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受災戶 第3頁

「欸,你到底在做什麼?」他忍不住問。

「煮餛飩湯啊!」底下窗子大開的廚房傳來回應。

「怎麼那麼久?」想他阿嬤煮一頓飯三兩下就搞定,這個笨蛋都忙了快一個小時,卻一點成果也沒有。

「水還沒滾啊!」她回嚷一句。

「你不會把火開大一點啊!」又不是在燒水塔的水,實在久得離譜。

花容格火大的沖出廚房,在後院的空地上仰頭對駱以楓嚷著,「你以為你在合燒房子啊!」然後氣呼呼的回廚房去。

哇,這樣暴躁,果然女人在廚房是最威嚴的,一點都惹不得,誰要是多說什麼,難保不會被大卸八塊,當作菜給煮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駱以楓已經餓得兩眼發昏,花容格才出來喚他,「駱以楓,下來,東西煮好嘍!」微揚的語音帶著一點驕傲。

避不了許多,駱以楓飛也似的跳下屋頂,匆匆下樓奔進廚房就定位,像個小孩子似的,興奮等待他夢想中的熱食填飽他的胃。

花容格盛著一碗冒著煙的餛飩湯而來,「吃吃看。」語氣中盡是期待被贊賞。

不知道是餓久了,還是真的她廚藝驚人,那碗餛飩湯很香,上頭灑著芹菜、油蔥,一股幸福的感覺盈滿駱以楓的胸懷。

他趕緊舀了一口,送進嘴巴。

「怎麼樣?」她趴在桌上,戒慎恐懼的看著他,以著又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情,準備聆听他的批評。

微蹙了下眉,他似是在沉思,又像是有口難言的痛苦。

「駱以楓,到底是怎樣,你快說啊!」耐性奇差的她即將再度開火。

勉強咽下後,他試圖以最和緩的語調說︰「容格,你是不是忘了加鹽巴?」

「鹽巴?為什麼要加鹽巴?」她不解,「哥說只要把佐料都放進去就好了啊!沒听他說要放鹽巴啊!」雙手食指懊惱的在桌面上快速的敲動。

呵呵,不知道要放鹽巴,這個容承哥不知道是怎麼教容格的?

「嗯……哈哈,容格,其實也可以不用加鹽巴啦,不過你得給我一些醬油膏。」

「為什麼?」口里問著她還是乖乖的倒來一碟醬油膏。

「當沾醬啊!」他夾著餛飩在醬油膏上沾了一下,連忙送進嘴巴,「呼,哈——好吃,真好吃……」

不錯了,只要這丫頭不是把糖當鹽巴,把黑醋當醬油,這樣他就心滿意足,不用擔心將來會被自己的妻子毒殺身亡。

見他吃得高興,花容格連忙把整鍋端來,自己也心安的坐下來大吃特吃。

說實在的,她對自己的廚藝一點信心也沒有,若不是駱以楓說好吃,她寧可餓肚子等老哥晚上打工回來,也不吃自己煮的東西。

「嗯,還真的不錯吃呢!」

兩個人像餓死鬼,湊頭在鍋前爭食,筷子、湯匙都是武器,只為了爭奪最後一顆餛飩。

「給我——」

「喂,花容格,我是客人。」

「那又怎樣,這是我煮的欸。」說完,筷子一撥,硬是把駱以楓湯匙上的餛飩撥到自己的,再送入口中,「我又不開店營利,客人又怎樣?」

這丑丫頭,吃了一嘴都是,他抽起面紙胡亂幫她擦拭。

「好了好了,鍋子先扔著,不會有人來偷洗的,咱們上屋頂把酒言歡去。」花容格率先沖上樓去。

一到屋頂,見兩罐啤酒空瓶已經橫躺在地,她發難了,「駱以楓,你真不夠意思,自己偷偷先喝起來了。」

「我是餓昏了,才先喝兩瓶止饑,緊張什麼,這剩下的都是你的。」他一坐下,拉開拉環,遞給小心眼的她。

「你說的!」她毫不客氣的仰頭就灌。「嗯……」她做了個鬼臉,沒有她想像中的好喝。

「怎麼啦?」

「有點難喝說,苦苦的。」她不信邪的再喝一口,不懂啤酒怎麼不像汽水甜甜香香的,卻一大堆人都愛喝?

