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去他捉弄的手,「你怎麼知道我會從秋千上跳下?」這理由讓人覺得詫異。
言承揚不松開對她的擁抱,「第一天到YDS,透明的玻璃電梯帷幕外,不遠處的公園有一個人自在的蕩著秋千。」他笑得再自然不過,沒告訴她其實自己小時便見過她。
聞言,耀群臉色配紅,「見鬼呢!就叫你看見了。」
「我是認真的想追求你,所以只要是你希望得到的東西我都會為你取到手。」他像說得是承諾般的認真,一雙眼楮直定定的看著她。
「我希望的,你都會為我取得?」耀群心想,這也包括我的金字塔嗎?包括我失去的家人?她顯然無法確定言承揚話里的可信度有多少。
「都會,不管任何東西。」他斬釘截鐵的承諾。
「你到底是何居心?」潛意識使然,耀群就是想問個清楚。
「你怎麼還是不明白?枉費我講這麼多。」他嘆口氣,「我累了,明天睡醒再繼續這話題可以嗎?總之,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的女人。」留點空間讓她想想吧!他並不強迫她要馬上熱情回應他的告白,便徑自躺下。
「你、你自己睡吧!我到書房去。」耀群實在無法在這樣的情況下睡著,還是找個地方好好讓思緒沉澱一下,好理清她的下一步,她竟然大膽求他讓自己成為他的女人?這下得死馬當活馬醫,一定得按著腳本走。
套上薄外套,耀群一溜煙的離開房間,逃到隔壁的書房借以緩和心中的不確定感。
看著她倉皇離去的背影,他不由得露出笑容,單手打平她刻意用棉被隔出的界線,繼而躺回殘存她氣味的床鋪,滿足的陷人夢鄉。
那天,言承揚深情款款的眼眸在耀群心中一直徘徊不去。
原本預定的計劃就是要接近他,好順利取得有關十六年前海天投資案的相關訊息,誰知她出師不利,接二連三的叫他擾亂心情,害所有的計劃就這麼被擱置下來。
她還未掌握情勢,就先來了這樣的大逆轉,真叫她進退維谷。
單手撐額,她又躲到中庭角落苦思對策。
除了上班時間,言承揚幾乎不讓她有機會逃開,終日與她形影不離,眼見有許多時機可以開口問他,但是又擔心萬一主要加害者是言德集團的話,那她豈不是打草驚蛇?不讓人掃地出門就罷了,就怕自己成了一個笑柄。
在遇到他之前,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文靜寡言的女子,前提是相較于雅趣而言。但是自從遇見他之後,她總算見識到自己潑辣、直來直往的性子,過去沒發掘的潛能,現在都在他的逼迫下揮灑自如,總覺自己好像在上潛能開發、自我認定課程。
「你躲在這里做什麼?」
說曹操,曹操到,耀群連回頭都懶,「休息。」
「今天工作不忙嗎?」
「忙,但是偷得浮生半日閑是我畢生宗旨。」語畢,她這才掀開眼皮看言承揚一眼,「大老板現在也有空?」
他挑眉,不置可否。
「干嗎?」察覺他赤果果的目光,耀群顯得不自在,更何況現在是在公司,雖說這中庭鮮少人煙,但還是得小心。
走近她,言承揚擰一下她白皙的臉蛋,「跟我鬧什麼脾氣?」
她揉揉被他擰紅的臉頰,「誰敢跟大老板鬧脾氣,真是活膩了。」
「還說沒有,。氣那麼沖。」坐到她身側,他伸長手臂勾住她的肩。
耀群敏捷的將肩膀一斜,讓他的手順勢滑開,「現在是在公司,別亂來。」在思緒尚未理清前,她實在不想多惹緋聞,就算她曾在口頭上請求他,但不包括可以在公司讓他予取予求。
言承揚扯開嘴角一笑,他知道耀群是為了計劃一直未能施展而煩惱。
