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受災戶 第4頁

突然一個東西砸上他的額頭,灑出些許里頭未喝完的酒液。

耐住火氣,他模上一臉的濕意,嗅了嗅,是啤酒!

當下兩道濃眉豎得高挺,「花容格——」

屋頂上的兩個家伙繼續傻笑不止,渾然不知暴風雨即將來襲。

迅速的進屋開燈,整棟屋子包括前庭後院都倏地綻放光明,他順著兩個笨蛋上屋頂的路徑,爬了上去。

只見一整箱的啤酒在兩個笨蛋的協力合作之下,只剩兩三瓶,而這會兩人躺在屋頂上,不住的傻笑。

「好啊,花容格,敢給我偷喝酒,你皮給我繃緊一點。」口出威脅的他架起妹妹,緩緩的回到屋里,使勁的把她拋在床上,震得她七葷八素的。

「喔,誰啊……」

忍下踹她一腳的念頭,花容承繼續上屋頂收拾另一個蠢蛋。

他死拖活拖的把共犯駱以楓拉下來,將他扔在花容格房間的地板上。

沒看過當哥哥這樣可憐的,打工累得半死回來,家里的蠢妹妹沒有幫他馬殺雞,反而要他拿著垃圾袋開始收拾她制造的混亂,真是上輩子忘了燒香,才求來這樣一個禍害。

收拾好了,他想到得打通電話到駱家去。

「阿嬤,我是容承。」

「阿承喔,以楓有在你家嗎?他沒回來吃晚餐呢。」駱家阿嬤擔心的問。

「阿嬤,以楓人現在在我家,因為跟容格打電動打得睡著了,我讓他明天再回去,阿嬤你不要擔心。」

「又玩到睡著喔,好啦,是跟容格在一起就好。」

幣上電話,花容承真想去踹那兩個蠢蛋幾腳,算了,一個是他的笨妹,一個是他笨妹的死黨,誰叫他是哥哥,衰喔!

***

睡到過中午才醒來,花容格的頭還昏沉沉的。

她猛的坐起身,「昨天不是躺在屋頂上嗎?怎麼變成在床上了,難道我會夢游不成?」

「你最好是真的會夢游。」花容承的聲音冷冷自她上方落下。

花容格仰頭一看,老哥的臉色不大好,像一坨發臭的大便。

「哥……」她安分一喚,不忘扮可愛。

「我鄭重警告你喔花容格,再讓我逮著你跟以楓喝酒,你就有死不完的機會。」夠凶殘的恐嚇了吧。

「知道啦,」她放低姿態,「駱以楓呢?」

「回去了,知道我拳頭恐怖,早早回家去。」

「喔,」她認分的下了床,「咦,哥,你額頭怎麼了?」她注意到大哥額上的淤青。

「問你干了什麼好事啊!」

「好凶,我會干啥好事……」她不知死活的碎碎念。

「花容格!」

「什麼事?」吵死了,頭都要爆了,還不安靜些。

「從今天起你被禁足一個禮拜,敢再跟以楓溜出去玩,看我會不會打斷你的狗腿,不要以為放榜了就可以瘋。」

「啊?一個禮拜,為什麼?」她一張臉苦得像是吞了黃連似的。

「為什麼?昨天的事情就是為什麼。」說完,花容承下樓去,準備出門打工。「記得下來吃飯,不要再睡了,听到沒?」

那尾音強勁有力,聾子都要听到了,更遑論是她,「听到了啦!」花容格訕訕一應。

她極盡無奈的打開衣櫥抓出衣服,進盥洗室梳洗,順便把昨天沒洗、今天該洗的澡一並解決,就當她是節約用水的好國民。

下樓吃了飯,屋子里靜得連針掉到地上都能听見,這種日子過一天都嫌無聊,偏偏大哥還要她連續一個禮拜不能去玩,可惡!

抓抓頭發,倒頭躺在沙發上,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昨晚駱以楓是不是對她做了什麼?

直覺的捂住嘴,對,那家伙吻了她,而且是激烈的吻到她唇發疼……

「喔,天啊!那個駱以楓是吃錯藥,沒事干麼吻我……」她的雙頰一陣發燙,像火燒似的。

不過,再想到初吻是這樣被奪走的,真有說不出的不甘,那家伙昨天不知道是怎麼了,抓得她肩膀痛死了,有種不要讓她逮到,否則非要他還她初吻不可!

