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她推著他的胸膛,卻被他身上高升的體溫震懾得連連縮掌後退。
他緊緊的擁她入懷,恣意的品嘗著她的飽含女敕度的唇瓣,她逃躲,他就追逐,親昵的雙手還不斷依循她的身體曲線摩挲揉捻,挑起她的陣陣戰栗。
不意,他的手竟大膽的竄入她的睡衣裙襬,惹來維琴薩一陣驚慌抖顫,緊繃了下顎,睜大了眼眸,雙腿連迭掙扎踢擺,試圖逼退他的親近,卻在過程中意外將他腰間的浴巾給抖落,她壓抑住月兌口而出的尖叫,使勁全身氣力的掙月兌他,倉皇而逃。
「先別走--」他勾住她的手。
「放手、快放手……」冷傲的她竟孩子氣的對他咆哮嚷嚷,拚命的甩開他的手,然後頭也不回的逃回她的床,緊緊的握住枕頭下的手槍緊張的喘息。
聶齊桓靠在牆上強忍著劇烈的笑意,胸膛陡升驟降的反復,差一點他就要朗聲大笑了。
這個傻丫頭,不過是看見他的,何必這麼驚惶失措的,連自己現在是瞎子的身份也不顧,就這麼急驚風的逃開。
「這輩子沒見過行動這麼機伶敏捷的盲女。」他彎身撈起浴巾重新裹上腰際,等到笑容漸趨平靜才走了出去。
維琴薩滿臉通紅的抓著枕頭,他知道她枕頭下握的是足以叫人致命的手槍,遂收起捉弄她的念頭,免得斷送自己的寶貴性命。
他沉著嗓音,「妳為什麼抗拒?我們是夫妻,不是嗎?」語氣帶點嚴肅。
「你不要再過來了。」她的聲音听來還是有些緊張。
瞧,她現在還真像個盲女,只是很遺憾的是,幾分鐘前她已經讓她的身份露了餡。
「好,我不過去,但是,妳可以回答我為什麼嗎?親吻對夫妻而言是很平常的,尤其是新婚夫妻。」他又扯下浴巾,徑自在她面前穿上先前準備的衣服,分明是強逼她的眼楮吃冰淇淋。
「那、那天的提議是我太沖動了,但是我、我現在看不到你,雖然你答應娶我,可我連你是什麼模樣我都不知道,連自己是不是真的會喜歡你也不知道,怎麼可以貿然跟你、跟你……」她緊張得舌頭都打結了。
懊死的,他就非得赤身的在她面前晃來晃去嗎?害她渾身不自在。
聶齊桓又想笑了。傻丫頭,連說謊都結結巴巴的,看來她呀,只有要任性使高傲的時候還上手些。
板著臉,他裝模作樣的沉思了半晌,終于開口,「唔,我知道了。」說完他就離開,留下一堆問號給她。
怎麼了?他在生氣嗎?維琴薩一肚子的不安。
然而想起剛剛的失常演出,她就懊惱得想撞牆。
「他看出來了嗎?他看出我的偽裝了嗎?」接著又自答,「可能沒有,他剛剛一定也是錯愕又生氣,應該沒注意到我才對。」她試圖讓自己安心。
一大早的驚險插曲,讓她呆在二樓蘑菇了許久,直到力芸珊蹦蹦跳跳的上樓來。
「小姐、小姐,快來、快來--」
瞧她興奮的。「珊珊?什麼事?」她把手槍往枕頭下推去。
「快來,聶先生叫我上來喚小姐下樓,有個人來了。」
「誰?」
「老師,一個老師,是聶先生請來要交小姐學點字的老師,定吧,老師正在書房等著呢!聶先生說小姐一定要去上課。」力芸珊忠心萬分的嚷說。
「他人呢?」他什麼都沒跟她說呀!
