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貨公司已經打烊關門了。」盡避有歉意,可他實在受不了,拼命用手搧著風說。
「你沒听過禮輕情意重嗎?」
「有,當然有,但是偏偏沒听你說過。」燥熱難眠的項莫軻索性跟她抬起杠。
「不答應,你會後悔的。」她警告。
「後悔?」他驀然一驚,「你想玩啥把戲?」又是拼命的搧風。
「不是把戲,是禮物。」
「OK!請說你的禮物吧!」他真的快要熱昏了。
「唱首歌給我听,我需要幫助睡眠,但是嚴禁搖籃曲、晚安曲。」趙尹薇刁難道。
「三民主義,吾黨所宗……」
「大叔,你太敷衍了,拒收!」
「不然要唱什麼?」微慍。他都快熱死了,這女人吵啥吵?
「小薇。」
「小薇?這是人名還是歌?我沒听過,不會。」
「我唱一小段,你跟著唱。」
「我考慮。」熱,怎麼會這麼熱?
「沒有轉圜的余地,听著,」趙尹薇清清喉嚨,「小薇啊,你可知道我多愛你,我要帶你,飛到天上去……快唱!」她催促著。
懊死,這是什麼惡心巴拉的歌?最好他會得了失心瘋對她唱這種歌啦!
「抱歉,不懂音律,你要失望了。」他斷然拒絕。
摁開床頭燈亮出空調遙控器,她露出賊笑,「我真的會失望嗎?你說,我如果把它砸爛,有人可能一整晚都要揮汗如雨了。」
「該死!趙尹薇,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把遙控器拿來——」
反手一收。「快唱!」
「快拿來——」他火冒三丈的吼。
「不給。」她存心挑釁。
難得能這樣脅迫大叔,不好好的逗弄他一回,實在太可惜了。
「趙尹薇,你完了你。」項莫軻決定伸手搶奪。
只見偌大的雙人床上,一個忙著守護住遙控器的掌控權,一個積極的進攻搶奪,一陣你推我搡的拉扯,忽地,脆弱的睡衣發出一陣棄守的撕裂聲——
他停住動作,兩眼瞪著正前方露出大片的雪白肌膚。
涼風掠過肌膚,趙尹薇趕忙低頭一瞧——
「啊!臭大叔,你這個大!」二話不說掄起拳就往他臉上攻擊去。
為了閃避她氣勢凌人的拳頭,他順勢往後仰去,心急之余卻忘了估計退路,砰的一聲巨響,可憐的項莫軻當場以仰躺之姿狠狠摔躺在地上,苦不堪言。
「趙、尹、薇,我一定要殺了你!」他咬牙切齒的說。
杏眼圓瞪,她趴在床沿對他吐舌扮鬼臉,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ㄌㄩㄝ,你活該。」
兩人互不相讓的瞪著對方,僵持著。
許久,項莫軻的退讓才讓這場意外干戈平息,兩人重新躺回床上。
「你困了嗎?」腦海中,雪白肌膚徘徊不去。
「還好。」她別扭的偷偷拉著被扯破的睡衣,心里嘀咕著一定要叫大叔賠。
萬籟俱寂……
忽地,項莫軻掀開阻擋兩人的被子。
「大叔!」她驚慌的試圖搶回。
他握住她的手腕,早一步阻止,這舉動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黑暗中,襯著窗外蒙朧月色,兩個人的眼楮凝視著彼此,透露情緒的心跳聲顯得格外清晰。
「大叔……」她備感不安,幾度扭動著被緊握的手腕試圖月兌困。
電光石火間,趙尹薇落入他胸懷。
「不要,我怕冷,大叔……」她找了理由想要阻止他突如其來的舉動。
「乖,靠著我就不冷了。」他誘哄著。
不等她應允什麼,項莫軻直接封吻住她的嘴,不讓任何言語的推辭再從這柔軟的小嘴里吐出。
昏沉沉的,她只感覺自己整個腦袋都無法思考的發暈,緊張不已的她只能尋求依附的攀靠著他,這晚,她再也抗拒不了什麼。
項家新婦的身分,從今晚起百分之百的明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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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禮拜,大叔像個空中飛人似的馬不停蹄前往海外各飯店據點進行視察,要不是礙于學校課業,她真想像個跟屁蟲黏緊大叔的每個行程,她是無所謂啦,只要能跟上大叔的腳步,可大叔就是不答應……