眼一睨,嘴一噘,腳丫胡亂晃動一陣子,順便敲敲被抓疼的肩膀,可現在想想,他的吻還真叫人有點懷念,帶點霸道、強勢,他總算有點男子氣概。

「哎呀,不對,那是我的初吻,應該跟我老公的,他沒事攪和什麼,下回讓我知道他喜歡的女生是誰,非整回來不可!」

小女孩的嬌態稍縱即逝,她一翻身把臉埋進沙發,嘴巴沒停止的自言自語,「到底他喜歡的人是誰……」

有點舍不得耶,男人有了馬子都會忘了朋友的,以後他一定也是,男人真不牢靠!

唉……

***

一連四天的安分讓花容格終於體認,古時候的大家閨秀真不是人當的,小小的屋子一關就一輩子,不瘋都傻了。

「駱以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家伙,喝完酒就一連好幾天不出現,好,等我禁足期限屆滿,看我會不會殺到你家去把你剁成肉醬。」光著腳踩在房內的地板上,她的每一步都是殺氣騰騰的。

八月的桂花飄來陣陣香味兒,無聊至極的她只得趴在窗台上,懶洋洋的咳聲嘆氣,看到圍牆上有貓咪經過,連忙驚喜的學著貓叫聲,企圖蒙騙,誰知它只冷冷一瞥,高傲的揚著尾巴離開。

「怎麼沒人打電話找我……花容格,你人緣真差,連貓都不理,差勁!喵喵,小花貓,喵喵,小花貓……」唱著荒腔走板的兒歌,她依然無聊。

忽地她眼前一閃,那個騎著銀色摩托車的家伙……不就是駱以楓嘛。

正當花容格竊喜駱以楓來找她,那飛快的車身卻毫不戀棧,就這樣火速的經過她家門前,留下一陣余響。

突然間,心有點落寞,「這傻蛋不會是把美眉把得忘了朋友了吧!」

又發呆了半小時,她索性往外爬,大哥只說不能出門去玩,沒規定她不能上屋頂去,反正她的腳還是踩在屋子的範圍內,所以不算違規。

二話不說,她拎了桌上看了一半的《接骨師的女兒》往屋頂上去。

半晌,先前呼嘯而過的摩托車二度經過,花容格心中又升起期待。

孰料,那摩托車後座上多了個嬌俏的小泵娘,只見駱以楓一臉春風得意,完全沒有注意到屋頂上孤單的她。

不!他根本是連瞥都沒想過要瞥一眼。

沒瞧清楚那女的是誰,她心里百般不舒服,索性把書往臉上一蓋,夢她的周公去。

人心會變,只有周公最真誠,啥時找他玩都可以,一點都不會拿喬。

睡得舒坦,腳指頭卻突兀的傳來舌忝舐觸戚,花容格打心里發毛,頓時雞皮疙瘩站滿全身皮膚,終於她自喉嚨深處發出淒厲的尖叫。

「啊——救命啊!」

她顧不得許多,一陣腳蹬足踢,一腳意外踩了空。

她雙手努力的在空中學著鳥兒揮舞幾下,依然不見大羅神仙下凡解救她。

砰!

她差點開花,同一時間,發現自己的左手很不幸的也骨折了。

禍首正是屋脊上的小花貓,它正瞪大無辜的眼楮,仿佛在說︰你剛剛不是拚命喊我小花貓?怎麼我來示好,你倒嚇得花容失色,還跌成狗吃屎。

她怎麼這麼背,竟倒楣的從屋頂上摔下來,花容格怎麼也想不透。

「好疼的手……」

***

難熬的一個禮拜終於畫上句點,花容格總算得到假釋出獄的機會,盡避左手還吊著繃帶,可她還是非得出去兜兜轉轉不可。

單手支撐著腳踏車,她想盡辦法騎上它,好悠哉的來去乘風,偏偏怎麼挪移都是重心不穩,要不是摔怕了,她還真想一跳上去。

新朋友小花貓坐在她腳踏車的籃子里,一臉狐疑的望著剛剛信誓旦旦說要帶它去兜風的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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