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第15頁

「大哥,真巧,你也來買Donut啊!」他抬手朝兄長揮舞。

「聶閑琛,還有我們!」力芸珊神速的下車,打開車門,攙起維琴薩,生怕被遺忘了似的。

「大嫂。」

「閑琛,你好。」維琴薩淺淺一笑。

聶閑琛看了這半新不熟的大嫂一眼,還是只有兩個字--可惜。

明明是花容月貌的女子,偏偏卻是失明,幾次聊天和大哥說起,大哥也只是基于保護心態的什麼都沒說,是以這個大嫂在他心中,除了神秘還是神秘。

把矛頭指向一旁的力芸珊,「力芸珊,妳還真是跟屁蟲,我大哥帶大嫂出來兜風,妳跟啥跟?」

「什麼,是聶先生邀我一塊兒出來的。」她馬上就是杏眼圓瞪。

「上哪兒?」聶齊桓問。

「陪客戶吃完飯,正要回家去。」他把手中的袋子交給聶齊桓,「喏,你跟大嫂先吃,我再去多買幾個,咱們來個下午茶野餐。當心,力芸珊那丫頭比螞蟻還可惡,很會搜括甜點,別被她搶光了。」

「聶閑琛--」力芸珊漲紅臉的瞪他。

但笑不語的聶齊桓把紙袋交給力芸珊,自己牽著維琴薩往一旁的長椅坐去,

從力芸珊手中接過新鮮的Donut,他扳了一塊湊近維琴薩的嘴巴,「快吃。」

「我自己來。」她別過臉,婉拒了他的體貼。

挑過她的臉,他很堅持,「快吃!」

她無從推辭,只得默默的接受了他的好意,吃下那口熱騰騰的Donut了

「嗯,聶先生真好,不但對小姐體貼又寵溺,而且說話還很溫柔,哪像聶閑琛,跟毛躁猴子似的成天只會對我鬼叫鬼叫。」

「珊珊,听了妳的好話,我決定,待會閑琛手中那袋Donut都是妳的。」

「真的嗎!聶先生你真好--」力芸珊隨即又傻氣的咧嘴大笑,笑得心無芥蒂、牲畜無害。

只要有Donut吃,她就開心,要她稱贊誰都沒問題。

不一會兒,聶閑琛走來,毫不遲疑的就往力芸珊腦門上一呼,「吃、吃、吃,成天就只會吃,也不會多拿幾個給我大哥跟大嫂,光顧著自己吃,當心肥死妳!」

防備不及的力芸珊差點滾下長椅,她惱火的別過頭,「聶閑琛--你真的很不紳士欸,學學聶先生,要對女生體貼溫柔一點。」

「人家我大嫂確確實實是個女孩,但是妳自己瞧瞧,妳哪里看起來像女孩子了?吃東西也不秀氣一點,方圓五百里之內生人勿進,老外還以為華人女孩吃東西都像妳一樣狼吞虎咽咧。」

「閑琛,好了,別欺負珊珊。」聶齊桓打著圓場。

力芸珊朝聶閑琛扮個鬼臉,「是女生都知道要喜歡聶先生,聶閑琛,你等著一輩子打光棍吧!」

「我也不喜歡妳這小麻臉。」

「你--」她嘴巴被Donut塞得鼓鼓的,可還是受傷的氤氳了雙眸。

「閑琛,不要欺負珊珊。」聶齊桓輕斥弟弟的口沒遮攔。

聶閑琛看她可憐兮兮的,遂伸手揉揉她的腦袋,「開玩笑還當真,傻蛋。」

「你才傻蛋。」她一把搶過他手中的紙袋,準備獨享里頭的Donut。

他雙手擱在褲子口袋里,「欸,力芸珊,我要去買東西,要不要來?」

她頭一撇,「哼,我才不要,我寧可跟聶先生還有小姐在一起,也不要跟你去當苦力。」

「妳真的很不識相欸,人家新婚夫妻小兩口要甜甜蜜蜜的,妳沒事杵在旁邊當什麼電燈泡,走啦!」他不分由說的把她從長椅上扯起來,也不顧她的抗議,留下一包Donut,就拖著她離開。

