的權宜之計!
「相公,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趙迎波沒得到回答,冷聲追問。
「妳認為我到這里做什麼?」宇文陽反問,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諷笑。
她美眸微瞇,眼神轉為戒慎,審慎的盯著他。「我問一個問題,希望得到一個答案,而不是另一個問題。」
「妳現在心里一定是想,我逃避妳的問題,心里一定有鬼,對吧?」他嘲諷的說。
「宇文陽,回答我的問題,碧兒沒有告訴你,這里是外人不能來的嗎?」
「回大小姐的話,碧兒除了告訴我小窯場在哪里之外,並沒告訴我任何有關小窯場的事,也許是因為她認為我是趙家的姑爺、大小姐您的夫婿,而不是什麼「外人」!」這女人,當真防他防得這般緊,真是令人生氣!
趙迎波一窒,看出他眼底的怒意,不禁避開了他銳利的眼光。
「我所謂的外人不是那個意思。」她忍不住開始解釋。「而是這里除了我和女乃女乃之外,向來禁止其它人出入。」
「很抱歉打擾了大小姐,下一次,我會記住大小姐的規矩,也許等大小姐有空時,盡快告知在下尚有哪些規矩需要遵守,免得我又冒犯了大小姐您。告辭。」宇文陽譏諷的說完,轉身離開。
「宇……」趙迎波想叫他,最後卻只是閉上嘴,任由他離去。
微微一嘆,視線被長板上的東西吸引,她疑惑的上前查看。是早膳!
他是為她送早膳來的?!
心頭涌過一道暖流,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可一想到方才她對他的態度,歡愉的臉色又是一垮,沒有多作思考,她飛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