她咧出笑容,「聶先生嗎?他剛剛帶著設計圖出去了,說要去拜訪客戶,走吧,小姐,別讓老師等太久。」
沒有心眼的力芸珊拉起維琴薩的手,歡天喜地的下樓去。
第五章
聶齊桓啥也沒說就找來一個教導點字的老師,驚愕之余,維琴薩也只得硬著頭皮繼續扮演她的盲女角色,努力的學習點字。
她以為他會拎著她到醫院詢問重獲光明的可能,然而他並沒這麼做,反倒是找來老師教導她點字,彷佛就是接受,抑或是默許她的失明。
為什麼?她暫時沒有機會問他。
眼下,真的是一種痛苦的折磨,因為她根本不是真的失去視力,不管面對什麼東西,總是本能的想用眼楮去看,雖然一再告訴自己要集中精神讓自己的雙手更為敏銳,可是對于那些凸凸點點的東西,她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害得老師幾度搖頭嘆息。
可她維琴薩就是天生傲骨,這世界上的事情只有她不想學,絕對不會有她學不會的,點字老師的嘆息模樣讓她很挫折,連帶的也激起她體內旺盛的戰斗力。
老師離開後,她一整天依然沉溺在黑暗中的細微模索,就不信這些小玩意兒難得了她!
聶齊桓放輕腳步的走來,就看見她坐在地板上,極為專注的在學習點字,專注到對于他的靠近,她都恍若未聞,而他也被她認真的模樣懾服了。
從她身後一把抱住,維琴薩本能的掙扎,他則貼在她頸後,「是我呀!」
「放開,你為什麼總是一聲不響的--」擰眉睨眼,她討厭他像貓似的鬼祟,好像在秘密監控她的一舉一動似的。
「我怕打擾了妳呀!」他縮緊雙臂,把她緊緊的圈住。
瞧,他又有理由了,每一次都弄得她像是無理取鬧的小孩。
「今天上課都上了什麼?」他關切的問。
「老師是你找的,自己打個電話去問不就知道了!」她存心刁他,彷佛埋怨他害她遭受了難以忍受的挫折。
瞧她嘴角的冷酷,然而這只會讓他更想捉弄她。
再扮呀!就看她這瞎子能扮多久,撇開她脾氣依然不減收斂的高傲不說,有哪一個突然失去視力的妙齡女孩會像她這樣大無畏的行動自如?連一丁點的低潮期都沒有,彷佛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所以他故意找個盲人點字老師,存心要挫挫她的銳氣,折騰她幾回。
只是,她為什麼要欺騙?她的一切都像是蒙上神秘的面紗,叫人看也看不清楚,假扮盲女是為了什麼?他想下透。
聶齊桓抱著她一同坐上床沿,扳正她的身體讓他們面對面的坐著。
維琴薩決定先按兵不動的緘默,唇抿成一條線,雙眸則維持著迷蒙的失焦狀態,空洞無神。
他沉吟思索,「早上,妳說的話,我仔細想過了。」話一說完是一片沉默,氣氛帶點嚴肅。
「那、那然後呢?」他是想要放她自由嗎?她眼底燃起異樣火簇,內心掠過抖顫的愉悅。
「什麼然後?」他反問她。
「就是我們貿然在一起是荒唐的,也是極為不適合的,你是要說這個吧?」她一相情願的這麼認為,盡避她說得小心翼翼。
哼,想得美,要他放手?!他聶齊桓面對想要擁有的女人,怎麼可能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放手?說她笨還不承認,空有一身傲骨。
「的確是如此。」他擰眉承認,一副沉重的口吻。
「沒有關系的,我了解。」就算現在要瀟灑說Goodbye?她也一定會很樂意配合。
若不是不想太豪氣的惹他側目,維琴薩真想跟他稱兄道弟的拍拍他的肩膀,寬解他一番。
「那就好。」他松了一口氣。
「你希望我什麼時候離開?」她一派天真的問。
「離開?妳不能離開的,是妳要我娶妳的。」他一口打斷她的白日夢。
「可是你不是說……」她心頭泛涼,
「妳說妳看不見我,對我是那麼陌生,所以我的意思是,從現在開始,我們要更親密的培養感情,我會讓妳熟悉全部的我,」他惡作劇的靠上她的耳畔,用一種輕佻蠱惑的口吻輕聲呢喃,「包括我身體的每一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