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兒小姐,妳的代號是Fox,請──」兩旁的侍者紳士般的行禮,雕花的玻璃門緩緩推開,胡麗兒走入第二扇門……
華麗的燈光、異國浪漫情調的室內裝潢,LiveBand正演奏著風情萬種的變調爵士樂。
俱樂部里的每一位女子都戴著炫目的蝶形面罩,男人則沒有,僅僅在領帶上別著一只瓖鑽的蝶形領夾。
舞池里已有人隨著節奏起舞,有人則悠閑的坐在窗口的位子上,看著繁華繽紛的都市夜景,當然也有人睜著精明的眼楮,尋找今晚的獵物。
圓弧流線的吧台前,三三兩兩的人坐著,他們的目光被調酒師花俏的調酒技巧吸引著。
胡麗兒臉上的蝶形面罩遮住她大半的臉孔,只露出她誘人的殷紅唇瓣。她挑個吧台前的位子坐下。
「Wales。」調酒師主動對生面孔的胡麗兒自我介紹,「妳年滿十八歲了吧?」他打趣的問著。
「Fox,我確定我不只十八歲了。」她淺淺的微笑道。
Wales听到她的代號有一絲錯愕,隨即笑問︰「喝什麼,Fox?血腥瑪麗好嗎?」
「Whisky。」她回以四平八穩的語調。
Whisky?
他一怔,好奇這女孩怎麼喝這種烈酒?不過,好的酒保是不多言的,他保持微笑,不忘手邊的動作。
「妳的Whisky。」一杯透明、琥珀色的液體沒多久後便放置在胡麗兒面前。
執起杯子,她淺啜一口,隨即旋過椅子看著舞池搖擺的眾人,一雙看似無害的眼楮,不住梭巡著她今晚的目標。
這間俱樂部里的男男女女看起來都是非富即貴,這里頭應該不乏個中高手吧!這興起她狩獵的興致,眼中的興味越來越高昂……
「嗨,跳支舞吧!」一位男子將手掌面上,伸至她面前。
「OK!」她伸出白皙的手交給了邀舞的男子。
她喜歡這樣,臉上的面罩掩去她清純、秀麗的臉孔,她可以隨心所欲的展露她的風情、嫵媚。神秘對男人而言,反而有一種另類的吸引力。
她放松的跟著邀舞的男子翩翩起舞,長長的波浪鬈發散發出自然的發香,精湛的舞技讓眾人瞧得心醉神迷。
「給我妳的電話。」男子單刀直入的說著,夾雜著跋扈氣焰。
苞我問電話?這家伙也不照照鏡子,完全不到那種可以交換電話的水平!她向來不欣賞這種自以為是的富家少爺。
胡麗兒只是笑,沒有說話,修長的手攀在他的頸項上撫模著,猛地一推──
「拜拜!」一記飛吻送給了痴心妄想的男人。
音樂突然換成熱情的拉丁舞曲,胡麗兒花蝴蝶似的身影飛離了先前的男子,轉而與另一名男子跳出活力十足的拉丁舞。
搖擺的肢體有著說不出的風情……
她仔細的評估著對方的舞藝,眼神不動聲色的來回掃著。
「也許我們等會兒該繼續另一種約會。」面前的男人欣喜的摟著她的腰,附耳說著他的邀約。
「可以啊……」甜甜的嗓音呢喃,她主動的貼近對方的身體,讓他幾乎消受不起這樣的艷福。
不只是與她對舞的男子深受迷惑,就連一旁觀看的人都無一幸免,紛紛站在一旁等待她下一支舞。
看著大家迷醉的眼神,胡麗兒露出一抹笑,禁不住對自己的獵男能耐更有了信心。瞧!不需看到她的容貌,只消幾個撩人的舞姿、一抹淺笑,就有不少風流浪子甘心匍匐在她腳邊。
胡麗兒秀麗、端莊的外表下潛藏著狐狸精的嬌媚,這一刻,她盡情的發揮她的真性情,淋灕盡致……
***
閻建勛來到Flavor的地下停車場,搭著電梯,回到私人的休息室。
旋轉金色的門把,左腳才跨進休息室,康瀛文迫不及待的開口,「Fox,動作真慢,快要錯過你的母狐狸了。」
