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令拒當正牌妻 第25頁

「唔,這下換你生氣啦!」他得意不已,不住的挑眉。

馬克倏然伸出手拉過他的頭,霸道的覆上他的嘴,吻得狂狷又火辣,渾然不覺有人將目光鎖定他們兩人。

「你非得這樣叫人發昏嗎?」

「收拾你愛挑釁的惡習。」馬克斷然說,別過臉又若無其事的喝起酒來。

宣秩耀的手機發出聲響,他毫不遲疑的按下通話鍵,「老公,這麼晚還找我啊!」才說完他又故態復萌,惹得一旁的馬克臉黑得像包公。

馬克還來不及出聲,只見宣秩耀掛上電話,口氣急迫,「到醫院去,崇生早產了。」

兩人付了錢,匆匆的離開Moonlight,才跨出店門口,馬上有人將他們團團圍住,面前的鎂光燈此起彼落的閃爍個沒完。

「閃開!」馬克暴躁的扯下其中一台相機,往地上一扔,拉著宣秩耀便要離開。

「你跟尹祟生的婚姻是幌子吧!」沉著的聲音自兩人身後響起,「打擾了,我是西風快報記者,這是我的名片。」那人猥瑣一笑,死白的手緩緩遞過一張名片。

宣秩耀臉色發白的看了馬克一眼,繼而回頭看著那位記者還有他手中的名片,態度強硬的馬克不讓他有所躊躇,拉住他的手快步的往停車場走去。

「宣先生,你身旁這位先生才是你的愛人吧?至于尹崇生,你是看上她的家財萬貫,還是你們之間有什麼協議,為什麼她甘心下嫁于你,為你掩護你的同性戀身分?又或者尊夫人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她是被你蒙在鼓里?」這名記者犀利的問。

馬克轉身沖上前一把揪住他,「你想要怎麼樣?兩個男人出來喝酒有這麼大不了嗎?這也值得你大書特書?」

「兩個男人?哈!」他月兌口訕笑,「兩個男人一塊兒喝酒是沒什麼大不了,但是男人之間喝酒是不會接吻,我想你應該心里有數,我的相機里究竟會有什麼相片。」相機在兩人面前晃了晃,隨即被藏在身後,「不用白費力氣搶,因為拍到這經典畫面的不只我這台相機,你搶了一台還會有更多台。」

「你!」馬克的眼神像是要殺人似的。

「馬克……」宣秩耀阻止他沖動的火氣,只見他十分不滿的松開那記者的衣襟,背過身去用力的喘息。

記者整整儀容,連忙又問︰「當初為什麼不承認你是同志,還安排一場盛大的婚禮來掩飾這個秘密?尹崇生究竟知不知情你的性向?」他咄咄逼人,「你法律上的妻子現在據說在醫院生產,而且還是由沉氏集團的總經理沈雲驄送她就醫,我想請問你,你們三人之間撲朔迷離的關系究竟真相為何,尹崇生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還是沉雲驄的?」