「聶先生、小姐--救我啦!」

「妳閉嘴!」聶閑琛把手中的Donut塞入力芸珊嘴里,阻止她的嚷嚷,遂而朝聶齊桓揮揮手,把獨處的機會留給兩人。

「閑琛也真是的,老欺負珊珊。」聶齊桓扳下一口,又湊上維琴薩帶著淺笑的嘴邊。

她張口吃下,卻不意咬到他的手指,驚慌的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你的手沒事吧?疼嗎?」

「我的手指頭一定是太羨慕Donut,恨下得妳也咬它一口。」

「瞎說--」她輕斥,卻掩不住臉上的羞怯,「你別喂我了,我自己來。」

他沒有搭腔,低頭吻去她唇上的糖粉,「好甜。」

「聶齊桓……」她吶吶的喊,震懾于他光天化日竟做出如此親昵的舉動。

「有什麼關系。」他益發放肆的親吻她,直到她喘息下歇,「這些老外眼巴巴的羨慕著我,羨慕我有這麼美麗的老婆。」

維琴薩說不出辯駁的話,只是別扭的掄起拳,捶了他的肩膀一記。

曬著暖陽,口中吃著甜軟的Donut,聶齊桓雙手沾滿了糖粉。

「我去洗個手,妳一個人在這兒等我,可以嗎?」

「嗯。」對于他的過度呵護,她覺得好笑萬分。

他啄了她的臉一口,這才放心的起身離開。

然而當他一定,隨即來了一個穿著黑衣的吊詭男子,隨著他的靠近,她明顯感到一種熟稔的壓力,逼迫著她的渾身毛細孔驟張,雞皮疙瘩同時而起,她馬上僵直著身軀,不敢輕舉妄動。

「很甜蜜,難怪妳想走。」男子說。

「這是巧合,還是跟蹤?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她口氣輕顫,雙手緊揪成十個小結。

「怕?沒想到妳才多久時間,已經學會感到害怕,呵呵,難不成這男人都是用恐懼喂養妳?」他用輕蔑的口吻說。

「黑玦,你到底想怎樣?我已經不是組織的一份子了。」她聲音忽然拔尖。

「是嗎,妳真那麼有自信?」

「當然,這是組織答應我的,只要我完成任務,就可以獲得我想要的自由。」她激動萬分的回瞪著他,害怕她的信以為真只是謊言。

黑玦搖搖頭,「血舞,妳不用那麼激動,我不過是看到老朋友,怕妳忘了我們,所以特地過來打個招呼罷了,當心他看到妳這異常的模樣,可是會對妳的來歷心生疑竇的。」嘴角揚起一抹鬼祟的弧度,他語氣帶著威脅。

听見那曾經代表自己身份的呼喚,維琴薩感覺自己兩鬢已汗涔涔。

「害怕不能改變什麼,身為失明的人就應該有盲人的模樣,對了血舞,妳說下一次我該在什麼時候出現呢?妳可以先想想妳喜歡什麼樣的禮物。」

話落,黑衣男子從容離開,獨留她一人坐在長椅上驚恐喘息的久久不能自己,就連聶齊桓已經回來,她還一點知覺都沒有。

聶齊桓看著她臉色異常慘白,手掌才搭上她的肩,她馬上整個人從椅子上彈起來,「啊--」

他蹙起眉,「是我,妳怎麼了?」

杯緊的身子突然放松,維琴薩虛弱的搖搖頭,隨即撲進他懷中,緊緊的抱緊他,沒來由的雙眼一陣灼熱。

不明所以的聶齊桓反手抱住她,卻感覺她背脊一陣汗濕,短暫的時間里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她會如此驚恐?

疑問在他心中無限擴大,擴大……

寧靜的後園,一襲白色絹紗洋裝,維琴薩神情縹緲的看著養在缸甕上的水芙蓉,赤果雙足的踏在人工小淺流中。

打從最後一次將數據交給組織,順利完成她的最後任務,組織的一切當真自她的生活中消失無蹤,干淨利落的叫她咋舌,她原以為會有一番糾葛的,但是沒有。

然而她並不以此為喜,反而更加擔心這只是風雨前的寧靜,畢竟,她耳聞過太多月兌離組織的人最後淒涼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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