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兒,別怕!」揪心的痛讓他一把將她摟進懷里,「有我在,不會有人傷害妳的。」他試探的吻著她。
「愛我,求你……」她淚眼迷蒙的攀著他厚實的肩膀,將自己埋進他的頸窩。
「麗兒,妳身上有傷口。」
「請你撫平我的傷口。」她的啜泣無助得令人不舍,她真的怕極了。
「麗兒……」他不能拒絕她的請求,又不希望自己在她脆弱的時候佔她便宜。
「讓我忘記今晚的事,拜托你,」她在他懷中殷切的懇求著,「請溫柔的對待我。」
他輕柔的撫著她的臉,慢慢替她吻去頰邊晶瑩的淚水,「我會溫柔的。」
他逐一吻著她身上的點點瘀痕,像是呵護著一只易碎的精致玻璃女圭女圭那般小心翼翼,「忘記恐懼,只要讓我好好愛妳。」
胡麗兒躺平的身子在他的下發顫,成串的淚水依舊沒停過,在極度的悲喜中,一顆心像是正經歷冰激、火灼的淬煉。
這氣息恍若閻建勛,但又像是Fox的身影和她纏綿,她無力去多想,只是緊緊閉上眼,讓身體的本能去決定一切。淚水又泛濫了……
***
休息了近一個星期,身上的傷已經復元。然而胡麗兒的頭卻始終被成堆的思緒擾得發疼。
那天醒來,她一身赤果,見床邊坐著西裝筆挺的閻建勛,她才猛然驚覺,那Fox的身影只是假象,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錯覺,和她在這一張床上纏綿一宿的是嚴謹、貼心的閻建勛!
可是那晚屬于Fox的溫柔卻是那麼清晰……
這些天,她雖然曾在閻建勛眼前自己,讓他檢視身上的傷口,可是他們誰都沒再提那天的事,因為她那天早上為自己鑄成的錯事,又錯愕的哭鬧了許久。
冷靜下來後她明白,這不該怪他的,一切都該怪她自己咎由自取,可她卻無法控制自己的震驚,而對他發了脾氣。他只沉默以對,數日來一直都是。
她不明白為什麼她明明愛的是Fox,卻又那樣依賴閻建勛,甚至于把他錯認是溫柔多情的Fox。不一樣的,他們根本不是一樣的人,可她怎會胡涂的做出這樣的事來!
她低頭不敢看他,任由他為自己擦藥,理不清的思緒讓她的臉寫滿憂愁。
「麗兒。」閻建勛停下手上的動作,幫她把衣服披上肩膀,綁好衣帶。
「什麼事?」
「嫁給我。」
他的話宛如平地一聲雷,在胡麗兒心里轟出一大個窟窿。
「既然我們已經發生關系了,我希望妳能嫁給我。」
「不!那是個錯誤,我們不能!」
「為什麼不能?」
「你知道我心里有另一個人,而且我已不是……」
「不是處女?但是妳惦念的男人能接受那天我們發生的一切嗎?」他心平氣和的問。
她愣住了,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行的,沒有男人會這樣寬宏大量。」他一針見血的陳述事實。
「那你能接受我不是處子嗎?」她含淚反問他,「萬一我現在懷孕了,你能肯定那是你的孩子嗎?一
「是妳生的就好。」他無意把她逼得太緊,但他想不出更好的方法。
「不可能!」她慌亂的大吼,「你走、你走!」她挫敗的掩面哭泣。
「妳好好考慮。」闔上門,他把安靜的空間留給她。
第八章
一听到Wales告訴他胡麗兒來了,閻建勛的心就一直不安起來。扣除休養的時間,她已經好一陣子沒上Flavor找他。難道他真的把她逼急了?
