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也愛著你 第19頁

「你去哪里?」

「別管我,不要你管我……」她抽噎地回話。

不要這樣。

他看著她柔弱的身影,再也壓抑不住滿腔憐愛,從她身後環抱她縴細的肩頭。「對不起。」

「我不要你說對不起!」她惱怒,盲目地揮手想掙月兌他。「別跟我說這些……走開,放開我!」

他心一扯,大手輕柔地轉過她的頭,吮吻她噙淚的唇瓣,嘗著帶著咸味的苦澀。

她傻了,先是直覺地微啟菱唇,響應他溫柔卻也蠻橫的吻,然後,她神智一醒,勃然大怒。

「你做什麼?」她使勁擺月兌他。「不是說不踫我嗎?不是說一個保鑣不應該跟雇主有公事以外的關系嗎?那你繼續堅持你那清高的專業操守啊!吧麼親我?不準你親我!」

她厲聲責備他,而他看著她激動的模樣,只覺得心疼得難受,很怕她又因此而暈眩。

「過來這里。」他展臂攬她入懷,抱著她坐回床上,她的眼含淚,唇瓣輕顫如遭秋風摧殘的花蕊,他看著,忍不住又呵護地親親她。

「說了不準你親我……」她想撇過臉。

他掌住她後頸,稍稍用力,不讓她躲開,方唇一次又一次含吮她,消融她反抗的意志,她全身虛軟無力,不得不棄甲投降。

「朱在宇,我討厭你,你很壞,真的很壞……」她忿惱地咬他的唇。

他讓她咬,卻仍不放開她,在痛楚中品嘗她的甜。

「對不起。」他在吻與吻之間,喃喃道歉。

「就說了不要你道歉……」她氣得又落淚。

「我愛你。」

「什麼?」她震住。

他停下親吻,雙手珍惜地捧握她臉蛋。「我愛你。」

「你……騙人。」她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傷心,眼眶又紅透。「為什麼之前不說?為什麼……現在才說?」

「我愛你。」他無法解釋自己復雜的心情,唯有再次告白。

「騙人、騙人……」她恨恨地捶他胸膛,捶他的心。

他任由她發泄,緊緊摟著她,直到她累了、倦了,倚在他懷里昏昏入睡。

他靠坐在床上,看著懷里的她。她睡得那麼沈,羽睫彎彎,鼻尖俏挺,他牽起她的手,一一摩挲她長著硬皮的手指。

「讓你吃了這麼多苦,真的很對不起。」他低喃,體會到這些年來她是如何奮不顧身地力爭上游,只為了有一天能以最完美的姿態站在他面前,喉間不禁泛涌酸意,眼眸灼熱染紅。

他低下頭,臉頰與她上貼。「小丫頭,我該拿你怎麼辦好?」

這夜,朱在宇清醒無眠,想了好久,終于痛下決心——

第8章(1)

醒來的時候,夏海音嗅到一陣食物的香氣,胃袋霎時饑渴地擰了一下。

好餓!

她從床上起身,好片刻,神智仍陷于半夢半醒的狀態,只想依靠本能,朝那撩人的香氣來源走去。

她果著縴足,踩著漂浮的步履,打開房門,來到客廳。

開放式的廚房吧台後,一個男人正忙碌著。她愣愣地望著他系著圍裙的身影。很多男人在穿著圍裙的時候看起來有幾分扭捏,但他卻顯得優游自在,超迷人。

「醒啦?」他察覺她,笑著揚眸。「肚子餓了嗎?」

她怔迎他的笑,驀地心神一凜,完全醒了。

他打量她,目光奇異閃爍,笑容卻更溫柔。「精神好像還不錯,燒退了吧?去洗把臉,就可以吃早餐了。」

洗臉?夏海音驚恐。天哪,她還沒梳洗!

她倉皇旋身,不顧他在她身後好笑的視線,飛也似的閃回自己臥房,奔進浴室。

長立鏡里,映出一道衣衫不整的姿影,墨發散亂,容顏頹靡,眼角似乎還有眼屎,身上的棉睡衣穿縐了,前襟開了兩顆鈕扣,前胸一抹瑩白。

天哪、天哪,她快瘋了!

罷才她就是以這副鬼樣子出現在朱在宇面前嗎?這麼丑、這麼難看!他一定笑死了啦!