討厭!她討厭對某個人牽牽念念的感覺,每一天腦袋都昏昏沉沉的茶飯不思,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更討厭傻傻等著睡前那通電話的自己。
星期天的下午,趙尹薇煩躁的走出美麗的房子,在翠綠的草皮上像個游魂似的走著,突然有只大膽的手拍上她的,扯住她的小花裙。
懊死,哪里來的色鬼?她回過頭去正想要來個人贓俱獲——
「小嫂,你在干麼?」一張小小的俊臉對著她瞅。
項莫昕,在她新婚隔天對著她喊新娘水鐺鐺,褲底破幾康的臭小表,他們偶爾才會在全家人的聚餐上踫面,平常十歲的家伙行程排得比她還滿,一堆拉里拉雜的才藝課,也不知道究竟上出什麼鬼心得沒。
嘖,項家第三代的男人怎麼都長這副騙人心碎的俏模樣,她本能的想起大叔。
她盯著面前的小臉,有一種惡作劇的念頭。
「莫昕,今天不用上才藝課嗎?」她伸出雙手,想捏住這叫人遷怒的臉。
項莫昕機伶的閃開。「小嫂,你齜牙咧嘴的樣子真丑,說吧,你該不會是在想莫軻哥哥吧?」他一語戳破了她的心事。
趙尹薇板起臉孔,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怕被旁人听見她的心事似的緊張。「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哪有。」
他拉下嘴巴上的手,人小表大的說︰「誰胡說了,我的音樂老師每次說起男朋友時都是這副模樣,然後鋼琴就會彈得二二六六,小提琴拉得跟殺雞一樣,實在叫人听不下去。」
「我又不是你的音樂老師。」
「可是女人都一樣啊!」
她眯起眼楮盯著這個小家伙。「嘖,你又懂女人了?」
「我能不懂嗎?光就掩月山莊來說,我們項家男人有幾個,女人又有幾個,萬一搞起兩性對立,我們永遠都是輸家。」
「唷,兩性對立?」趙尹薇啞然失笑,順手揉亂他的發。
「小嫂,我只是年紀小了點,但不是笨,至于小嫂嘛就難說啦,你比較有可能是因為笨啦!」
「項莫昕——」可惡!項家的男人怎麼都這麼可惡!
「喏,你看,這樣就被激怒了,小嫂,這樣不行唷。」他不以為然的對她搖搖手。
「你喔,養尊處優的小少爺一枚,光會耍嘴皮子,搞不好是個生活大白痴,屬于隱性智缺者。」她戳了他的小腦袋一記。
他不服氣的仰起倔強的臉,標準的項家人的反應。「何以見得?」
「最簡單的,喏,前面阿伯在整理花圃,你會嗎?澆花拔草會嗎?」
「這有什麼難,不然我們來比賽啊!看誰拔的草多、種的花多。」
「小表,先提醒你不要把花當作草啊!」
「你等著瞧吧小嫂。」
叔嫂兩人朝對方哼的一聲挑釁,馬上往目標前進,今天,這方花圃就是他們決一死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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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宅偏處的一扇窗內,兩個赤果的身體歷經了一場男歡女愛,汗水淋灕的橫躺在偌大的床鋪上。
「你最近到底有沒有在積極準備部署啊?」女子不滿的推搡男人的肩膀說。
「當然有。」男人攔截了她的手,親吻著。
她抽回手。「是嗎?」不以為然的輕蔑口吻。
貪婪的手橫來,想要貪求更多,女子一掌拍去阻止了他的放肆。「走開,不是才給過你嗎?」
「不夠,我還想要。」他邪肆的眸光瞟向她。
她響起一陣高亢的笑,花枝亂顫的。「不行,我得準備準備,待會還要去陪那個老太婆喝茶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