宣秩耀冷著聲問︰「你想怎麼樣?我什麼時候會看到這則報導?明天或者下一期的雜志?」他一步一步的朝那記者靠近。

「或許我們可以找個地方好好聊聊,把幾個重點厘清,譬如說你們的三角關系,譬如說這些相片價值多少錢。」他市儈的笑了。

「你想出價要我們買回?」馬克威嚴的問。

宣秩耀陰沉的眼神一掃,伸出食指堅定的抵在記者的鼻上,「這則報導究竟什時候會看到?」他下耐煩的又問了一次。

「明天。」記者試圖用緊迫的時間逼他屈服。

「好,那就明天見,」他拍拍記者的肩膀,「早點回去睡覺,等我看完你的報導,我再來評斷你的采訪做得好不好。」他輕蔑一哂,用眼神示意馬克走人。

「你們現在不承認也沒有用,因為還有更多記者守在醫院等著問你們之間的關系,我敢說,明天的新聞一定滿版都是三位的大名。」

那些話的確打進了宣秩耀的心,在抵達醫院前,他選擇保持緘默。

「你他媽的可不可以說句話?」馬克不耐煩的說著粗話。

「你不嫌我話多很吵?」

馬克沒想到會搬石頭砸到自己的腳,索性把氣出在方向盤上。

許久,宣秩耀問︰「馬克,你說我們會怎麼樣?」

「什麼都不會怎麼樣!」他斷然說。

他淺笑,「馬克,你太獨斷了,而且也太樂觀了,我想,這件事情必定又是一場狂風暴雨,足夠讓我們吃不消的慘烈。」

「你想怎麼做?否認還是……」

他搖頭,「我也不知道,其實我並不那麼在意別人知道我的性向,我只擔心我父親會無法面對,他是那麼的傳統又那麼的對我寄予厚望,我不敢想象的是他的反應。」

醫院的停車場里,馬克和緩著怒氣,一把抱住他,「不管如何,我都會支持你,包括面對你父親。」

宣秩耀佯裝平靜扯出一抹戲劇性的粲笑,「快進去吧,我敢說老公一定要把我給殺了,說不定以後他會禁止我們兩個半夜出去喝酒。」

他們都知道,這笑容底下隱忍了多少不安與未知……

別說是一天,足足有兩個多星期,所有的媒體都在關注他們三個人之間的恩怨情仇,各大版面都是冗長的後續報導,讓全台灣的民眾過足了窺探的八卦癮頭。

緘默沉寂多日,宣召打了一通電話,「馬上帶他回來,我要見你們兩個。」隨即掛上電話,讓嘟嘟聲把宣秩耀淹沒。

就是這通電話,讓宣秩耀在馬克的陪同下,忐忑不安的回到家,準備面對保守又固執的父親。

站在門前,他反復練習著呼吸,看得一旁的馬克也跟著緊張起來。

「你好了沒?待會我要怎麼辦?說話、保持緘默,還是當自己不存在?」

「嗯……」腦子一片空白的宣秩耀突然想起,尹崇生第一次到家里拜訪時鬧出的笑話,趕緊提醒,「總之,待會不管看到我父親手里拿什麼東西,都別問是不是迷你油漆刷,只要把腰桿打直、正襟危坐即可。」

再一次的呼吸後,他閉上眼楮豁出去似的推開門,用著久違的語氣開口,「爸,我們回來了。」然後宿命的等著父親手中的掃把朝自己腦門上打來。

等了半晌,屋子里空無一人,馬克與宣秩耀對看一眼,「確定你父親打電話叫我們回來?」

宣秩耀心一沉,飛快的在整個屋子里來回的梭巡,卻始終不見父親的蹤影。

「不會發生意外吧?」他焦慮的嘀咕著。

就在兩人模下著頭緒的時候,窗外一個男人唱著昆曲兒,愉悅的票戲而來,推開門,「唔,你到了啊!」

「爸,你去哪兒了?」宣秩耀趕緊起身恭敬問。

「去書坊買新的文房四寶跟幾刀宣紙,你瞧,我這會兒可找到好東西了。」宣召一反過去的嚴肅,開心的訴說他的驚喜。

他走進屋,仰頭看見僵站一旁的馬克,「原來是你,看來,我誤會雲驄了。3

「爸?」宣秩耀不解又心急。

宣召拎著新買的文房四寶回到客廳一旁的長桌,逐一的打開,耐心的磨起墨,約莫半小時後,他捻來一支毛筆沾取些墨汁,在下筆前說︰「秩耀,我肚子餓了,還不去忙去。」

「喔,爸,我們馬上去準備。」宣秩耀用眼神催促著馬克。

兩人要跨入廚房之際,宣召喊,「喂,你叫啥?」

此話一出,兩人都戒慎的看向他。

「馬克。」

「叫馬克啊,」他沉吟半晌,「我說馬克,你會寫書法嗎?」

馬克搖搖頭,人高馬大的他此刻就像個待宰羔羊,沒法掌控些什麼。

「不會就過來練,一個人能掌控這剛中帶柔、柔中帶剛的筆觸,修為才是上等,會不會握筆?不會寫好歹要會握……」宣召老毛病又把了,又開始他的文以載道大講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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