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者都問。」
「陳俐雯遭到恐嚇,不幸的是她正巧是我上司的老婆的學姊,她寫信到台灣求救,我上司禁不住老婆的要求,就派我來保護陳俐雯並調查清楚是誰恐嚇她。」谷聿遠對她不隱瞞,因為他知道恐嚇的人不會是她。
「雯姨遭恐嚇?!」崛越香保里大為震驚。
「沒錯,而且很明顯的是崛越家的人。」
「不會的!」她不願相信,「雖然……雖然這個家不太祥和,但是不會有人做出這種事的!」
「崛越小姐,別自欺欺人了。」他不客氣的挑明說。
「別用那種口氣叫我崛越小姐!」崛越香保里受不了的喊,他每叫她一次崛越小姐,她的心就死絕一分。
比聿遠深深的看著她,對她那種形于外的傷痛覺得疑惑,也生起一絲希望。
「唉!」他忍不住嘆了口氣,「你要我拿你怎辦呢?香保里。」他走到她身前,用食指托起她那清麗的臉無奈地問。
「我……」崛越香保里心酸的滴下兩滴熱淚,幾年的分離、幾年的相思、幾年的隱忍,全在滴下這兩滴熱淚的同時潰決。
「別哭,別哭呵!」谷聿遠心疼的為她輕拭奔流不停的眼淚,在發現擦也擦不干的時候,他長嘆一聲將她擁進懷襄,讓她哭個夠。
她的哭泣,哭亂了他的心。天知道他從未見她哭過,她總是那堅強,就連當初分手,也是在她決絕的表情下提出的,眼下她為什哭得這傷心?
「願意告訴我嗎?」察覺她漸漸止了哭聲,他輕聲地問。
崛越香保里痛苦的搖搖頭。她要說什?又能說什?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還能說什?
「告訴我,讓我和你分擔。」谷聿遠柔聲的說。當她在他懷中哭泣的瞬間,他就下了一個決定,他要重新贏得她的愛。不管過去她為了什原因而離開他,也不管她的未婚生子,因為他知道自己忘不了她,不管是五年,來是五十年、那些傷害,遠不及看到她流淚更讓他心痛啊!
「不要對我那好,我不值得、我不值得。」崛越香保里拚命的搖頭,淚水在他的溫柔下流得更凶了。
「為什不值得?就因為兼人?」谷聿遠鎖住她的視線,看見她眼里的驚惶失措。
「你……」
「忘了?在熱鬧的餐桌上我听到的。」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想多說。」崛越香保里離開他的懷抱。
「我想知道更多,你願意告訴我嗎?」他將她拉了回來,重新鎖在自己的懷裹。
「不要這樣!」她想掙月兌,卻力不從心。他為什突然這對她?「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不要以為我未婚生子,我就下賤得能任你胡來!」她厲聲的斥責。
比聿遠倏地推開她。她怎能說出這種話?
「在你心里的我是這不堪的人?!」他心痛地問。
「我……」崛越香保里啞然。她沒有那種意思,她只是害怕,害怕自己會再次沉淪、會舍不得離開他的懷抱,然後等到要分離,她就再也沒有過去那種勇氣可以獨自離去,甚至會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到時候會有什後果她都不敢預想。
「告訴我,兼人是不是……」谷聿遠的腦子里一直有個疑問。
「不、不是、不是!」崛越香保里驚慌的推開他,拚命的否認。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比聿遠蹙眉。就是她這種驚惶失措讓他疑惑,在餐桌上當崛越將司提到兼人的時候她也是這樣驚慌的看他,原本以為她只是不想讓他知道她未婚生子的事,但是剛剛他直接道明的時候也不見她的慌亂,為何他的問題都還沒問完,她就那驚慌的否認?
「不是什?」他輕問。他了解在這種慌亂的時候,是最容易問出答案的。
「兼人不是你的兒子!他不是!」崛越香保里拚命的否認,「他是我的,是我的兒子。」
比聿遠的腦袋轟然一聲巨響。兼人,她口中的兼人是他的兒子?!怎會這樣?她為什……
「香保里!版訴我實話,當初你既然懷孕了,為什還要離開我?!山谷聿遠怒吼。他不敢相信,簡直無法置信,她竟然會做出這種事來!這殘忍的事她竟然做得出來!
「我……我……」崛越香保里亂了。怎會這樣?怎會這樣?她怎會傻得不打自招了呢?
「告訴我!你怎能做出這種事來?怎能這殘忍的剝奪我們父子之間的親情?為什?」谷聿遠無法控制的抓住地瘦弱的肩膀,「你怎可以在我那愛你的時候,帶著孩子執意要與我分手?怎做得出來?我到底傲錯了什?」
「不!不是的,不是你做錯了什,不是的。」崛越香保里嗚咽的捉住他的前襟,垂著頭哀傷地說。
「那到底為什?難道你就真的對這些眼前的榮華放不了于?」多年的疑問,他決定在今日問清楚。
「是我的問題,是我!我不能拋下對崛越家的責任和你一起到台灣去,崛越家需要我。」
「鬼話!崛越家有你大哥,再不然還有那個神月真海在,更何況你父親還在,哪輪得到你來操心?」
「不,你不懂。我家的情形你也見識到了,讓他們這樣下去崛越家撐不了多久的。」
「你又能如何?你根本無能為力啊!」
「就因為如此,我更不能拋下爸爸不管啊!」
「好,就算你說的都對,那當你被逐出崛越家的時候,你為什不來找我?」
「我……我害怕……」
「害怕?怕什?」
「怕看到你眼中的恨意和陌生,怕你早已在我提出分手的時候就對我失望,不再愛我了……」崛越香保里泣不成聲,一勁的垂頭流淚。
「看著我。」谷聿遠輕聲命令。
崛越香保里搖著頭,她不敢,在赤果果的剖白自己的心情後,她沒有勇氣看他。
「看著我,香保里。」他的聲音更輕柔了,雙手捧著她的臉,堅持的要她抬起頭來。
崛越香保里被迫抬起頭來,但她眼楮緊閉,仍提不起勇氣看他。
「張開眼,香保里。」谷聿遠覺得無奈,「再不張開眼楮的話。我就當你要我吻你喔!」
崛越香保單一驚,猛地張開眼,卻發現映人她眼簾的是他溫柔深情的凝視。
「遠……」她迷惑了,他怎會用這種眼神看她?他不是應該恨死地了嗎?
比聿遠微笑,開始輕拭她的淚痕,他的動作是那輕柔、那認真、那慎重。
「香保里,你知道我為什會接下這個任務嗎?」谷聿遠突然說,瞼上的笑未曾失去,且添進一抹深情。
「為……為什?」崛越香保堅的腦袋里早已裝不下任何東西,就像一句紅透半邊天的連續劇台詞「化力氣為漿糊」了。
「因為日本有你啊!」谷聿遠趁她迷惑的時候低頭偷了她一個輕吻。
「遠……」崛越香保里捂住唇,淚眼迷蒙的看著他。他說的是真的嗎?
「香保里,你願意和我重新開始嗎?」谷聿遠認真的看著她。
「我……我不知道……」崛越香保里搖著頭。她好亂,為什事情總是擠在一起發生?爸爸叫她回來,他也在這時候出現,是不是又要自己再作一次選擇、再受一次傷害?
「別考慮太多,香保里,問問自己的心,你還愛我嗎?」谷聿遠心疼她那茫然無措的表情。
「我愛你,我從沒停止過愛你。」她堅定地說。
「那你還考慮什?五年前,只有我們兩個,五年後,你還要考慮兼人的存在,怎做是最好的,相信你也很清楚,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