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們巴不得小蓁早點死,那麼他們的陰謀就沒人知道了。更甚至,他懷疑小蓁的車禍,和秦士偉關聯頗大。他不會讓他們得逞的,他會守護小蓁,就算小蓁不幸真的死了,他也早有防範,他的遺囑早在昨天他們要他回去休息的時候就和律師更改過了。他唯一的繼承人是小蓁,如果小蓁死了,或者放棄繼承權,那麼所有的財產將全數捐給慈善機構,一毛都不留。
「達勝,你怎麼這麼說?小蓁出事我也很難過啊!我只是關心你,怕你累壞自己的身體,難道這也錯了嗎?」張艷姝泫然欲泣。
「爸爸,張姨,你們不要再爭執了,現在一切都以小蓁為重。張姨,你知道爸爸心急,難免口氣沖了些,你該多體諒才是。」秦士偉充當和事老。
「好了好了,士偉,你先送你張姨回去,我自己留在這里。」路達勝真的很不想看到他們。
「可是小蓁……我不放心離開。」秦士偉擔憂的望向加護病房緊閉的門。他是真的在擔心,他擔心如果路蓁沒死,甚至醒來的話,那一切就完了。
「看情形是不會那麼快有結果的,你先送你張姨回去,有進一步的消息我再通知你。走吧!」路達勝堅持。
秦士偉和張艷姝互望一眼,兩人在對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也好,這幾天因為路蓁,他們都沒能好好的在一起,趁這個時候好好的溫存一番也不錯。
目送著他們離去,路達勝心底涌起了深沉的痛。雙重的背叛啊!不過他已經不在乎了,只要女兒能夠好起來,什麼苦他都願意承受。
「路伯伯。」季欣欣出現在他身邊。
路達勝抬起頭來,望進她關懷的眼神。
「欣欣,你什麼時候來的?」
「來了好一會兒了,只是我不想看到他們,怕忍不住壞事就不好了,所以沒有出面。」
「你來了就好。」
「路伯伯,小蓁的病情怎麼會突然惡化呢?」
「我也不知道,醫生正在搶救。說真的,我好擔心小蓁她就這麼……」路達勝紅了眼眶。
「不會的!小蓁是個很堅強的人,她愛你,不會就這樣放任凶手逍遙法外,放任那些豺狼待在路伯伯的身邊。小菜一定會痊愈的,一定會。」季欣欣激動地說。
「欣欣……」
「路伯泊,我們一定要有信心。」
「好好……」
他看不到她了?!
路蓁驚愕的在谷聿憂四周晃著,焦急、恐慌,各種情緒一下子席卷而來。
怎麼回事?怎麼他才應個門,轉過身就看不見她了?她明明就站在他面前的呀!
「谷先生,谷先生,我在這里,我就在這里啊!」路蓁在他面前晃著,喊著,但是他依然沒有反應。
到底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他會突然看不見她了?
路蓁突然淚如雨下,她不知道,如果和谷聿憂的聯系斷了,她該怎麼找回自己?
「喂!你到底躲到哪里去了?再不出現我可不管你的死活了喔!」谷幸憂下最後通牒。
「不行!不行!你不可以不管我。我在這里,我就在這里啊!我沒有躲,沒有離開,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為什麼就是看不見呢?」路蓁急得在他面前跺腳。
「好!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我就依你了。」谷聿憂悶悶地說。
轉身走出臥房,他開著車疾馳而去。
「谷先生,你要去哪里?你真的不管我了嗎?谷先生!」路蓁跟著他上車,坐在他身邊焦急地問著,只不過他依然無動于衷。
毫無預警的,開始下起雨來,隆隆的雷聲讓谷聿憂低聲詛咒,臉色開始變白。
「谷先生,你怎麼了?臉色好蒼白喔!」
「可惡!懊死!他媽的!」他狠狠的咒罵著,死命的握著方向盤,直到指關節都泛白。
另一記雷聲響起,伴隨著一道閃電,像是幾乎要打中車子般,讓谷聿憂差點跳了起來。
「谷先生?」難道,他怕打雷?