「你干麼?心神不寧的。」康瀛文瞥了他一眼。
「少管閑事。」
「我當然要管啊!我們可是有打賭的。」他幸災樂禍的說著。
「你可以閃人了啦!」
「是是是,萬一有什麼激情演出,我在這里也尷尬。」他又碎嘴的揶揄著他,絲毫不理會他氣急敗壞的樣子。
「滾──」一陣暴怒的吼叫自康瀛文走出的房間傳出。
康瀛文從容的搭著電梯,瀟灑離去,留下一屋子寂靜,讓閻建勛獨自不安的踱步。
「Boss,你還不下來嗎?」Wales再一次透過對講機提醒。
「馬上下去。」
戴上耳扣,他又是風度翩翩、神情自若的Fox。來到一樓,他直覺往吧台處梭巡著她的身影,然而芳蹤杳然。
他不悅的看向Wales,惱他怎麼沒把人留住,Wales則是不以為意的往舞池努努嘴。
往舞池看去,他看見她姿態妖嬈的在場中跳舞,一旁虎視耽耽的男人滿臉色相,大家都在伺機而動。閻建勛臉色下沉,面容冷峻的往舞池走去。
推開圍攏的人,往核心的主角接近,他終于看清楚她今晚的打扮,差點沒當場挖去在場男人的眼珠子。她身著黑緞貼身的小禮服,露出均勻白皙的腿,還有襟口處開得極低,讓她的身材一覽無遺,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上樓去。」他在她耳朵旁命令著。
她察覺到他的近身,看見他的面色凝重,但是她依舊若無其事的跳舞,對他視若無睹。
「麗兒──」他再一次警告性的叫她,如果她繼續這樣膽大妄為,他會來硬的。
「跳舞嗎?」她仰著頭,笑盈盈的,故意激怒他。
閻建勛黑著臉,扣住她的手腕,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她拉走。
「喂,放開這位小姐。」一位男人出面說著。這樣的蜜,誰都會想嘗一口吧!
「不關你的事。」閻建勛忿怒的從齒縫迸出這句話,
「站住!」一記英雄救美的拳頭毫無預警的揮來,閻建勛只來得及推開胡麗兒,硬生生的承受那結實的一拳。
「Fox……」胡麗兒的妖嬈放蕩沒了,只有驚惶失措地擔憂著他的傷勢。
閻建勛一氣惱起來像頭發狂的獅子,迅速起身後,揪住對方衣領,當場還以痛擊,沒一下對方毫無招架之力的癱軟在地上。
「Boss,住手!」Wales見情況失控,連忙跟俱樂部里的員工出來平息混亂的場面。
「Fox小姐,麻煩妳先帶Boss上樓去。」Wales把合建勛交給胡麗兒,讓人護送上樓,隔絕在這團混亂之外。
必上了門,兩人無言相對,僵持著。驀地,胡麗兒走上前去,「你的眼楮怎麼樣了?」她怯生生的、惴惴不安的看著他,他發怒的樣子好驚人。
他氣得一把甩開她的手,「不用妳管!」
他走向浴室,讓冰涼的水緩和那灼熱的痛,也緩和心頭的忿怒。
她僵在原地,深奧如海的眸光直瞅著他的背影,倏地,一顆又一顆的眼淚如傾盆大雨,落個沒完……
閻建勛從浴室走出來,就見她呆站著低著頭,雙肩不斷上下顫抖。他輕輕托起她的臉,但見淚水爬滿她的臉蛋。
他用指月復拭去她泛濫的眼淚,可卻越擦越多,搞得他兩手濕透,心都讓她哭亂了。
「不準哭,再哭我就打人。」他出言恐嚇。
胡麗兒雙眼閃著淚光,淚勢稍緩,但仍是無法完全停止。
他索性掏出自己的襯衫下襬,使勁的擦著她滿臉的淚痕。
她突然一把摟住他,「對不起……」她無意讓他受傷的,隱忍了多日的相思,此時全宣泄出來。
「叫妳不準哭,還哭。」明明是心疼她的眼淚,他嘴巴上卻忍不住想訓斥她。
叩叩,敲門聲響起。
「進來。」
「Boss,Wales叫我拿來的水煮蛋。」Walt送進來幾顆白色的水煮蛋。
胡麗兒接過,「謝謝。」
「樓下情況如何?」閻建勛詢問道。
「沒事了。」沒事才怪?人都躺平送醫院了。不過Walt不敢這麼說,經濟不景氣,沒必要為了一個瞎了眼的富少賠了自己的工作,光看老板扁人的狠樣,他就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