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受災戶 第6頁

嘴巴好看又怎樣,老說一些沒營養的鬼話,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而且他剛剛才大吐特吐,如果吻到這種嘴巴多惡心啊!

算了,這次當她做了賠本生意,讓這家伙佔盡便宜,不過,來日方長,奪吻之恨她有得是機會向他索討。

花容格忍下欲嘔的沖動,動動右肩叫醒他。

「怎麼了?」他的好夢才要開始,現在叫醒他會不會太讓人扼腕。

「要睡到飯店去睡,起來。」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飯店可以舒舒服服的躺平睡,你再怎麼自虐也不需要坐在這里曬太陽,你以為你在做日光浴喔!神經。」

死拖著他往前走,她作主租了輛摩托車,「上來。」口氣豪氣干雲的。

「干麼,自殺喔!」這家伙連騎腳踏車都可以發生車禍,摩托車想必只有犁田的份兒,要一個剛剛吐得死去活來的人如何相信她的技術。

「靠,上車啦,你現在這種鬼樣怎麼騎車?」

「行不行啊?」

「行啦,不會讓你賠上性命的,出事對我這沒保險的人多不劃算,快點上來。」

「喔。」駱以楓半信半疑的,不過再想到可以把她摟得緊緊的,讓他的勇氣大了一些。

***

盯著那喊了半小時仍不見蠕動的身軀,駱以楓氣得渾身發抖,沒見過這樣愛睡覺的女生,整個人在床上繞了一圈還下起來!

多虧這房間是兩張分開的單人床,要不照她這種時鐘式睡法,他鐵定會被踹得鼻青臉腫。

「容格,起床了!」他拚命的拍著那睡得跟死豬一般的瞼。

「干麼啦,吵什麼吵……」嘟嚷的抗議,好夢正酣,一只雞腿就要入口,誰敢阻擋誰就死。

「你是豬喔,來綠島睡覺,你不會留在台北睡就好。」他又是搶被又是踹的,非把她叫醒不可。

不管三七二十一,國民禮儀是參考教條,與美食抵觸無效,睡夢中的花容格抓起餐盤上剛炸起滋滋作響的雞腿,塞進嘴巴狠狠一咬!

「啊——花容格——」駱以楓發出怒吼,連忙把被送入虎口的手搶救出來,死命的甩個不停。

看,她的齒痕就這樣清晰的烙在他的手上,比牙醫診所里的齒模還完整,再晚一秒鐘,只怕他的骨頭會變成她口中的殘渣,吐到垃圾桶去。

「干麼,打雷喔!」頭發亂得跟鳥窩似的,她眼楮呈現微眯狀態,接著馬上又躺平,人家她還有一只雞腿沒啃完欸。

「花容格,你是餓死鬼喔,好端端的咬我干麼?」真的疼進心坎里了。

怒火竄燒,他揪住她的領口,死命的把她拖下床,然後在浴室門口停住,雙手捧來水,就往她臉上潑。

「要死了,誰在我臉上尿尿?」花容格一個站起身,往面前的人一陣拳打腳踢,口中念念有詞,「你這喪心病狂、囂張跋扈、目空一切、膽大妄為、忘恩負義、反覆無常……」成語書里的四字箴言,她說的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駱以楓伸長手臂,把手掌頂在她臉上,將眼前瘋婦遠遠的推離,而花容格所有的攻擊都近不了他身,只是打著空氣。

真是瘋女人一個,沒睡飽歇斯底里的現象就開始發作,他不敢想像,倘若日後自己真的執迷不悟的娶了她,甫出世的孩子一天到晚討女乃暍,她怕不會把孩子拿來裹月復生吃了?