「時間還沒到。」他不疾不徐的坐下。
「我真的是服了你了。」
「為什麼?」他徑自倒了一杯酒。
「我認識這麼多人,從沒有一個人像你這樣偽裝自己偽裝得這麼成功!」他皺眉,搖搖頭說︰「你看你的樣子,一頭會黏死一堆蒼蠅的油頭,死板板的土氣白襯衫,配上短得不象話的西裝褲外加吊帶,一坐下連小腿都快要蓋不住了,還好那副度數深得瞎了眼似的眼鏡沒戴上,否則真的會嚇壞路人。老大,我求求你好不好,換個偽裝吧!」
閻建勛冷冷的看著康瀛文,徑自解著襯衫扣子,露出精壯、結實的上半身,頭也不回的走進浴室沖澡。
淅瀝嘩啦的水聲洗去他那一頭膩人的發油,還他本來的面貌。
再度出現,腰間圍著浴巾,頭發還滴著水,他拿著毛巾擦拭著,動作看來適然而性感。
「這還比較像個人!」康瀛文沒好氣的叨念著。
「目標是誰?」
「今天來的一個新會員,代號也叫Fox,」康瀛文指著監視器畫面里一個舞姿曼妙的女子,「就是這個熱力十足的小妞兒。」
「身份呢?」Fox銳利的眼神望著畫面,端詳著今天的目標,是一位熱情、落落大方的女子,雖然臉上的蝶形面罩遮去她的容貌,但是她的舉手投足仍是場內所有男人的注目焦點。
今天是Flavor一個月一次的「蝴蝶宴」。
在最終,將會選出今天的蝴蝶仙子,而這位幸運的女子,可以挑選在場任一位男士進行秘密約會。
當然這包括了Fvlour的兩位老板,即社交圈知名的Fox──閻建勛、Wolf──康瀛文!也因此,有不少的女性會員是沖著他們而來。
每一次到了蝴蝶宴,他們倆就會輪流混在人群中和「目標」周旋,以贏得青睞。這一次輪到閻建勛上場。
「尊楷公關公司的SeniorPR。」康瀛文把資料拿給閻建勛。
看著手中的資料,照片模糊,其它資料更是少得可憐──胡麗兒、代號Fox……
「為什麼是這種資料?連電話、住址這類基本的東西都沒有!」閻建勛把手中的資料丟給康瀛文,繼續擦拭著那頭濕發。
「放心,是經過介紹的。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怕事了?」康瀛文譏笑著。
「我不喜歡麻煩。」他起身走進更衣室換衣服。
「來這里的人不會是什麼麻煩,是我們的金主。」
他從更衣室射出一支蝶形飛鏢,準確的落入牆上的標靶上,鏢上的蝴蝶翅膀還在震動著,「我不是牛郎!」他的聲音冷冽。
「當然!」
「那就把今天的活動Cancel掉。」
「不行!」康瀛文一樣的堅持。
「為什麼?」
「沒有這種先例,你想壞了咱們Flavor的名聲嗎?」
「規則是人定的,先例也是人開創的。」
「Fox,听我說,活動不能取消,但是可以由你決定游戲規則,況且這小妞比你想象中還要特別。」
「我怎麼嗅到一股被陷害的味道?」
「呵呵,我明天要出國,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玩。這女人你不用擔心,好好享用吧!」
閻建勛穿著深紫色的襯衫,胸前的衣襟敞開,露出他的胸肌,他往原先的位子坐下,慢慢的逐一扣著扣子。
「對了,你今晚的飯局是相親宴吧?」收拾著東西的康瀛文問。
閻建勛一臉苦笑,算是默認。
「伯母還真是用心良苦!」他話中的取笑多于同情,「我看啊!今天這只母狐狸應該還不錯,如果你覺得還過得去,就定下來吧!省得你還要去應付那吃不完的相親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