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知道。」他避重就輕的響應。
其實他也在等,也在觀望,等待恰當的時機讓尹崇生真正的屬于他,這些糾葛自然還不能跟雲桑說,因為時機未到。
沈雲桑一走,馬克重新開啟兩家之間的假牆,尹崇生讓宣秩耀攙扶著來。
「雲桑姊來做什麼?她最近三天兩頭的來,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尹崇生問。
宣秩耀注意到桌上的那本雜志,順手拿了起來,「哇,老公,你跟誰被抓包了?」
尹崇生瞅了一眼,迅速從他手中奪過雜志,死命的看著那張封面照,倏地,眉一皺、嘴一扁,「沉雲驄,你到底有幾個情婦?」她的心冷了大半。
「老公,你偷吃喔!」宣秩耀唯恐天下不亂似的喳呼著。
沉雲驄狠狠的翻了個白眼,「我說女人,妳的眼楮可不可以睜大一點,瞧瞧這人是誰!」
「她那麼暴露,我怎麼知道!」甩下雜志,她眼眶噙淚,氣惱的坐在沙發上不發一語。
天啊!是不是懷孕的女人都會變笨?
放下女兒,他沒好氣的走過去抓起雜志,湊到她面前,「我也不知道這女人為什麼穿得這麼惹火,我問過她,結果她說這樣的情婦才能抓住男人的心。」
「媽咪,那是媽咪!」沉筱嵐不甘被忽視的搶白。
「我哪有穿成這樣?」尹崇生不願承認。
「幸棵窗嵐的視力比妳好上太多,要不然我真的會吐血。」他低叱。
「真的是我?」她懷疑的再次拿過雜志,好好的看了一回,「記者怎麼把我拍得這麼丑?」
沉雲驄瞪著她的大肚子,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一想到第二個孩子就要出生,但是他倆的婚禮還是遙遙無期,心都沉了下來。
「老公,你要不要控告這家雜志?叫他們下回拍漂亮一點嘛!」宣秩耀還在喳呼。
「宣秩耀,你有空揶揄我,最好想想怎麼防範,難保下一期就是你來當封面主角。」
「臭老公,你少烏鴉嘴了!」
「你再亂叫我老公,我敢說這惡夢一定會成真!」沉雲驄瞪了他一眼,想著該怎麼對父親交代這一切。
凌晨十二點,尹崇生在睡夢中驚醒,全因肚子傳來的陣陣不適。
「雲驄……」她顰眉申吟。
床上的另一個人十分敏銳,迅速起身扭開床頭的燈,讓暈黃的光線驅走這一屋子的黑暗。
「怎麼了?」沉雲驄起身查看。
「我、我……」她疼得緊咬住唇。
「是不是肚子不舒服?」他神情開始緊張。
「疼……肚子好疼!」她驚呼。
「肚子疼?離預產期不是還有一個多月嗎?妳忍耐一下,我馬上送妳到醫院。」
他跳下床,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就火速的沖去拍打宣秩耀的房門,「秩耀,趕快起床,崇生要生了,秩耀!」拍了半天,他最後打開門,房里空無一人,「Shit,什麼時候了還出去混夜店。」
他轉而沖向馬克的房門,「馬克,快起來幫忙,我要送崇生去醫院……」
門板被捶得震天價響,房里的馬克一樣沒動靜,他扭開門把查看,床上空無一人,他急得想掐死這兩個家伙。
沖回了房間,見尹崇生已疼得渾身冒汗,「還可以走嗎?秩耀還沒回來,馬克也不在,這下要自力更生了。」
她奮力點頭,沉雲驄一手抱著睡夢中的沉筱嵐,一手攙扶著她,步伐蹣跚的下樓,忽地尹崇生疼得腿軟,他情急之下只好橫腰將她抱起,至于安睡的沉筱嵐則趴在她懷里不動如山。
他緊緊的抱住他懷中的兩個寶貝,跨出電梯便急速往車子走去。
「忍耐一下,我們馬上就到。」
銀色積架如飛梭似的,駛入街道,沉筱嵐微瞇的用惺忪睡眼看著,隨即又陷入昏睡,尹崇生則是扭緊雙手,忍住那越來越強烈的痛。