不敢想像事發後,面對媒體的詢問,他這為人父者該怎麼說明自己當初錯誤的決定……

吵鬧半天,駱以楓瀕臨報廢的耳膜逼得他不再出手,拐腳、甩翻、以掌封口,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後,他總算止住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巴。

「容格,你可不可以安靜些,我的耳朵痛死了。」他痛苦不堪的看著平躺在地上的她。

花容格雙手揮舞,怎奈嘴巴被他捂住,只能發出嗚嗚喔喔的聲音。

「你安靜一點,我就把手松開好不好?」感覺自己的耐性將要告罄,但是為了不讓飯店將他們掃地出門,他只得告訴自己要有耐心、有耐心,畢竟這丫頭不可以當作一般人來論斷。

她忙不迭的表示同意,只求能說話。

他手一松開,就听她問——

「以楓,你病了喔?好端端的耳朵為什麼痛?」

听到這話,駱以楓差點沒口吐白沫當場昏死。

「我沒事,只是你該起床了,我們得出門了。」好無力。

「現在?天都還黑著呢!」她模模他的頭,怕他是燒壞了腦袋。

「容格,我們要去朝日溫泉,趁著太陽還未升起前抵達,泡著溫泉迎接太陽,這事你沒忘吧?」她的腦袋是裝啥?

「喔,我知道了。」好像真有那麼一回事,而且是她強力要求的。

「所以現在加快你的動作,可以嗎?」

「好啦。」她抓抓頂上的鳥窩頭,大鬧一場後,甘心去梳洗了。

一上摩托車,小妮子她又喊道︰「以楓,沒吃早餐肚子會餓耶。」一臉可憐兮兮的。

他指指面前的背包,「都帶來了,扣除你昨晚肆虐過的,剩下這些夠你吃上一整天了。」蝗蟲都比下上她厲害。

「討厭。」她難得的發出嬌聲軟語。

這小妮子一心虛就撒嬌。

***

開學沒多久,大家都說他們兩個是秤不離坨、坨下離秤,交情好得不像話。

廢話,自己的老婆不自己顧,難道叫別人顧嗎?當心老婆變成別人的,那才損失慘重,欲哭無淚喔!

當然這話花容格是听不到的,因為那笨蛋還在痴心妄想參加聯誼、迎新舞會,說要釣一個大帥哥,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殊不知她身邊的他才是穩坐帥哥第一把交椅。

想爬牆,門都沒有,他駱以楓會叫大家見識何謂滴水不漏。

為了上解剖課程,花容格興奮了一整個禮拜,好像自己馬上就要定進開刀房為病患執刀,說真的,如果她是外科醫師,保證三天兩頭醫院會有處理不完的醫療糾紛。

「以楓,待會兒第一刀我來。」花容格興致勃勃的要求。

「下第一刀簡單,困難的是後頭。」他潑她一盆冷水。

「喲,瞧不起我啊?」雖然身高比人矮上一截,花容格講話的氣勢可從不輸給駱以楓,至少截至目前為止她是沒輸過。

「我哪敢。」他早就到懼內俱樂部注冊報名,以備不時之需。

「最好是這樣,總之,待會兒我下刀,你當我助手。」

「是,花醫生。」拱手作揖,他極盡奉承的說。

女人最愛听謊話,而她更是嗜听如狂,明明離執業當醫生還有一大段距離,她卻听聞一句花醫生就樂上許多天,單純的女人。

連上課分組,他都緊迫盯人,絕對不讓有心人士有越雷池一步的機會。他們班女生就幾只,其中又以她最令人垂涎,這樣群強環伺的戰況中,能不謹慎周密嗎?

小心駛得萬年船!

台上的教授說話了,「這原該是高中生物課就做的解剖,不過我看你們一定連解剖刀都沒拿過,為了不讓你們拙劣的技術毀壞大體老師的心意,所以把高中的解剖課拿來重上一回,受不了的同學也趁早自行解決,不要讓我開鍘。」

靠近解剖台,當待宰的小東西被緊緊固定後,不少同學已經讓那惻隱之心逼得手腳發抖,教授一聲令下,劃下第一刀所滲出的血,又收拾了一批學生的勇氣,如喪考妣的模樣真是慘不忍睹,還有個家伙連忙奔進廁所,把豐盛的早、午餐一並反芻還給大地。

花容格神情凝肅、沉默未語,看得駱以楓有點擔心,「容格,你還好吧?」

老實說,他是有點大男人的迂腐想法,他會讓他喜歡的人去嘗試飛翔,但是一旦她有了遲疑,或是有危難,他會毫不遲疑的將她納入羽翼之下,接受他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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