想著,夏海音無力地蹲,雙手捧臉,在心里聲聲哀嚎。一直想給他看的完美形象,怎能在今日功虧一簣?

等等!一道念頭忽地在腦海閃亮,夏海音抬頭,怔忡地瞪著鏡中的自己。

昨天深夜,似乎發生了什麼事?她記得他好像親吻了她,對她一次又一次地表白。

他愛她。

她是這樣听見的,沒錯吧?不是作夢吧?

蔥指撫上菱唇,那里,微微地腫著,是被他吻的嗎?她記得他不停地親她,用那令人酥麻的嗓音哄著她——

他愛她,是這樣說的嗎?

一念及此,夏海音全身凍凝,像機器人似地站起身,同手同腳地擺動走進沐浴間沖澡,接著刷牙、洗臉,梳理秀發。

她換下睡衣,來到更衣間,閱兵似地點過一套又一套衣服,怎麼都不滿意,不是太醒目就是不夠醒目,她希望自己能宛如隨興地打扮,卻又能綻放出灼灼耀人的光彩。

最後,她選了一件五分袖的白襯衫,搭一件樣式簡單卻能展示身材的丹寧褲。扣襯衫鈕扣時,她的手仿佛打結了,幾次都不能好好扣攏。

怎麼辦?她好緊張!

夏海音咬唇,努力深呼吸,平撫胸臆間起伏不定的情緒。或許太努力了,她行走的姿態顯得更機械化,僵硬地來到吧台前坐下。

「今天吃西式早餐。」他見她來了,興高采烈地介紹。「西式蛋卷,里面包了火腿、青豆、玉米,還有起司。蔬果汁是現榨的,我把你平常會丟的東西都丟進去了,你喝吧。也有咖啡,想要嗎?」

她不吭聲,端起蔬果汁,默默啜飲一口,然後拾起刀叉,動作很僵。

「怎麼了?」他注視她極端不自然的舉動。「身體還是很不舒服嗎?」

不是不舒服,是緊張。

她在心里回話,卻膽怯地不敢朝他瞥去一眼,冷凝著臉,裝酷。

朱在宇劍眉一挑,正想說話,室內電話的鈴聲倏地清脆作響,夏海音呆了兩秒,拿起無線話筒。

「喂。」她聆听對方打招呼。「喔,是俊祺啊。」

徐俊祺?朱在宇不覺沉下臉。那家伙打來干麼?

他彎過身,湊近話筒想听對方說什麼,兩人頭踫頭,夏海音又羞又惱,奉送他兩枚白眼。

「走開啦!」她抗議,玉手往他額頭用力一推。

「你在跟誰說話?」徐俊祺在線路那端問。

「沒什麼,有只煩人的蒼蠅在這邊搗亂。」她撇撇了嘴,滿不在乎地接收朱在宇懊惱的目光。「你找我什麼事……嗯,我知道……嗯。」

她口口聲聲嗯嗯嗯,听得朱在宇不由得煩躁,到底徐俊祺跟她說什麼,讓她這麼乖乖听話?

「……你說什麼?!」

朱在宇奇怪地望著她,她回以憤慨的神情,眸光忽明忽滅。

數分鐘後,她掛上電話,凝望他的眼神冰冷。

他皺眉。「徐俊祺打的?」

「嗯。」

「他說什麼?」

「你說呢?」她反問。

他听出她話里隱藏的鋒刃,嘴角一扯,苦笑。「跟他分手吧!」

「什麼?」她駭住。

「我說,跟他分手。」她堅定地直視她。「不要跟他約會、不準跟他喝酒,他想聯絡你,打手機就好,家里電話不是給他打的。」

「你……你以為自己是誰?憑什麼跟我說這些?」她氣得咬牙切齒,端起玻璃杯,又重重敲落桌面。「要我跟俊祺分手?你昨天不是才在電話里叮嚀他半天,一副要把我托付給他照顧的樣子嗎?」

「我錯了。」他毫不愧疚地承認。「我收回那些話。」

「你收回?你說收回?」夏海音簡直惱得不知如何是好。「一下托付、一下又收回,朱在宇,你比風還善變!你神經病!」

他是發神經,一個為她瘋狂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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