「加油,崇生!醫院馬上就到了。」沉雲驄將油門踩到極限,感覺他的胃也緊張的疼了起來。
「雲驄……」她無助的喚。
「我會一直在妳身邊,別伯!」
「雲驄,我愛你……」
沉雲驄匆匆回頭瞥了她一眼,「我也是。」眼中流露的是訴不盡的情愛。
第十章
深夜時分,跳下出租車,一抹女子身影竄奔進醫院。
「雲驄!」沈雲桑一接到電話,趕緊來到醫院,看見坐在長廊椅子上的弟弟,連忙出聲喚他。
「妳來了。很抱歉,三更半夜的,可是嵐嵐不能沒人照顧,所以只好麻煩妳了。」他一臉的抱歉。
「尹崇生人還好吧?她老公宣秩耀人呢?三更半夜不在家,老婆要生了怎麼會是你送她到醫院來?」她嚴肅的問。
「嵐嵐交給妳了,我留在這兒等,看情況如何。」沉雲驄沒打算回答那些錯綜復雜的問題,將懷抱里的女兒交給她,示意她離去。
孰料,沈雲桑一的在他身旁坐下來,「你們三個人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沒什麼事,秩耀人不在家,就這樣。」他的心思都落在里頭的尹崇生身上,其它的,他沒能多想。
「雲驄,我是你姊姊,難道不能把真相告訴我嗎?我早就覺得你們三個陰陽怪氣了,我不想逼問你並不代表我什麼都不知道。」她語重心長的看著弟弟,「我美國的朋友曾經告訴過我,在你留學的那幾年,我留給你的那層公寓里不單住著你一個人,而是三個人。我問你,另外兩個人是尹崇生跟宣秩耀吧?」
沈雲驄看著姊姊,老半天才應聲,「妳都知道了?」
「請問一下,嵐嵐的母親是崇生嗎?」
他撇撇嘴,緩緩的點頭。
她的眉攏得像山高,「我看,你得好好的說明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包括你們三人關系,還有你和尹崇生之間的關系。」
「雲桑,這事情可不可以等崇生完再說?她和孩子在里面拉鋸,我很不安,離預產期還有一個多月,我怕她有意外。」他討饒。
她嘆了口氣,「好吧,你自己好好想想,嵐嵐我接回家了,不過,先跟你說一聲,醫院跟記者掛勾密切,說不定今晚的消息早傳到記者耳里,你自己最好有心理準備。」
「嗯,我知道了,謝謝。」
沈雲桑抱起沉筱嵐,離開了醫院。
沉雲驄坐在冰涼的椅子上,腦子里思考著要怎麼處理這些事情,但不管要坦白還是要繼續圓謊,這都讓他很為難,畢竟這牽扯著三個家庭,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他要將尹崇生娶回家的念頭,始終不曾改變過。
正當他抱頭苦思,那廂,Moonlight里,宣秩耀和馬克渾然不知惡夢來臨,仍在飲酒同樂。
「撲克牌臉,你非得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端著這張晚娘臉孔嗎?看到你這張臉,剛剛喝下肚的酒都要吐出來了,」宣秩耀拚命的揶揄他,「笑一個又不會少你一塊肉。」
「為什麼這麼多話?中國人不是有句話說,言多必失,你可不可以安靜些?」馬克冷然的回了他的話。
「馬克,你到底對我有什麼不滿?」他凝著臉問。
「那你又有什麼地方讓我滿意?」馬克調侃,看著他火冒三丈,他嘴角蕩出一抹竊笑。
「笑?!把我惹火你很高興嗎?」宣秩耀憤然奪下他手中的酒杯。
「這只是回報你平常的照顧。」馬克重新取回酒杯,瀟灑的飲了起來。
「呿,少賴我帳,你這家伙真是可惡至極,還是老公好,至少他不會這樣對我。」他語帶挑釁的說。
丙然,馬克重重放下酒杯,掃過銳利的一瞪,「以後不準你再叫他老公,也不許你過于頻繁的提起他。」臉色像冰凍三尺的寒冰,冷得叫人不敢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