「因為它是啤酒,未成年者不準喝的玩意兒,要不你喝汽水。」女人真羅唆,吵著要喝的人也是她,嫌難喝的也是她,真是難伺候。

「不要,就偏要喝啤酒,因為從今天趄,我是大學生嘍!」

「那,乾杯!」駱以楓和花容格互相踫撞手中的瓶身,開懷暢飲,連天黑了也不管。

躺在屋頂上駱以楓突然說︰「如果你沒有我,看你怎麼活。」

「駱以楓,我活著不是因為你,是因為我會呼吸、心髒會跳動好嗎?一點常識都沒有。有一天如果我不能呼吸了,光有你有個屁用?」

「大小姐,植物人靠氧氣筒也是活著,所以你那種說法跟植物人有什麼差別?大家都知道光會呼吸是不夠的,誰帶給他們快樂、生存的動力?」

「好啦,你最好了,我說什麼你都會幫我,如果可以,我會請總統頒個最佳義氣獎給你!」她一雙手弄得他的鳥窩頭更亂。

「講這樣,一點誠意也沒有。」不解風情的女人,駱以楓悻悻然的把空罐子往一樓的庭院扔去,鐵罐落地發出聲響,之後便孤寂的躺在地上,一如他心中突生的孤寂。

「要不怎麼說?」這家伙干麼?吃錯藥啊,說啥都不對。

「算了,不跟你計較。」他別過臉去。

「你是怎麼了,婆婆媽媽的,我懂你的意思啦,吐槽你一下也不行,什麼時候這麼小家子氣了?」花容格趴在他身上討好的說,還不忘拿來一罐啤酒,奉承的拉開拉環遞到他大爺面前,「喝一口嘛,拜托……」

這家伙敢不賣她面子,待會一定電得他亮晶晶,要她大小姐這樣低聲下氣的。

「容格,如果有一天我愛上別的女孩,你會怎麼樣?」他風馬牛不相及的丟給她一個問題。

「當然是幫你把她啊!你那麼罩我,沒理由你喜歡人我不幫忙。」她說得理所當然。

駱以楓一陣沉默。

「以楓,你該不會真的有喜歡的對象了吧?是誰?快告訴我。」花容格更湊近些,「先說好喔,我會幫你,但是你不可以見色忘友,為了馬子就把我給忘了。」

「笨蛋……」真想掐死這蠢蛋,好讓她安靜些。

「你說誰笨蛋!趕快說那女的是誰……」

駱以楓一惱,撥開她還拿在手上的啤酒,翻身將她壓制住,一雙眼楮夾雜著許多情緒直望著她。

那才開瓶無辜的沉重啤酒應聲滾落一樓,褐黃的液體潑灑流出。

「你干麼啦!我的肩膀會疼呢!」她蹙眉問。

他的手掌緊緊扣在她兩肩,那力道讓她發疼,不過令她困惑的是他的眼神,她說錯了什麼嗎?難道是因為她追問對方是誰讓他不高興?

「以楓,你不高興說就算了,我頂多不問那女的……」

「容格——」他喝住說話的她。

他真的嚇著她了,花容格愣愣的不敢吭聲。

驀然,他咬了一下唇,短暫的掙扎後,下一秒,他毫不猶豫的俯身而下,年輕氣盛的他帶著霸道的氣息,緊緊的吻住那張多話的嘴,是本能的想要佔有,他的舌直往她口中探去,攪亂她的氣息,還有她懵懂的心。

當他退開後兩人一陣尷尬的無聲,彼此呼吸急促,卻沒敢多看對方一眼,自顧自的抓起啤酒仰頭就是猛灌,像非把自己灌醉不可。

接二連三的空罐子被扔下一樓的庭院,鏗鏘連響的聲音讓兩人呵呵大笑起來。

醉了,真的醉了……

花容承一推開家門,只見黑漆漆的屋子,他緊緊的鎖了眉,心想,容格一定又野得忘了回家。

忽爾,他听到頭上傅來容格傻呼呼的笑聲,接著三三兩兩的瓶罐匡啷匡啷的在他腳邊響個沒停,只要一個下小心就會跌得鼻青臉腫,第一次他覺得回家是件危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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