自從他采取一對一緊迫盯人的方式,已經徹底了解她現在手中握有的證據資料,耀群總愛趁他「熟睡」時到書房苦思對策,殊不知她身後的一雙眼早將她鎖定。
言承揚坦言是低估這小妮子的能耐,他實在沒想到她手上的資料會那麼多。對于這件事,她似乎是誓在必得,但是她對于杜氏企業背景的認知,實在太貧乏了。
看她遲遲未有行動,對于當年那極投資案的事情只字未提,看來他的追求也不是全然沒有作用。
冷眼看著耀群的心因他坦言要得到她而游移不定,言承揚心中有說不出的得意,他決定繼續糾纏著她,好讓她完全的投降,也避免她涉人這事件的復仇計劃。
「回辦公室吧!別在這兒喂蚊子。」
「不要’難道你不知道我就愛喂蚊子。」一看到他志得意滿的笑容,她就是忍不住想激怒他。
「女人警告你別太囂張,我不希望用暴力逼你就範。」言承揚正對著她的臉逼近,似笑非笑。
「這里是公共場所,你敢?」她挑釁的仰起下巴。
「不急著得到你是因為我覺得慢性品嘗更令人心動,否則你認為我會縱容你這樣囂張嗎?」他食指勾畫著她的後形。
耀群拍開他的手,「別動手動腳。」
言承揚不以為意,露出一貫的訕笑,「得到一個人的身體是易如反掌,但是得到一個人的心卻比登天還難,我希望這樣好好疼借你,為什麼你總愛跟我唱反調?你這樣快樂嗎?」
「快樂。」她嘴硬的答話。
「請問你這樣算是暗示我,從今以後可以對你為所欲為嗎!我的女人。」言承場筆意這麼說,企圖挑起她更大的怒意。
只見她柳眉挑得老高,原本柔媚的眼楮頓時燃起火花,白皙的臉蛋漲紅,「言承揚,請你放尊重!」這時她真想一巴掌打掉他神情自若的得意。
言承揚撐起下巴仔細的看著她驟變的臉色,「雖然你生氣的表情絕美,但是我舍不得總是讓你心情大壞,所以…」
話沒說完,他已傾身吻住她的唇瓣,雙手握住她的手腕順利的隔開可能的反抗。
許久,「別生氣了,有享晚上再說好嗎?」這個吻最後以緊貼著的對話做為結束。
兩人的後才一分開,便听到一雙急促的腳步聲逼近,害得耀群的脾氣來不及發作。
「總裁,會議要開始了。」車石允急得一身是汗,見到言承場身側一臉尷尬的耀群,只是會意的眨眨眼楮。
言承場站起身,隱去方才兩人獨處時溫柔的表情,嚴肅的回答,「我知道,你先上去。」
當車石允離去後,言承揚轉身面對她,「听話,快回辦公室,七點我一樣等你回去。」拍拍她的肩膀,他先行離開中庭。
耀群望著他離去的身影,更覺心中仿惶無助,看著他迎然不同的態度,她發覺自己不懂他的心態、更逞論是他這個人,到底自己跟他周旋能有幾分勝算?
唇瓣上的溫熱還提醒著她方才的吻,鼻腔還殘留他的氣息,耀群茫然的撫著唇瓣,心中卻沉重得快要透不過氣來,她有預感,將來她必將在言承揚身上敗得絕慘,敗得無翻身之力。
低頭看看腕上的手表,一會兒還有個采訪,耀群起身整整衣裳企圖湮滅方才可能留下的蛛絲馬跡,但是心的淪陷卻是無法整理。
一旦兩人交手過後,想要徹底的劃清界線,那實在是難上加難,許多事情再也不可能回到原先的樣子,一如缺了角的鏡子。
不知怎麼的,她竟沒來由的感傷,一切計劃都還沒開始她就鍛羽而歸,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哥哥,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言承揚的深情款款。
斂起心神,轉身回到十八樓的辦公室,耀群告訴自己一定要穩住,當年投資案的真相她誓在必得,她絕不容許那些加害者鋪天蓋地的遮掩住真相,讓她的家人死得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