路蓁仔細的觀察著異常的他,審視他的側臉,審視他的坐姿,審視他抓握方向盤的樣子。然後,又一記雷響起,它證實了她的觀察。這一次他不但悸跳了一下,喉結還很明顯的上下移動。
原來,他真的怕打雷。
一個大男人竟然怕打雷,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沒有時間讓她多想,車子「吱」的一聲緊急煞車,停在一間PUB前谷聿憂打開車門,幾乎是用逃的奔進了PUB里面。
路蓁跟在谷聿憂的後頭下車,隨著他走進去。
一踏進PUB,她忍不住的皺眉,怎麼會有人喜歡這種地方呢?不怕神經衰弱嗎?
不過,這幾乎震破耳膜的音樂聲充斥在整個PUB內,一下子,雨聲、雷聲都不再存在。
看著谷聿憂松了口氣的表情,路蓁突然覺得,這嘈雜的音樂也是有好處的。
坐在他的身邊,她看見他點了一杯調酒,好像叫作「LastKiss」吧,最後之吻?好奇怪的名字。
他來這邊做什麼?路蓁心中問著。純粹躲雷聲嗎?
「咦,這不是咱們谷大偵探嗎?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吧台里的一位酒保將酒送了上來,才發現谷聿憂的存在。
「嗨!Bill。」谷聿憂露出笑容,對酒保打招呼。
「說真的,你好一陣子沒來了,今天怎麼會出現?」
「想念你調酒的功夫啊!」谷聿憂打著哈啥。他的弱點,連四個兄弟都不知道,怎麼可能讓Bill知道呢!
「少來了,從實招來吧!你這貴人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Bill出一個心知肚明的表情。
「呵呵!你還是這麼的精明。不過你這麼說就見外了,活像我是個多麼現實的人。」其實他本來就要來這里的,踫上打雷只是巧合。
「你就是。」Bill也不客氣地直說。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認定了,我如果不做些符合你所認定的事,豈不是冤枉?」
「你少得了便宜又賣乖。」
「說真的,Bill,這幾天你們這附近有沒有發生什麼新鮮事?說來听听吧!」之所以想到這里,是因為這里的地緣關系,離她出事的地點只隔了幾條街而已。
「這附近?你是指PUB里,還是指大環境?」
「大環境、PUB里都行。」
「大環境我是沒什麼印象啦!你也知道我的生活是日夜顛倒,很少听到什麼閑言閑語,至于PUB里,那就是我的天下了,客人們坐上吧台,都不把我當人看,所以我听到的事就特別多。」
「例如呢?」谷聿憂問。
「你想問什麼?」
「嗯,有關于婚禮的八卦、丑聞,隨便你怎麼形容。」
Bill沉思著。「婚禮?我想想……好像真有這麼回事喔。」
「怎麼回事?」
「大概是上個禮拜天吧,有一對男女曾在這邊談過一場婚禮的事。我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為我一眼就看出那個男的是個專走捷徑的男人,不是個好東西,而那個女的一臉妖媚相,看起來也不是什麼良家婦女。兩個人談婚禮就有趣了,我在想,這兩個人結合在一起會是什麼樣的婚姻咧?所以就分了點心在他們的談話上,誰知道讓我听到了一個大陰謀呢!」
「什麼陰謀?」谷幸憂精神一振,他會不會瞎貓踫上死耗子了?隨便探個消息,也能探出真正想要的?
「原來他們談論的婚禮不是他們兩個的,而是那個男的和另外一個女人的婚禮,更離譜的是,那個女的竟然是新娘的後母。這很簡單的就讓人聯想到,他們兩個勾搭上了,想聯合謀奪新娘家的產業。結果我猜測的還真準,我听到那個男的說,結婚後他絕對會讓新娘子好看,等到財產都到手,他們就可以雙宿雙飛了。你說,這種人可不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